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殤趕到皇宮的時候正好遇到匆匆從泰和殿走出來的李林。
“李公公，我有事跟你商議。”跟上他的步子，宇文殤低低開口，聲音中是難掩的焦急，是啊，遇到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會心急的吧。
“太子爺，原來是您啊，小的有公務在身，恐怕今兒個是不成了，要不，咱改天吧。”一臉爲難地回頭笑笑，不等宇文殤回答，便又匆匆離去。
宇文殤在原地站着，看着李林的背影，心中咯噔一下，這人臉，變得比翻書還快，難道，已經有什麼風聲了？他知道李林的爲人，牆頭草，是絕對不會做讓自己利益受損的事情的。父皇，已經知道了嗎？不敢再想，又急急地趕回府去，他要通知南方的貴族，早些做好準備纔是。
而這邊，李林已經回來覆命。
御書房。
“皇上，奴才已經按照您說的做了。”雖然是這樣，李林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畢竟，皇上出此方式試探，必定是知道了他會來找自己打探情況，也就是說明皇上已經從別處得到了消息，但是，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有沒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東西？他就不知道了。看來這次爲了保全自己，他必須出賣太子。
“嗯。”宇文曄背對着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語氣也聽不出別的感情。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若是有人把自己抖露了出去，那麼，現在自己不可能站在這裡，也就是說明，自己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既然這樣，自己要回去等着，等着那個人來找自己。
“小林子，你覺得太子的野心……”就在李林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宇文曄緩緩開口，帶着些許失落，自己終究還是要去證實，那個自己不希望發生的事。
“啓稟皇上，奴才不敢妄言。”少說話，少評論皇室的內部紛爭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在宮中呆了這麼多年，他已經深諳此道。
“退下吧。”不再發問，只是輕聲嘆息。看來事情正在按着上官易說的方向發展，這到底是好還是壞？作爲朝中的老臣，他是知道輕重的，自己要怎麼權衡這一切？
“嗻。”擡眼看了看那個背影，李林已經察覺到些什麼，靜靜地退下。
看來，太子這邊，已經不佔優勢了，再和他聯絡，必然引起皇上的懷疑，自己要想個辦法纔是，鼠目輕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皇上，這是您要的東西。”李林離開後不久，上官易求見，帶來了證據，這是宇文曄當初讓他找的證據，現在他找到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確定，皇上如此信任太子，若是此舉不能推翻太子，便會惹禍上身，所有的一切，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間。
宇文曄沉默了片刻，纔會轉
過身，看向那個包袱，看來太子留不住了，自己看好了這麼多年的皇子，現在卻做出了這等事情，想到這裡，不禁心痛。
最後，還是打開了包袱，拿出了裡面的賬簿……
又是重重疊疊的幻象，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她還是拼命集中精力，記住每個自己看到的情景。
而幽玄老人悄悄來到時，看到的便是女子閉着眼睛，一臉痛苦的神情，應該是做噩夢了吧，幽玄老人走近了女子，輕輕爲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開口叫她：“丫頭，丫頭，快醒醒，爺爺我來看你了。”他還記得，司徒若晗最後離開的時候曾叫了他一聲爺爺，他很喜歡這個稱呼，不過那倔強的小丫頭只叫了一聲便不肯再叫。
“丫頭，還記得老頭子我嗎？”混沌世界裡的司徒若晗聽到這聲音，忽然睜開了眼睛，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自從開始做那些夢之後，她屋子裡的燈晚上就沒有再滅過，所以睜開眼睛的瞬間，她看到了面前這個面色和善的老者。
