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淡淡金色光華將大地鋪上一層金紗,美的讓人沉醉。
小院之內,石桌之旁,沈寒自斟自飲。
一旁的擎宇,正練習着幾日前凌戰賜予他的‘蒼勁決’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點點光華,可以看出,已然是穩固了感知之境。一些粗淺的功法,也是可以習得。
“呼呼”
凌厲的拳風呼嘯,樹葉不斷搖擺,看着幾人都合抱不來的大樹,擎宇一拳擊出。
“轟”
一聲悶響,看着大樹留下不過一尺之深的拳印,擎宇不由一愣,道:“怎麼回事?”
“你去後邊看看。”沈寒起身,一雙清澈的眸子,被這殘陽,鑲嵌上一層淡淡金華。
“我靠!”擎宇一叫,道:“這麼大一個坑!”
“原來這‘蒼勁決’是暗勁,真不知道打在人身上是什麼後果…”
搓了搓手,擎宇眸光熾熱,看向了正欣賞殘陽的沈寒。
察覺到那熾熱的目光,沈寒活動下筋骨,道:“來吧,陪你練練。”
“好嘞!”
語落,擎宇那閃着點點光華的碩大拳頭,伴隨着破風聲,直擊沈寒面門。
“砰”
沈寒不退反進,一拳轟擊而出,兩人身體一震,同時倒退,只見擎宇揮動那碩大的拳芒,隱隱有悶響之聲響起,道。
“注意了,這是蒼勁決。”
望着那閃爍光華的拳芒迎面而來,沈寒腳掌用力一踏,青石地面瞬間崩潰瓦解,身體像是炮彈般急速而去,就這般赤 裸的硬撼。
“砰”
擎宇被這力道轟擊的急速後退,而沈寒也是感受到一股暗勁打入自己的右臂,收回右臂,臂膀彎曲,沈寒又揮出一拳,生生將這股暗勁打出體外。
“轟”
兩道力量疊加,擎宇終是承受不住,身體猛然飛出,撞向後方的牆壁。
“不跟你玩了。”擎宇從倒塌的牆壁中走出,灰頭土臉,並無傷勢。道:“你這也太……”
“空有一身蠻力而已。”沈寒一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走吧,去道場。”
……
兩人繞着小湖走完三圈,緩緩走向道場,擎宇道:“晚上好像是大長老講道,去還是不去?”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去的途中嗎?”沈寒擺了擺手,道:“別擔心,他不能爲難我們。”
“恩。”
走過凌家大殿,石階之上,一道凜冽的目光逼視而來。
沈寒偏頭,清澈的雙眼不含雜質,對視而去。
眼前之人赫然是凌雲飛,一旁站着一名臉部紅腫的弟子,此刻手拿掃把,森寒的看着沈寒,擎宇二人。
凌猛邁步而下,攔住兩人的去路,盯着沈寒,道:“明日打掃茶房,該輪到你了。”
“哦對了,還有凌家大大小小的茅房,也一併打掃了吧…”
此刻正是夕陽正盛時,欣賞美景的弟子很多,看着這邊的場景,不由雙手抱在胸前,懷着戲謔目光,站在一旁等待好戲。
“去你媽的一併打掃!”擎宇話語乾脆利落,伸出手指,雷霆落下,道:“誰讓的?”
“嘴巴放乾淨點!”凌猛面色鐵青,道:“族裡規定,柴房清理之事,都交由不能修煉的弟子去做,難不成還讓他們白吃白喝?”
“一條狗,吃完主子賞的食物,還知道撒嬌讓主子取樂呢,別說是一個大活人了…”話語之毒辣,讓人呼吸急促。
“哈哈!”
