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朗將我輕輕拉到身後一點護着,擡眸回視凌泉海,“您說要來個了斷?那好,我們把話說清楚!你說寧寧什麼出身和命數,這些我不管,她自己也選擇不了出身,但至於你說她自帶污點,我可要爲她說話了,她跟我的時候清白無瑕這我最清楚!把她收在身邊了她就是我的女人,帶到這邊來辦公她是爲我服務,並不是替誰服務,請問這樣做又礙着誰了?”
他據理力駁的話,說得凌泉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那我再跟您說清楚一件事,白月蓉,我是不會跟她結婚的!”凌晨朗決然道,“如果我跟您說得這樣明白了,您也傳達給她家知道了,她還來糾纏不休的話,到時候可別怪我直接當面問她,難道我不愛她不娶她是一種罪過?誰給她勇氣和膽量,敢一再挑釁我的女人?”
咔嚓!辦公室的門毫無預兆地被人擰開了!
站在空地中央的三個人一起條件反射地望向門口,只見老臉上滿是陰雲密佈的凌裕康走進來,並大力嘭上門板,將忐忑不安往裡張望的蕭洪山隔絕在外,緊接着他走去沙發那邊落座,“你們過來,都坐下!”
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趕到這裡來,凌泉海黑着臉卻也乖乖過去坐下。
凌晨朗照例摟着一同坐到凌泉海對面去。
“泉海你告訴我,事情怎會鬧成這樣?啊?月蓉爲什麼會哭着離開?”凌裕康氣惱地拍着扶手斥問。
我去!這白月蓉顯然還沒受夠教訓,真會做戲竟然哭着離開?這分明是將難堪演繹到底,把麻煩拋給我和凌晨朗!
凌泉海見老爸把發言權先交到他手上,當場來精神了,傾身向前說,“爸,事情是這樣的——”
咯咯!兩下敲門適時打斷了他的開場白!
咔嚓,門不等裡面的人喊進就擰開了,凌奕虎閃身進來飛快合上門。
“你?”凌泉海有些意外地瞪着凌奕虎,“這裡沒你的事,快出去!”
“爺爺,白月蓉鬧事的時候我也在場,是見證人,所以這事我也有些關聯。”凌奕虎沒有理會凌泉海的驅趕,徑直對凌裕康申辯。
凌裕康皺了皺眉,手一指凌泉海下手位,“好,你坐。”
凌奕虎大步流星來到凌泉海身邊坐下,卻也沒有看過來凌晨朗和我這邊。
又多了一個惹是生非的角色摻和,凌奕虎此時來到,於我絕不是好事,他一開口說及我任何話,都會置我於不利的位置!
“泉海,你繼續說。”凌裕康端着大族長的範兒發號施令。
“是!”凌泉海領命,沉聲把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白月蓉跟我在這裡開撕的過程,以及事後他打電話給白月蓉詢問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爺爺,爸,聽完別人以訛傳訛,和白月蓉的片面之詞,現在該輪到聽一下我這個證人說話了,”凌奕虎緊接着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很滑稽?辦公場合,白月蓉這個外人敢在我們公司裡大吵大鬧,你們不會說她不對,卻一定要追究讓她哭着離開
是誰的罪!”
默默聽完一連串的質問,我鬆了一口氣,他沒再直接替我說話,阿米拖佛!
“那,那也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纔好分辨誰對誰錯啊!”凌泉海強辯道,“而且我沒說月蓉錯還是對,但她是我們合作方的要員,這樣哭着離開實爲不妥啊!”
“有什麼不妥?”凌晨朗凜然插話,表示質疑,“首先,是她先挑起事端的,見事敗就哭着離開,其行爲和態度是大錯特錯,我剛已經跟她說清楚的,如果她做不到公事公辦,我將向白董事長提出抗議,拒絕接受白月蓉擔當白氏集團一方的通聯要員!”
言下之意,要麼就此息事寧人,要麼就將小事繼續化大,連白月蓉也自受其害。
沒有人再接着說話,室內一片凝固式的安靜。
凌裕康眉心擰成了一疙瘩,想他一向在子孫面前自恃一言堂的權威感,卻想不到近來一再受制於孫子凌晨朗,這叫他情何以堪?
