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黑暗無邊,石梯無盡,御天一步一步的向下蹋行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御天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心中卻隱隱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直到現在他只聽見前方有凌亂的腳步聲,但任憑他怎麼追趕,二者的距離都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就好像御天加速的時候,前方的人也在加速一般,到了現在御天已經將速度放到了最慢,但是那前方的人也好像將速度減了下來一般,這讓御天很是不解,之前他還能聽到朱心肺的聲音,但是現在他除了聽到那凌亂的腳步聲之外,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呼呼,姥姥丫,終於追上你們了,古御天,是你麼?是你們麼?”就在這個時候,御天突然聽到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朱心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喘,但是好在他將一句話完整的說了出來。
御天的眼中一喜,連忙說道:“肉人,是我,你剛纔說是在追我們,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呢?”
“呼呼”
再度深深的呼了兩口氣,朱心肺沉吟道:“姥姥丫,他們不是跟你在一起麼?你們太不夠意思了,跑得賊快,害我一路追趕,但是好在終於趕上了!”
聞言,御天的眉骨微微一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之前還以爲所有人都走到前面去了,就剩下他一個人落在最後了呢?
但是朱心肺卻說他是從後面追上來的,難道只有那三人在前方?
想一想這也有可能,那三人的實力較強,走到前方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無什麼任憑我怎麼追趕我跟他們的距離一點都沒有發生變化?
沒有這麼簡單,此事定有蹊蹺。
思緒到此,御天開口道:“媽的,刀鬼他們也沒跟我在一起,他們到底在哪兒?”
“呵呵,乖徒弟,我一直都在呀!”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不用說也知道說話之人便是遲罰。
“在”
遲罰話音落下,一道生硬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這是刀鬼。
“我也在”
緊接着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這是無涯。
“姥姥丫,原來你們在一起,那你還說你們沒跟你在一起,你鬧呢?”朱心肺那不滿的聲音之中透着絲絲欣喜的笑意,顯然在得曉衆人都在的時候,他很開心。
御天大駭不已,道:“這是怎麼回事?”
遲罰道:“我們進入幻陣了而已!”
“幻陣?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剛纔明明不在一起啊,我一直聽見你們在前方!”
御天直接忽略了朱心肺說的話,聯想起剛纔遲罰所言的“幻陣”,御天不由疑惑的開口道。
“姥姥丫,怎麼可能,是我一直聽見你們在前方纔對”朱心肺據實說道。
刀鬼的眉頭微微一皺:“你們確實在前方”
聽得衆人的話,無涯若有所思:“我剛纔也確實聽見了前方的腳步聲,以爲自己掉到最後,沒想到你們都有一樣的感覺,或許這就是遲罰前輩所說的幻陣!”
“呵呵”
聞言,遲罰不置可否的一笑,緊接着開口道:“沒錯,噓,先別說話,你們再聽聽!”
聞言,衆人都會意的閉上了嘴,甚至連呼吸也變得十分的微弱。
“噠噠噠…”
突然,一道道凌亂的腳步聲在前方響了起來,衆人的臉色皆是一變,他們分明都在一起,但是前方依舊響起了腳步聲,這是爲何?
“還不明白麼?這不過是一個環境而已,我們所見到的都只是虛幻之物,你們只不過是在原地踏步…”遲罰含着笑意說道。
“原來如此”
聞言,衆人皆是恍然大悟,但旋即御天卻猛然想到了什麼:“等等,師傅你剛纔說你們,難不成你早就知道,一直沒走?”
遲罰道:“這個自然!”
“姥姥丫,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們,我們都快累癱了…”朱心肺憤憤道。
遲罰道:“既然她想考驗我們,我爲什麼不借機考驗一下你們呢?”
“幾位見笑了,我們來遲了一步!”
