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城池內的人海,沈寒深吸了口氣,覺得壓力如山,他並不否認風雲聖主說過那幾句含有威脅的言語。
自己本身實力低微,想要護住那幾件另整個大陸所有勢力都爲之瘋狂的秘寶,簡直是癡人說夢。何況那些人早已把沈寒三人當成一種另類的‘秘寶’
所以一旦被人看穿身份,那麼等待三人的便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收回目光,沈寒剛欲離開,卻又頓足在虛空,目光收回之時,他瞧見一位故人。
那是一對身着鮮紅如血長袍的人馬,在其前方一名溫文爾雅的青年眸若清泉,嘴角時時掛着幾分淺笑,脫俗的氣質配上那一襲火紅狂傲的長衫,給人一種難以言語的氣韻。
此刻那位青年也是察覺到了沈寒三人,微怔之後,他淺淺一笑說道:“沈寒,好久不見。”
“凌雲逸。”
沈寒微眯着眼,盯着後者胸前那團火紅的烈焰標誌瞳孔微縮,旋即戲謔說道:“火雲教的少主,原來是你,輝煌背後不是骯髒便是坎坷,但我相信你一定是靠着骯髒手段才得來今天的位置。”
“你也不賴。”
凌雲逸擺了擺纖細五指,目光掃了擎宇安貝貝兩人一眼後,微笑說道:“飄渺福地的三位小先生,其名聲早已傳遍整個誕帝星,我這點小輝煌在你三人面前可是不值一提。”
擎宇心頭一沉,因爲他知道接下來會迎來一場惡戰,真正給他帶來威脅感的是那身後沉默不語的老者。
安貝貝沉默不語,寬大白袖間的掌指散發出絲絲五彩光芒,早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青年後方那幾位老者透出的熾熱目光令得他很不安。
沈寒笑了笑,淡淡嘲諷說道:“我這個位置是靠實力得來的。你這個位置,葬送了多少人生命或許你都忘了吧?甚至包括你的親弟弟。”
“結果比過程重要。”
凌雲逸微笑說道:“至於我那個弟弟,殺便殺了,沒有他的死,或許我也不會有今天這個位置,說到這裡我還要感謝你。”
望着這個儒雅的青年,安貝貝擎宇身軀微涼。
在其青年後方的幾位老者,聽得此言也是眉頭微皺,幾人知曉這個看似知書達理的少主心腸究竟有多狠,但沒想到這麼狠。
“你太冷酷。”
望着青年無絲毫不適甚至風輕雲淡的神情,沈寒重新認識了這個表面看似溫文爾雅的青年,微微蹙眉,沈寒憐憫說道:“另外,凌雲飛不是我殺的。”
“這很重要嗎?是你也好,是凌戰也罷…”
凌雲逸淡然說道:“我只知道一點,沒有你,凌戰也不會殺他。”
沈寒微驚,原來他早已知曉一切,目光越過青年望了眼其身後幾位老者,沈寒微抿着脣,再次問道:“那麼,在凌家將戰神體這個消息放出的人,也是你了。”
凌雲逸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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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得這幅淡然到冷漠的神情,沈寒搖了搖頭微嘲說道:“你可知道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可能會害了你的父親。甚至…他現在已經離開人世也說不定。”
提起父親二字,凌雲逸若清泉般的眸光露出幾絲茫然,這幾絲茫然在他眼裡不過停留瞬息,便被他眨了眨眼無情碾碎。
“我希望他死的程度,絲毫不次於你。”
凌雲逸清潭眸光此刻被一顆石子激盪出無數漣漪,略有些猙獰:“甚至,在你和他之間若可以選擇,我希望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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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極端冷酷,甚至是可憐的人。他是一個沒有童年、縱然是有,那麼時光裡的記憶碎片也是早已將他切割的不成樣子。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極度痛苦故事的人。
沈寒輕嘆,他多希望知曉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爲何將自己生下,又離自己而去?
面對凌雲逸,沈寒此時竟是有些動搖,若是拋卻一切,他希望與他成爲朋友,也希望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給他。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如果。
深吸口氣,沈寒望向了他,於是金色長槍也被握在掌內。
見狀,擎宇安貝貝兩人身軀微微前傾,隨時準備出手。
便在此時,沈寒擋住了兩人,盯着凌雲逸掌間的長槍微緊:“凌林兄妹呢?或者…還活着嗎?”
“準確一些。”凌雲逸阻止了身後幾位欲要出手的老者,望着沈寒說道:“你到底是問凌林…還是凌倩?”
面對這個白癡到傻逼的回答,沈寒心頭一沉,眸光涌現起幾絲冰寒,但卻顯得極有耐心,說道:“凌倩。”
有些出乎意料沈寒沒有直接出手,脣角勾起幾絲淺笑,凌雲逸平靜說道:“你還是很在乎她。不過…她已經死了。”
對自己的親人都這般狠辣,何況是別人,對於這個結果沈寒早已料到,但卻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她算是凌雲逸的妻子。
擡頭望了眼湛藍天空,沈寒握住金色長槍的手極緊,身軀周圍淡淡金彩已然暴露他此刻的情緒。畢竟…他與她曾經有過一段美麗與痛苦並存的時光。
“你殺的。”沈寒沒有疑問,而是平靜的陳述。
出乎意料,凌雲逸搖了搖頭,平靜說道:“應該算是。”
沈寒問道:“什麼叫應該算是?”
凌雲逸說道:“我只是不想與她在一起,於是她便自殺了。”
“多大的魅力。”
沈寒嘲諷說道。望着那個的確很有魅力的男子,對於那個帶着怎樣痛苦死去的女人有了大致瞭解。
不知爲何,兩人一問一答顯得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