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對左梵聽,他卻是另外一種甜蜜的感覺,是那種想去追求,但又怕求之不得的忐忑和猶豫。美人在側,賞心悅目,遠觀怡情,近看心動。他知道自己與左梵聽的距離,甚至自卑之感陡然而生。他年近不惑,有妻有子;而左梵聽青春靚麗,楚楚動人。他們兩個人分明就是兩代人,怎麼可能有交匯點。適合左梵聽的應該是成功離寐那樣年齡相當、風趣幽默的小夥子,否則怎麼會有俊男美女一詞呢?
沈皓宗懷着愧疚的心情回到沈宅,已是晚上八點多鐘了。韓紫玲得知他還沒有吃飯,馬上下廚給他煮麪吃。一大碗香噴噴的肉絲麪端上桌以後,韓紫玲便坐在沈皓宗對面,陪他聊天。
熱騰騰的肉絲麪驅散了沈皓宗身上和心裡的寒意,他的眼中現在只有韓紫玲,再也沒有左梵聽了,他也爲這些天的魂不守舍感到深深自責。還是小君好啊!結髮之妻就是貼心,隨時爲你留着那盞燈,只等你回家。
兩個人正在卿卿我我,沈珮麒從樓上走了下來,徑直來到餐廳,說道:“最近工作很忙啊?我看你每天都回家很晚,不如便在咸陽宮用晚餐吧!總是這麼晚吃飯,胃會受不了的。”
“大爹,我知道了,我以後儘量按時回家。”
“如此最好!前段時間你比較忙,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說沈宅的事。糖廠那邊廠房已經竣工了,進口的機械設備也快到了,等安裝調試完畢就可以開業了。”
“好啊!辛苦大爹了,整整忙了一年。”
“分工不同而已。你現在是咸陽宮司徒,官居高位,自然事情比較多。老朽只需處理好糖廠和諸柘園的事情,肯定沒有你的事情重要了。”
韓紫玲插話道:“大爹你也要多注意身體,畢竟歲月不饒人啊!”
“有你們如此貼心的子女,老朽也是倍感欣慰,而且信心十足。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們說說。你二伯昨天打電話說準備春節的時候帶全家回國過年,皓宗你是長子,屆時要多盡心了。”
“二伯和二媽要回來了,懷瑾也一起回來嗎?”
“當然,一家人嘛,懷瑾自然也會一起回來了。”
“太好了,好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我會提前準備好一切,請大爹和親媽放心。”沈皓宗的二伯名叫沈珮鳳,旅居南美,本次便是攜妻帶子從阿根廷回國。
沈珮麒本是兄弟三人,大哥沈珮龍,二哥沈珮鳳,沈珮麒是最小的。當年沈珮麒的大爹給他們兄弟三人起名的時候,老大爲龍,老二爲鳳,老三便爲麒。族內有人不明就裡,說老二的名字太女性化,沈珮麒大爹直接怒回道:“你如此說來,必是沒有文化之人了。《詩·大雅·卷阿》有云:‘鳳凰,靈鳥仁瑞也。雄曰鳳,雌曰凰。’由此可知,鳳乃雄鳥,否則怎會有鳳求凰之說呢?再者,我家老三名爲麒,你可知這麒麟也分雄雌,雄爲麒,雌爲麟。無知無識之人,豈知我兒之名必旺三代!”
可惜老大沈珮龍連一代都沒過,便被流彈打死在二戰了。老二沈珮鳳於二戰結束後背井離鄉,前往澳大利亞謀生。剩下老三沈珮麒一個人,守着大爹和親媽養老送終,最後生養下沈皓宗兄妹三人。
沈珮鳳漂洋過海到達澳大利亞以後,在一家亞裔洗衣店裡打工度日,慢慢的掙了點錢,也就自己開了一家洗衣店。洗衣店開業不久生意越來越好,沈珮鳳一個人忙不過來,便打算請人幫忙。恰好有一個阿根廷女留學生希望找一份兼職工作,以便補貼學費,二人一拍即合,竟拍出了一段姻緣。
結婚以後,沈珮鳳賣掉洗衣店,與妻子一起回到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才知道妻子居然隱瞞了他很多事情。他的妻子名叫阿菲麗佳·韋德瓦拉·皮孔,是西班牙貴族後裔,其父擔任阿根廷Z府高官,其祖父更是被安葬在瑞克萊塔貴族公墓。當初阿菲麗佳前往澳大利亞半工半讀,不是因爲家裡沒有錢,而是不想依靠家人罷了。當阿菲麗佳遇到沈珮鳳並瘋狂的愛上他的時候,爲了沈珮鳳的自尊心不受到傷害,也爲了不失去對方,這才選擇將自己顯赫的家族史隱藏起來。
再後來,他們的兒子沈懷瑾出生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住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郊外的莊園裡,每隔幾年便回秦國看望沈珮麒。對於沈珮鳳和沈珮麒兄弟兩個人來說,大爹、親媽和大哥都沒了,就剩下老哥倆相依相伴,所以兩家人的關係特別好,親近的不得了。
沈珮鳳與阿菲麗佳結婚倒不是特別晚,但是生孩子卻比較晚,所以沈懷瑾比沈翰宗還小一歲。沈懷瑾是亞歐混血,膚白體健,身高達1.9米左右,屬於很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沈懷瑾喜歡追在沈皓宗身後,聽他聊一些軍械話題,所以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也很不錯。
“諾!”沈珮麒應諾以後準備起身離開,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重新坐下來。等坐下來又想不起要說什麼,一臉的迷茫。
沈皓宗看在眼裡,用不解的眼神看看韓紫玲。韓紫玲向他微微搖頭,然後對沈珮麒說道:“大爹,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對嗎?沒事,等你想起來再說不遲。”
沈珮麒以手加額,又冥思苦想了片刻,嘆了一口氣,起身走了。沈皓宗看着沈珮麒的背影,問道:“大爹怎麼了?是不是老年癡呆前兆啊?”
