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沉悶的心跳聲緩緩自深淵內傳來,其上方聖威瀰漫,兩種爆裂波動緩緩衝撞…
天妖王手提聖器對三位聖主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幾絲感謝,而後他眸光凝重望向那道璀璨的流光,大步向前走去,隨着他每一步向前,他眉心處散發的滔天血氣也是節節攀升,強大到了極點。
聖器極其罕見,即便是聖者也難以錘鍊鍛造,恐怕只有那些大成聖者方能有如此神通。
一位聖主手持聖器,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態度!讓人知難而退的態度!
在這種強大的威懾下,他成功將那件近乎讓整個誕帝星爲之瘋狂的東西拿在手中。
不假思索擲出虛空門,他毫不猶豫走了進去。
“咚咚!”
然而,就在虛空門快要閉合的瞬間,一滴鮮血自其深淵下方衝了出來!
“咔嚓!”
那一陣陣恐怖心跳,竟然是來源於那滴血,來自那滴鮮紅之中透着寂寥的鮮血!
在這種恐怖的波動下,天妖聖主身外的虛空門瞬間化爲齏粉!
眉尖陡然如利劍皺起,天妖聖主目光極爲凝重望向那滴鮮血,那種狂暴與強大的生命能量,竟是將他手中聖器散發出的威嚴都緩緩逼了回來!
與此同時,他從那滴鮮血之中感受到幾絲熟悉,那是一種本能,來自祖上的本能!
“帝血!”
“好狂暴的波動!”
“好強大的生命氣息!”
咚咚!
縱然那滴鮮血比起雨珠還要渺小,但從其內散發出的狂暴波動卻是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此刻它猶如一顆渺小的心臟砰砰跳動着,隨着它每一次跳動,人海都是不由自主後退!
“妖帝化道十萬年前左右,縱然帝軀不朽,但這滴血沒道理有這麼強大的生命氣息啊…”
一名灰袍老者渾濁的雙眼眨也不眨望向那滴鮮血,瞳孔深處涌起一絲絲貪婪…但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大帝手段深不可測,豈是你能看透的?”
一名黃衫老者冷哼一聲,不屑望了他一眼。
灰袍老者乾笑着不語。
“快看,天妖王動了!”
忽然,一人指着人海中心大聲喊道。
無數目光望去,果然是見得那一襲黑衣披風的男子,手提聖器急速向帝血掠了過去。
人海竊竊私語,旋即目光明亮望向先前那兩道流光,那兩件東西想必也不是凡品。只要四大聖主開戰,那麼他們定然有機會!
果然,離塵聖主身形幻滅,與天妖聖主糾纏在一起。
“滾!”
天妖聖主浩瀚神力澎湃,舉起雙臂一刀劈了過去,聖威瀰漫,猶如泰山壓頂般窒息。
“鏘!”
一聲震天巨響劃破天地,隨之而來的又是一絲絲聖威!
“轟!”
一股極其強大的波動陡然自離塵聖主身上散發開來,感受到這種氣息,人海心驚肉跳,竟然又是一把聖兵!
“剛纔我不與你爭,是因爲我知道有些東西是屬於你自己的,誰也搶不走。”
離塵聖主手持一柄模樣詭異的巨斧,望着天妖王說道:“如今你拿到了那件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沒必要爭了吧…”
“況且,天妖聖主先前可是承諾只要拿到這件東西,便會放棄冢內任何一件東西,如今你已經拿到了。”
楚家聖主光明若神祇,望着天妖王含笑說道。且在他修長五指中,一把扇子晶瑩剔透若水晶,外觀極其奢華美麗。讓人奇妙的是,這把扇子在清風中有若楊柳般富有十足的柔嫩性。絲絲聖潔之意自那把水晶扇中傳來,矛盾的是衆人竟是清晰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意。
天妖聖主心頭一沉,然而沒有等他說些什麼的時候,風雲聖主腳踩清風也是向着這邊走來,在他頭頂懸浮着一枚龍紋金色的小葫蘆,精美異常,天穹的白雲都是爲它舒散。
風雲聖主沉默不語,但態度卻是很明確。
“轟隆!”
一道巨大黑線自猩紅大地出現,然後緩緩擴散,直至延伸向四面八方,大地塌陷了。
四名聖主加四件聖器,這是一場災難。這等情況百年甚至千年都未曾出現過一次!
北域無數強者目光望穿無盡遠方,凝聚在四位聖主身上,這是一種壓力,雖然這些人比起聖地的底蘊不值一提,但這些人亦都是強者!
這是來自北域的態度,來自北域的警告!
感受到來自北域四面八方的氣息,天妖聖主拳頭握的嘎嘣直響,一字一頓說道:“這是我妖族帝冢!”
兩位聖主沉默不語,唯有楚家聖主嘴角掛起一絲淺笑,說道:“我不想開戰…”
他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卻傳遍了大半個北域。
“你!”
天妖聖主髮絲倒飛,深邃眸光充滿了魔性,額頭青筋若扎龍突起。
楚家聖主這句看似不鹹不淡的話,實則卻是讓天妖聖主陷入必退的局勢。因爲大半個北域,都知曉中州上古世家楚家聖主的態度,他不想開戰,但偏偏有人逼他開戰,北域若有危機,很明顯全因那人而起…
退還是不退?天妖聖主有些猶豫。
正當他思索之時,一聲‘鏗鏘’之響自深淵內傳來,緊接着便是一道永恆金光絢爛若仙光般衝起。
“吼!”
一條泛着永恆之光的天龍陡然自上方顯現,它眸若兩盞巨大的金燈,充滿了神性,其上鱗片如一片金色的海洋般遍佈身軀,充滿了天威,竟是隱隱將四大聖主手中的聖器鎮壓!
衆人艱澀揉了揉眼,震撼望着那條天龍,有些難以置信,這難道是絕世妖帝道青天的坐騎?
沒等人海做出任何反應,那條金色天龍散去了天威,竟是陡然化爲一顆拳頭大小的金色銅塊!
“怎麼回事兒?”
“什麼東西?”
突兀的玄妙變化頓時令得一些人徵在原地。
“這難道是…”
人海不泛見多識廣之輩,見得其異象後紛紛猜測起來。
良久後,衆人顫抖的張開嘴,結巴說道:“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仙龍金銅?”
“仙龍金銅!”
這句話是安貝貝喊出來的,引起不少人的目光望來,但他毫不在意,幾人的行蹤早已暴漏,只不過這等關鍵時刻沒有理會幾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