“我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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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你看我養的這條狗,每次給它吃完東西都知道逗我笑…”
不知道是有意爲之,還是正巧,一名弟子牽着一條狗,極爲配合的走了過來。
凌猛‘欣賞’的看了這名弟子一眼,然後從他手中扯過那條狗,正要說些什麼。
“啪”
這次不是擎宇出手,而是在沉默中爆發的沈寒,道:“一個字,扇你一個耳光。”
“我……”凌猛一愣。
“啪”
“一個字,扇你一個耳光。”沈寒重複。
“啪”
眸光一轉,沈寒出手加重,一巴掌將牽狗而來的那名弟子,扇的牙齒崩碎,道:“沒事快點滾。”
“你!”那名弟子明顯沒反應過來。
“啪”
又是一個耳光,沈寒淡淡道:“滾。”
“沈寒,你欺人太甚!”凌猛咆哮,就要上前動手。
“啪啪啪…”
一連串的耳光,扇的凌猛眼冒金星,頭昏腦漲,一口鮮血伴隨着殘陽,劃出一道悽美的弧線,他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而牽狗的那名弟子,早已翻倒在地抽搐,力道之大,讓一旁看好戲的弟子不由一怔。
“沈寒,你是覺得凌家沒人敢制你們兩人了嗎?”凌雲飛臉色漲紅,道。
望着倒地的兩名弟子,凌雲飛也是覺得沈寒的力道,似乎很大,因爲兩人也是快要邁入感知之境。
“不敢。”沈寒靜靜看着他,道:“至少我小的時候,打完別人家的孩子,他們還知道找父母,一見到長輩,我就害怕…”
“哈哈!”擎宇一笑,望着倒地的兩人,道:“趕緊滾吧!”
“不若你上來,咋倆試試?”凌雲飛面色森寒,道。
石階上的數十名弟子,同時懷着憤怒目光盯着兩人,也只有寥寥無幾的數人懷着同情憐憫,站在一邊並不參與。
這幾人當中,赫然有一名身着青色羅裙的少女,懷着複雜的目光望着沈寒。
“你確定就是你我?”沈寒伸手指了指凌雲飛,又指了指自己,道:“如果是這樣,那麼你會死的很慘…”
“你先上來。”凌雲飛掌間泛起點點光華,緩緩握拳,看着前者平靜的樣子,心裡不由沒底。
“我膽子小,你可以下來。”沈寒靜靜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道:“可惜你不敢。”
“包括你們。沒有一人敢下來。”眸光一轉,望着石階上的衆人,沈寒一笑,道:“我這邊算上自己才兩人。我敢保證他不出手。”
聞言,衆人一怔,這個廢物哪來的自信?
然而,另他們苦笑的是,當真沒有一人下去。到了這一刻才明白,他們口中的廢物,是這般讓自己膽寒。凌倩目光更加複雜,許久之後,才自語道:“他,回來了…”
大殿前的氣氛惟妙惟肖,寧靜異常,直到有一人出現。
“哼!沒膽量就別出頭挑釁,只會自取其辱!”
凌林一襲青衫長褲,走向沈寒一旁,負手而立,望着石階上的衆人。
衆弟子臉色難看,也不好反駁,凌林早已踏入六合境界,稱得上是他們的師兄。
眸光一轉,凌林盯着羅羣少女,面色鐵青,道:“你是等我請你,還是自行回家?”
聞言,凌倩秀首低垂,從人羣中走出,站在凌林一旁。
“都給我散了吧!”凌林擺了擺手,道。
衆弟子聞言一鬨而散,毫不逗留,可見凌林在衆弟子心目中的分量是何等之重。
凌雲飛面色陰沉,站在原地盯着沈寒許久,才甩袖離去。
“你這樣做,豈不是讓我欠你一個人情。”沈寒笑了笑。
擺了擺手,凌林道:“只是看不慣,僅此而已。”
一旁的凌倩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卻是發現沈寒對着凌林點了點頭,從始至終,看都未曾看過自己一眼,就這般離開。
不由小聲嘀咕幾句,結果凌林毫不客氣,道:“你還有臉絮叨?都是你自找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