就在衆人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旋即身後傳來了無比整齊的腳步聲,這是寒玉跟她的族人。
唰
還未等衆人出聲,一道光亮像是從她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將整個黑暗的空間都照的透亮,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清晰可見,御天幾人視線恢復的剎那,除了遲罰之外,幾人都被驚駭鋪滿了臉龐。
“姥姥丫,這……”
朱心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入眼處竟然還能看見那一扇石門,這也就說明他們才進石門,根本就沒有感受的那般走了幾天幾夜,而且御天幾人也都站在他的身邊,但是之前卻一直無法見到,這讓他深深震驚,身後雖然依舊有一條石梯,但是石梯卻變得短小了許多,至少再沒了之前那一望無盡的感覺。
御天幾人沒有說話,皆是冷冷的看着寒玉等人,這寒玉擺明了是在耍他們嘛,明知道有這樣的幻陣但是之前卻隻字未提。
“這只是規矩,若你們無法通過死亡石梯的考驗,走向的便會是地獄,但是族長卻暗中施法,若是你們不能通過也不會死,只會被幻陣反震出來,之後就再也不能進入這裡,族長爲你們破了規矩,你們卻如此不領情,要想殺你們的話,你們還能夠活到現在麼?”看着御天幾人那冰冷的眼神,小純向前跨出一步,不屑的說道。
小純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是事實無疑,御天幾人的實力在人家一大家子面前根本不夠看的,人家想要殺他們的話,他們早就死了,就算逃,也只有實力強橫的刀鬼和遲罰能夠逃脫,而無涯、御天、朱心肺幾人唯有被斬滅的命。
“理解理解,只不過據老朽所看,貴族的幻陣似乎有些殘損,雖然有着迷惑人心的功效,但是威力卻無疑減弱了許多,只要稍微懂點陣法的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從而擺脫幻陣的困擾”對於寒玉此舉,遲罰卻表現得十分的理解,臉上根本就看不到半點生氣的模樣。
“前輩果乃高人,沒想到這個問題您也能一眼將之瞧出,若前輩願意的話,還請前輩出手!”寒玉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遲罰說得沒錯,這幻陣看上去雖然強大,但是對於稍微懂一點陣法的人來說根本就毫無作用,能瞧出這樣的問題她自然不會覺得遲罰有多厲害。
遲罰的厲害之處是說出了幻陣有所殘損,他不但沒有收到幻陣的影響,反而還瞧出了幻陣的威力有所衰減,這一手在寒玉看來,很強。這就好比你見到一個醜女,你覺得她醜這很正常,只要長了一雙眼睛都可以看出來,但是若你可以通過蛛絲馬跡,看出她之前是位氣質樣貌絕佳的美女,這就是超乎常人的存在了。
此刻的遲罰就好比這樣,他能說出幻陣不強,這不奇怪,只要稍微懂點陣法之道便可窺探一二,但是他竟然瞧出了幻陣有所殘損,這就不是略懂皮毛的人能夠辦到的事情了,所以寒玉纔會忍不住開口邀其出手,只要是對族內有好處的事情,她都會竭力的去辦妥。
聞言,遲罰爲之一笑:“說實話吧,這陣法我還真有本事將它修復,但是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讓我出手的理由了!”
“理由,你不出手我們就殺了你,這夠了吧?”
一旁的小純見面前這位糟老頭子竟然向她們族長討價還價,不禁指着遲罰罵了起來。
“小純”
寒玉一聲喝止,小純悻悻的退了回去,到最後還忍不住朝着遲罰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似乎在警告遲罰:看見沒,見過沙包這麼大的拳頭麼,給老孃老實點,要不然…
面對小姑娘的警告,遲罰故意的聳了聳肩,模樣風輕雲淡不以爲然,但是落在小純的眼中卻是一種濃濃的挑釁,要不是寒玉之前出聲喝止過了的話,她現在恐怕已經衝上去一拳揮在遲罰的老臉上了。
“那好,寒玉一定會找到讓前輩出手的理由的!”話到最後,身爲一族之長的寒玉竟然對着遲罰深深的鞠了一躬,雖然神色依舊清冷,但是無疑動作已經做得十分的到位,而且她的措辭也變了太多,變得充滿了恭敬的意味。
“呵呵,還請帶路,我們幾人可是快撐不住了”遲罰的語氣也微微變了起來,變得有些傲慢,變得理所當然,這纔像一個長輩對晚輩說話的樣子。
“好,我們走!”
寒玉揮了揮手,衝着遲罰微微頷首,視線順帶着掃過御天幾人,冷聲說道。
“噠噠噠…”
凌亂的腳步聲再度響起,寒玉直接從御天幾人的身邊劃過,率先朝着石梯的下方走去,她的臉色從容冰冷,甚至帶着點點傲然跟威嚴,再也看不到之前那柔和的模樣。
御天心中微微一顫,這也是他憐憫寒玉的地方,爲了做好一個族長,爲了在衆人的面前保持族長應該有的樣子,她一次一次的戴上面具,然後卸下,然後帶上……這樣的生活又怎麼會不累,時刻都在扮演者另外一個人,這怎麼會不累。
或許真正的寒玉連她自己也忘記了是怎樣的一個人,她習慣了僞裝,習慣了扮演,習慣了以另一個角色的身份而活,若她不是族長,若她肩上沒有重擔,現在的她應該跟小純是一個樣子,真實而純粹,敢哭敢笑敢胡鬧……
這雖然只是御天自己的猜測,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就是寒玉所面對的一切,因爲他不止一次在寒玉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淡然的哀怨之色。
石梯在一階一階的向後倒退着,周圍那黃沙土壁的顏色也越發深沉,寒玉一行人在前方從容鎮定的行走着,御天幾人在後面緊緊的跟隨着,遲罰的臉上依舊洋溢着那如常的笑容,但是看上去卻多了幾分自信,似乎手中已經有了足夠的籌碼,絲毫不擔心寒玉等人會做出什麼事情。
“來者何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雷鳴般的爆喝炸響而起,旋即一道道的人影便是出現在石梯之上,他們直接繞過了寒玉等人,來到了御天幾人的面前。
PS:待我三千碼好,一起宰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