“沈家正在全面清理譚家的勢力。譚家狗急翻牆的時候會把你當人質。如果聶清規還沒來,你就走!”
季白榆用沉重的眼神看着他:“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只有一個請求,”譚嵩悲傷地說:“留着我兒子。”
季白榆掃了一眼譚之嘉冰冷的眼睛:“你想讓他和我一起走嗎?”
譚嵩搖搖頭,“他現在不能離開。我只是想讓你看在今天我放你走的份上。以後見到他,一定要救他。”
他的話令人費解。無論沈家是想賣聶清規一個人情,還是想消滅譚家,讓她帶上譚家的人實在是不現實。
譚家的人將被徹底清算,他們不會放過譚家任何一個,但如果他們今天不離開,譚之嘉可能會在這裡死去。爲什麼要以後再談?
“快走!”譚嵩抱住了譚之嘉,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季白榆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喜歡譚嵩和譚家所有人。
但今天的譚嵩與以前大不相同。
很多人都知道他與裴織不和,但作爲家族的一員,他對家族恨之入骨。
門沒鎖,她只要出去就能安全!
“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季白榆問譚之嘉。
譚之嘉點了點頭頭,走過去推開門,回頭看着她:“跟我來。”
季白榆一路跟着譚之嘉。
很多地方都有打掃的痕跡,僕人也不多。偶爾還會見着一兩個,但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
“譚家早已亂套了。”譚之嘉像個成年人一樣說:“這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
是的,這是整個譚家中最差的地方。"
“那你爲什麼在這裡?”季白榆有條件的問。
譚之嘉的小身體走得很快,鑽過了一片茂密的常春藤。
季白榆跟着,才發現常春藤根本沒有貼在牆上,而是太厚了,看起來像一堵牆。
回望高大的城堡,季白榆轉身問着蹲在譚之嘉的門前:“要不要跟我走?”
但他只是密切注視着這座城堡,一直都沒有說話。
季白榆本來是可以強行帶走他的,但是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
“那我就走了,再見。”
出於好奇,季白榆回頭一看,她發現他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着城堡。
季白榆剛想折回去,城堡裡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爆炸。
連續的爆炸炸裂了城堡,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濃煙從裡面冒出來了!
“譚之嘉!”季白榆驚呼,因爲季白榆發現他很快爬上了城堡的牆。
季白榆連忙跑了過去,猶豫着在藤蔓外站了幾秒,還是咬牙鑽了進去。
“譚之嘉!”
城堡裡一片混亂,到處是尖叫聲,爆炸產生的煙霧讓季白榆瞬間失去了方向。她捂着鼻子到處找,來回逃竄的男男女女讓她頭暈目眩。
不知道是誰開了槍。
季白榆大吃一驚,外面發生了槍戰!
她咬緊牙關,硬着頭皮衝進去,譚之嘉只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譚之嘉!”
“譚之嘉!”
沿着房間一個接一個地看,她不知怎麼找到了以前的房間。
她踢開門,繞過沙發,看見譚之嘉坐在積木中間。
季白榆衝過去抱起他跑了出去:“這地方要塌了,我帶你出去!”
譚之嘉的小身體伏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小臉卡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液體落在季白榆的皮膚上。
季白榆聽到了咬牙的聲音!
一會兒,季白榆用手捂住他的頭,急切地說:“走哪條路?"
“左!”譚之嘉說。
沒有再耽擱,季白榆抱着他就跑。
隨着時間的推移,她頭上的灰塵越來越多,每走一步都感覺重心不穩。
火勢越來越大,整個城堡籠罩在濃煙中,許多地方已經倒塌,根本無法行走。
季白榆和譚之嘉在繼續尋找出路之前,用溼衣服先蓋住了自己。
“啪!”牆上的裝飾掉了,季白榆僥倖跳開,但還是砸到了她的腳上。
她疼痛難忍,扭傷了腳踝,卻不敢過多停留!
“阿榆!”
在喧囂中,季白榆似乎聽到了聶清規的聲音,她停下來聽,聲音又響了起來:
“阿榆!”
“清規!我在這裡!”她狂喜地喊道。
“阿榆!”聶清規的聲音越來越近,隔着一根倒塌的柱子,聶清規看到了季白榆。
“阿榆!”聶清規顯然鬆了口氣,正要朝她跑去,但下一秒他就變臉了。
季白榆回頭看,背後一根巨大的石柱正朝着季白榆的方向砸來。
季白榆睜開眼睛,看到了聶清規剛毅的輪廓和醫院特有的白色。
喉嚨發乾,昏迷前的情景又出來了。她猛地一躍而起。
雙手在聶清規身上亂摸,正要往下移動卻突然被他抓住,季白榆擡起頭,面對着他深邃的眼睛,呆愣住了。
“你這樣摸,我不能保證什麼都不會發生。”
季白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緊張地問:“你受傷了嗎?”
“沒有,”聶清規把她抱在懷裡,“我現在不是完好無損地站在你面前嗎?”
“謝天謝地。”季白榆緊緊地擁抱着他聶清規,沒有什麼比他還在身邊更讓她安心的了。
看着牀尾,她睜開眼睛說:“你的腳怎麼了?"
聶清規不情願地把她拉進懷裡,說道:“這只是一個擦傷,不會影響我的餘生。”
“你說什麼廢話!”季白榆忍不住捶胸頓足。“你想嚇死我嗎?"
聶清規握緊拳頭,連忙問道:“好,好,我錯了……”
季白榆將臉埋在他的懷裡,季白榆的身體依然輕顫。
聶清規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道:“小傻瓜,別擔心,我們都還好啊?”
季白榆,擡頭問:“譚之嘉呢?"
聶清規的臉依然很溫柔,輕聲說:“被帶走了。"
當季白榆知道聶清規說的是譚之嘉被沈家帶走的時候,季白榆忍不住問:“他們把他帶到哪裡去了?”
“我見過那個男孩。你回去找他了嗎?”聶清規眯起眼睛:“譚家的每個人都該死!”
“但他只是個孩子。”季白榆:“他也幫了我。”
聶清規看了她兩秒鐘,表情有所緩和,“別說話,你聽你的聲音都啞了。醫生說你被煙嗆到了,儘量少說話。”
季白榆抓住聶清規的衣服,堅持說:“我想看看譚之嘉!"
聶清規眼神一沉,他知道懷裡的小女人是想救那個孩子,但要從沈家手裡把人救出來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聶清規微微笑了笑,說:“好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一定帶你去看他。”
譚家所有人都被帶走了,沈巍應該不會放過黑道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