端坐在那裡,他誰也不看,盯住前面虛無的一點在調緩氣息,勉強保持着一貫的風範和貴氣,半晌後,才端着臉面說,“泉海,你來妥善處理好這件事,讓孝明和月蓉收斂點,但也別破壞了兩家之間的情誼。”
凌泉海想傾身跟他說什麼,最終在他眼神壓力下點點頭,吞回了躍到嘴邊的話。
“你們兩個,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合作方的臉面始終是要給的,彼此尊重才能長久合作,長久互利互贏!”凌裕康講着訓戒話,再話鋒一收,“好了,這事到此結束,都不要再提,奕虎,你來整肅這樓層的辦公氛圍,讓秘書們閉緊她們的嘴巴,再讓我和你爸聽到風言風語,唯你是問!”說完,他站起身就走。
凌泉海向凌晨朗掠一眼,最後目光落到凌奕虎身上,“奕虎,走!”幾乎是押着凌奕虎,兩父子也走了出去。
我猶豫了一下,望向凌晨朗,“阿朗,不如我——”
“你不找是非,不等於是非不找上你門來!什麼都不要說了,我自有分寸,你只要堅持住就好。”凌晨朗邊說邊拔起英挺的身軀,順帶牽起我,“走,我們回去。”
蕭洪山護着我們倆下樓,登上商務車後,我望向窗外,包裡的手機震動,拿出來看看,顯示“廣告商”三個字。
是薛聖燁打來的,我一劃掛斷鍵,拒接。
“怎麼不接了?”身邊的凌晨朗問我。
“廣告商而已,你不是說過嗎,讓總監和公關部去跟他們洽談就好,等下我通知芳姐回他電話。”我拿他之前說過的話回他。
凌晨朗斜來一眼,默默點頭。
但隔了十來秒,他又問,“是他送你花的嗎?”
心中一動,但我的表情不變,“管他呢,無謂人就無謂花心思去想是不是誰誰誰送的,直接扔了省心省事。”
凌晨朗似乎對我的回話很是滿意,伸手過來挽住我頭頸,摁回到他的肩窩裡枕着,我挪挪坐姿,讓自己靠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一行人剛回到晨朗
時代大廈地下停車場,凌晨朗便接到胡文斌打來的電話,我斷定這是邀約我倆去皇朝玩兒了。
果然,凌晨朗回覆他,“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掛線後,凌晨朗將通話的內容告訴我,我當然表示沒異議,匆匆吃完飯後,又趕回慧星娛樂去催問劇本編寫的進展情況,以及即時啓動白月蓉加盟的宣傳攻勢。
正忙得不可開交,許秘書敲門來向我通報,“顧總,薛聖燁先生現人在大堂,他說一定要見您,還說事關薛碧婷。”
怕我不見他,所以連薛碧婷都搬出來了!
我擡手撫額,無奈道,“好吧,放他上來。”他不惜揭穿身份,我就辜且聽聽他要說什麼。
兩三分鐘後,許秘書請薛聖燁進門來,我站起身迎接,“薛先生,請坐。”
薛聖燁禮貌地點點頭,隨我坐到我的下首位三人沙發上,“顧小姐百忙中肯抽時間聽我說話,我先謝謝你。”
先禮後兵?我挑眉,“是挺忙的,但是既然薛先生把話說得那麼透徹,我就只好順意而爲了。”
“但願你真能順意而爲。”薛聖燁意有所指地執着我的話柄,“這樣吧,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薛聖燁,自小父母雙亡,被同宗遠親的晟堯集團董事長薛晟堯收養爲子,之後隨薛氏舉家移民到德國去定居,我養兄是薛熠宗,嫂子是容宛娥,他們夫婦倆生了個叫女兒叫薛碧婷,她的男朋友就是凌、晨、朗!”
當他說到凌晨朗三個字時,炯炯的眼神盯凝着我一眨不眨!
一雙眼睛無辜地回視他看,聽到他終於說出最後的關鍵人名後,我輕吸一口氣糾正道,“您應該這樣說,她沒出禍前的男朋友是凌晨朗!”
眸色變冷,帶着寒氣看了我一眼,薛聖燁說,“她出沒出車禍不重要,重要的是凌晨朗由始至終只愛她一個,其他的不外是她的替身!”
替身!這兩個字炸了我的耳膜,真的是嗡嗡作響,心下涼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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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睫,不想讓他看到我眼底的悲涼,輕啞說道,“那又怎樣?薛碧婷都已躺在那裡成了植物人了,她在凌晨朗身邊缺席的日子越拖越長,愛也會越來越薄弱,而且你們不會是想要拉凌晨朗跟她陪葬吧?即使她醒不來了,也不許凌晨朗另覓幸福?”
薛聖燁定定看了我許久,忽然低聲喊,“顧寧。”
我擡眼,正好看到他薄削的脣上,他微張了嘴吐出話來,“你誤會我了,我是薛碧婷的小叔沒錯,但我跟薛熠宗和容宛娥的想法不一樣,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嗯?什麼意思?我直勾勾望進他眼底,他繼續補充道,“上次我跟你提出讓你到我這邊來做事,是真心實意的,因爲我欣賞你,喜歡你,所以奉勸你離開凌晨朗,他,給不了你幸福,也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我跟他不同,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助,全方位的。”
爲什麼他將幸福和我想要的東西分開來說?莫非,他已查到我要替姐報仇?
不可能!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