“別胡說了,什麼老年癡呆。大爹就是年紀大了,有時候會想不起來事而已,難道你沒有這樣的經歷嗎?大爹算不錯的,這麼大年齡了,還可以每天往返陸吾縣,相當不容易了。”
“你說的也是,大爹和親媽也都六十多歲了,像他們這麼大年齡的老人,很多人都已經在家裡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了。大爹爲了我們這個家,每天坐船往返陸吾縣,照顧諸柘園,興建新糖廠,我們都沒有幫上什麼忙,老人家真的不容易啊!”
“行了,你也別擔心什麼,大爹的身體我會照顧的,我每隔幾日就會爲大爹測量血壓,叮囑他按時吃藥。每年也要爲大爹和親媽進行體檢,所以有我照顧二位老人,你就放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沈皓宗低頭吃着最後的幾口面,羞臊的不敢擡頭,同時強忍着淚水。他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極其不是滋味。如此好的小君,爲你生兒育女,爲你孝敬大爹和親媽,爲你洗衣煮飯,爲你凋謝了青春,你還要日思夜想着其他的女人,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你吃飽了嗎?別喝湯了,不夠我再給你煮一點吧?”
“夠了,夠了!剛剛好,一會兒就要睡覺了,也不敢吃的太飽,你說是不是?”
“早飽午好晚少,你說的不錯,越來越會養生之道了。就是以後不要這麼晚吃飯纔好,否則就真的像大爹說的,胃會受不了的。”
“知道了,小君,謝謝你!”
“謝什麼啊!好吧,那就不客氣!”韓紫玲頑皮的笑着,一臉幸福。
夏曆4693年十月初一,即公曆1996年11月11日,是祭天的日子。在秦國,祭天、祭地和祭祖是每年王室及內閣最重要的活動。秦國不僅保留了西土秦國“郊祀”禮儀,並且延續的是“三年一郊”之禮,即祭天、祭地和祭祖每三年輪換一次,第一年在圜丘壇祭天,第二年在社稷壇祭地,第三年在三賢祠祭祖,周而復始。秦國祭天和祭祖的時間都是夏曆的十月初一,而祭地則是夏曆四月初一。這是因爲西土秦國認爲每年的春夏秋冬四季是有一定規律的,夏曆的一月、二月、三月是春季,四月、五月、六月是夏季,七月、八月、九月是秋季,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是冬季。所以祭天和祭祖都在十月初一,而祭地則在四月初一。
孝玄五年(公曆1033年),也就是孝玄皇帝尚智宸將都城從蓬萊島遷至瀛洲島,並興建咸陽宮之後的第三年,位於咸陽宮南面的圜丘壇、北面的社稷壇、西面的梵天寺和東面的三賢祠同時開工興建。從此以後,祭天、祭地和祭祖的地方就分別固定在圜丘壇、社稷壇和三賢祠。而孝玄皇帝當年修建的咸陽宮,也就是現在的秦王尚鑑坤辦公和居住的咸陽宮。
圜丘壇的設置格外講究。秦國人認爲,“南”爲乾位,太陽光照的時間較長,屬陽,所以祭天必須在咸陽宮的南面。圜丘壇的圜丘共有四層,每層高1.5-2.3米不等,總高約8米左右。最底層壇體直徑約54米,第二層約40米,第三層約29米,最頂層約20米。壇體全部是素土夯築,雖然沒有用一磚一石,簡單樸素,但不失莊重與神聖。
圜丘壇每層圓壇都設有十二陛,也就是上壇的階道,呈十二辰均勻地分佈在圓壇四周。十二陛朝十二個方向輻射,分別爲子陛、醜陛、寅陛、卯陛、辰陛、巳陛、午陛、未陛、申陛、酉陛、戌陛、亥陛,其中子陛、午陛、卯陛、酉陛又稱北陛、南陛、東陛和西陛。其南面的午陛寬於其他十一陛,是秦國曆代皇帝和大秦尚國曆代秦王登壇的階道。
在祭天的前三天,尚鑑坤就必須齋戒沐浴,這幾天他不能飲酒、不能吃肉、不能有娛樂活動,更不能和國後藍頤琳同寢,而且每天還要香湯洗浴。文教部禮賓司會提前做好繁瑣的準備工作,到了十月初一,尚鑑坤須很早起牀,再次香湯沐浴後,頭戴十二旒玄色冕冠,身着十二章紋素色袞服,腰插大圭,手持鎮圭,面向西立於圜丘東南側。他的身後是由太子尚登華率領的王室成員,這些王室重要的成年男子都身穿玄色華服。由王越澤率領的四相十八卿以及各部局內司級以上官員則整齊的列隊站立於另一側。隊列最前面的四相十八卿皆頭戴爵弁,身穿純衣纁裳,身後的上百位司級官員也都身穿玄色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