“你是？”有些緊張的看着面前這個白鬍子老頭，司徒若晗心中暗自奇怪，他認識自己嗎？爲何會在這大晚上的出現在這裡。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老人轉身自顧自走到那架琴前面，伸手輕輕撫摸着，好像稍一用力就會弄疼了它，這琴還如當年一般，老人臉上浮現憐愛的神情，伸手拿起了琴譜，上面有被折出來的痕跡，應該經常被翻看。看來這丫頭雖然不記得，但還是一直在練習，這樣也好。
“這琴譜，你覺得怎樣？”這明顯的答非所問讓司徒若晗有些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但是還是先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琴譜十分特別，每每彈奏，都會感覺身上有種微妙的力量，而且，琴藝精進之後，那力量也越來越明顯。”司徒若晗說着走到古琴旁，她想知道，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且，它好像很想讓我記起些什麼，感覺兩種力量在我身體內衝突，還有，自從開始按這琴譜彈奏之後，我開始做一些夢，那些夢也慢慢在變清晰。”她忽然感覺，那個老人應該知道些什麼，他的出現，絕非偶然。
“哦？沒想到這琴譜會有如此大的作用……”老人喃喃的說，司徒若晗沒有聽的太真切。
“什麼？能告訴我嗎，？關於你所知道的。”司徒若晗不放棄，繼續追問。
“丫頭，你想記起來，是嗎？”老人還是答非所問。
“嗯。”重重地點頭，她不想這樣稀裡糊塗的活着。
“那好，我來告訴你。你的母親蕭羽纖年輕的時候曾與我是忘年交，我們同是江湖中人，經常在一起切磋武藝，她彈得一手好琴，一次，一時興起，我與
他玩笑道，何不以琴音爲武器，創出些功夫來。於是她開始嘗試，冰雪聰明的她雖然最後沒有創出那種功夫，但卻留下了這本琴譜，只說是可以調理氣息，增進武功。”說到這裡時，老人猶豫了，要把所有一切都講給她聽嗎？
“那爲什麼琴譜會在你手中呢？娘沒有隨身帶着？還有，我娘若是一個江湖女子，爲何會淪落到暖春閣那樣的地方，最後嫁給爹爹？”一連串的疑問接踵而來，她的好奇心迅速膨脹。
老人看着遠方，猶豫到最後的決定，還是，要告訴她。
“其實，她原只是喚作單字“羽”，江湖中，大家都喚她羽兒，本是星羅國的女子，因爲一些陰差陽錯，來到了凌雲國，從此化名蕭羽纖，隱退江湖，我曾告訴過她，若是想回去，可以隨時去找我，但是，她再沒有聯繫過我……”是啊，那樣倔強的女子，若不是自己剛得到消息，當年名震凌雲的蕭羽纖竟是羽兒，也找不到這裡，也不會發現原來這丫頭就是她的女兒，怪不得從第一眼看到就感覺莫名的熟悉。
“對了，若你是羽兒的女兒，你一定有樣東西。”幽玄老人想起了那晚看到的東西。
“什麼？”
“玲瓏。”簡短的回答讓司徒若晗有些被嚇到，第二次聽到這兩個字了，這真的是玲瓏嗎？下意識摸到頸上的珠子，心中莫名的惶恐，那天那個江湖術士，並沒有騙人，那他後來又說了些什麼？司徒若晗想到這裡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那麼早跑來了。
“看來他把項鍊還給你了。”看到司徒若晗的表情，幽玄老人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
“他？七皇子嗎？”司徒若晗脫口而出，但隨即又有些後悔了，畢竟他的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人是凌雲國的七皇子？怪不得出手不凡，他爲了找這丫頭，應該也沒少費心吧。老人和藹地笑了，揉揉她的頭，說到：“丫頭，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現在我來告訴你，我是幽玄老人，不過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爺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爺爺都會在你身邊，你說這樣好不好？”從星羅趕來，就是爲了來看她。
司徒若晗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一時間多了一個爺爺？這個不是夢吧？冷不丁掐了自己一把，卻痛的叫了一聲，看來，這次是真的。
“爺爺，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一個念頭忽然就冒出來，司徒若晗衝着幽玄老人邪邪地笑了。
“說吧。”雖然這丫頭每次露出這種表情都沒有什麼好事，但是他還是寵溺地答應了下來。
司徒若晗附到幽玄老人的耳邊，開始說自己的請求，幽玄老人的臉色有些僵住，這個，這個還真的比較困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