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罰也見到了御天手中的長戟,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最後冷蔑的一笑,獸陽就忍不住,直透蒼穹:“桀桀,這就是你的倚仗麼,在我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啊,真是可笑,可笑啊……”
御天不置可否,嘴角的笑容一閃即逝,臉色驟然劇變,單手一翻,長戟調轉方向,戟尖指向自己,然後駭然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嗤”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御天竟然直接將重戟刺入了自己的臂膀之處,力道之大直接洞穿而出,鮮血突然爆涌。
一時間,所有的聲音好似都消失了一般,場面變得無比的安靜,無比的詭異。
連同遲罰在內,所有人都是一臉駭然,一臉疑惑的盯着御天,神色極度古怪,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這……”
良久之後,終是有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歸海不敢置信的看着御天,遲疑一番之後,忍不住出聲。
遲罰的嘴角一抽搐,神色頗爲古怪,饒是以他也完全猜不透御天現在的用意,誰都知道,御天絕對不是那種會自盡的人,但是眼下,他用重戟洞穿自己的臂膀這是爲何?
不過,礙於臉面,遲罰依舊冷蔑的說道:“小子,我已經說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手段都是徒勞無益的,爲什麼你還是不信呢?”
此刻的御天渾身鮮血淋漓,臂膀處更是血液狂噴,這番模樣,不用說話,直接在夜晚的時候站出來,也可以嚇死一兩個人。
誰都不清楚,這一刻御天有什麼樣的感受。
在重戟洞穿臂膀的那一刻,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御天的牙齒差一點都被咬碎了,手臂之上的青筋看上去也好似要破皮而出一般,那種劇痛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重戟的穿透筋脈,從骨骼之上狠狠的擦拭而過,那種感覺完全不亞於傳說中的削肉刮骨。
毫無疑問,若是再無措施的話,御天的手臂很有可能會直接廢掉,但是就算現在有所措施,他在這場戰鬥之中也絕對不可能再用到那隻手。
御天這麼做,看上去似乎沒有一點好處。
可是……
沒有人知道,唯有御天自己方纔清楚的感受到,全身上下各處的劇痛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臂膀之上的痛楚。
古有以毒攻毒,以殺止殺,現有以痛壓痛。
御天將這稱之爲萬痛歸一法!
“小子,這一次是你的脖子”見御天竟然無視自己,遲罰心中頓感惱怒,當即惡毒出聲。
嗡嗡嗡!!
奇異的聲音越發的大聲,可想而知那恐怖的速度也隨之提升了幾個層次,而且讓御天感到詫異的話,那種聲音並沒有先前的那般分散,而是無比的集中。
就好像那遲罰口中的三千無形罡線在此刻已經盡數融合爲一體了一般。
“二師傅,或許現在我應該稱你爲三師傅了,你教給我的東西,我現在就讓世人徹底見識一番!”
御天腹中思量着,他就還記得當初在陰陽識界之中出現的那道人影,那個時候,他便已經認定那位老者爲師傅。
只不過現在在師傅的面前,加上了一個“三”字,因爲在他心中還有兩位師傅。
那兩個在今日接連消失的存在,一個乃是天地間洪荒時代的舉世強者,一個是神秘莫測的和藹老者,他們便是師傅和二師傅。
嗡!
沉思完畢,那奇異的聲音依舊近在咫尺,無涯三人和遲罰的表情各不相同,前者三人乃是無比的緊張擔憂,而後者卻是一臉的欣然。
可是……
突然之間,就在那好似合集了三千無形罡線爲一體的隱形罡線快要接觸御天的脖子的時候,御天突然動了。
毫無前兆,毫無聲息,毫無察覺的一動,就好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突然狂奔而出,最讓人詫異的是,他竟然在下一秒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御天隱形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雙眼都不由圓瞪,一臉駭然的盯着先前御天所在之地,久久未能說話。
“怎麼可能?”遲罰一臉駭然,不敢置信的沉吟出聲。
“好……強!”
歸海、萊羽都是閃過這樣的念頭,一臉驚恐,甚至呆滯,不敢置信。
這一幕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的話,誰能夠相信?
一個魄士修爲的武者,竟然眨眼消失,不,這不是眨眼,這是在他們睜着雙眼的情況下消失的。
這詭異的一幕,讓他們心中久久未能平靜。
而一旁的無涯則是顯得淡定許多,眼中那一絲驚駭只是一閃即逝,對於御天的瞭解,他比萊羽二人要深厚許多,這一幕雖然詭異,但是對於見多次了的他來說,也就見怪不怪了。
“轟轟轟!!!”
三千無形罡線,毫無疑問的擊打在了御天身後的那一座青峰之上,頓時之間,那巍峨的青峰好似脆弱的像一塊豆腐一般,被攔腰切斷。
沒有任何的停留,沒有任何多餘的摩擦,就這麼被簡簡單單的切成兩半。
山體坍塌落下,巨石滾滾而來,天地動搖,巨響連連,無數的樹木草稈被碾碎,無數的妖獸被直接砸成肉醬,慘叫聲,怪吼聲,混合着聲勢驚人的滾石聲,場面在這一刻混亂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在這座山脈的百里之處的另一座山脈之上。
曲山萬壑,一座座的山峰先是被巨斧連續削砍而出,凜然的邪氣充斥着這片空間,就連那些樹木也長得奇形怪狀,枝葉亂綻,張牙舞爪,看上去好似也受到了這凜然邪氣的形象。
無數的武者、煉丹士行走其中,一個個氣息雄渾紮實,甚至在這其中還有幾位老者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每個人的臉色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自在,一來是因爲這山脈之中的邪氣的緣故,二來是因爲這裡的人大多數彼此之間都不太友好。
這裡的人皆乃迎風之內頂尖勢力之中的人,而這迎風帝國內的頂尖勢力有哪兩個是彼此交好的,雖然表面看上去一團和氣,但是暗地裡卻誰也看不慣誰。
這裡纔是進入天邪山脈的正路,柳妍和鍾冢的大婚在即,已是有不少的實力派人前來賀喜,甚至連一些宗派之中久久未能露面的老者,也趕了過來。
臉面上有說有笑,洽談無比,僞裝的氣氛顯然比御天所在之處要高上不止一個層面。
突然,大地開始顫抖,樹冠開始瘋狂的搖曳,灌叢之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是受驚的妖獸,開始瘋狂的逃竄。
“怎麼了?”
“怎麼回事?難不成天邪宗之內發生了戰鬥?”
“有可能,我們的趕快去瞅瞅熱鬧去,喜事將近,卻發生如此惡鬥,想必那些天邪宗的人臉色一定會非常精彩吧?”
一些人開始打趣說道,隨即一道道的附和聲響起,大多數人的視線也隨之凝視在了那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上。
不過……
卻依舊有一兩個人例外,這二人乃是身穿同樣服飾的老者,老態龍鍾,雙目渾濁,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會知道,雖然這二人看上去十分普通,但是從周圍其他人看向這二人的眼神便可以察覺。
這二人絕對不簡單,因爲那些人在看着這二位老者的時候,並沒有一絲的不屑或者譏諷,有的只是敬重和仰視之意,顯然,這兒位老者絕非等閒之輩。
“加快速度,我已經等不及一睹那些天邪宗之人的精彩臉色了”
“沒錯,我們走”
“我們也走”
“嗖嗖嗖”
急切的聲音響起,隨即接連而來的便是一道道的破風聲,一個個的人影開始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暴掠而去。
“風老,雲老,我們……”一位男子顫巍巍的走到那二位老者的身邊,遲疑道。
“去吧”
被稱爲風老的老者,微微一笑,渾濁的老眼之中並沒有閃過一絲的詫異,說話間,袖袍一揮,示意那人離去。
“是,謝謝風老!”那位男子明顯一怔,隨即喜笑一聲。
男子拱手行禮,一步並作三步面對這二位老者,開始向後退去,緊接着這才轉身,朝着那最高的山峰暴掠而去。
身後的諸多少年,也是同一模樣,一步並作三步,面對着二位老者,拱着雙手,緩緩的後退着,待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這才轉身,暴掠而去。
禮數有加,恭恭敬敬!!
短短几息時間,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原地,這個時候,二老之中的一位老者,眼神驟然一亮,閃過些許精光,對着另外一位老者道:“雲老弟,我似乎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呢!”
被稱爲雲老弟的老者微微點頭,渾濁的老眼之中閃爍着令人心悸的鋒芒:“是萊羽那小子,不好,那小子有危險!”
言訖,被稱爲雲老弟的老者,身影一動,驟然消失在了原地,不見蹤影。
“真是護短啊!”另外一位剩下來的老者無奈搖頭一嘆,隨即臉色一變,閃過一絲冷意:“不過,不知道是什麼人,已經擁有了如此力量,竟然對那老小子的徒弟動手,真當我荒宗徹底無人,已經淪落到任人欺負的地步了麼?”
話音落下,這位老者的身影也沒再停留,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就好像從未出現在這裡一般。
PS:二更送上,今天家裡來了客人,幫忙招待着,速度有些鬆懈,望兄弟們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