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帆說着就要伸手去抓許淮甯,許淮甯慌忙往邊上躲了躲,一張臉慘白得可怕,吞吞吐吐道:“欠款?欠款還沒有還掉嗎?怎麼可能?欠款要是沒有還掉,他怎麼……怎麼這麼若無其事的待在外面,早就……早就……”
“早就去坐牢了是嗎?”聶雲帆眼中的嘲諷愈甚,“原來你也知道那些欠款還不了的話是要坐牢的,那你還帶着公司裡面的所有錢跑了?把阿琛一個人丟下,讓他坐牢?”
“我……我沒有……”
“你沒有?呵,剛剛你不還說阿琛沒什麼錢,是個窮小子嗎?一個窮小子怎麼可能支付得了這麼一項鉅款?”聶雲帆說着冷哼了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把之前拿走的那些錢都花光了,就想着公司的事情過了這麼久,估計也都解決了。阿琛要不就是已經還了錢,要不就是已經坐了牢,反正這件事情現在都已經跟你無關了,你回來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沒有壓力了。對不對?”
“我……”許淮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爾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雙眸微沉,“得了,你就別嚇唬我了,我知道盛世的欠款都已經還完了,你騙不了我。”
聶雲帆眉峰一挑,這傢伙智商還沒退化到無可救藥嘛。
就在這時,一直淡定圍觀的韓奕琛突然開口吐出三個字來:“所以呢?”
許淮甯的怒火因爲韓奕琛這話再次燃起,一張臉陡然猙獰了起來:“所以呢?你還有臉問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設計我!你們兩個利用盛皇在背後給我下套,吞併了我的盛世,你們這兩個強盜,叛徒。”
許淮甯說着又想往韓奕琛的身上撲,被邊上的兩個保鏢眼明手快的攔住。
聶雲帆的一張臉也沉了下來,看向許淮甯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像在看一個傻子:“我和阿琛設計你?呵,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讓我和阿琛費盡心機的設計你嗎?”
“聶雲帆,你……”
“我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聶雲帆毫不留情的笑出聲來,“沒錯,盛世是你和阿琛創辦的,不對,準確的說,是我,阿琛還有你一起創辦的。可我在中途就退了出來,你知道我那個時候爲什麼要退出來嗎?”
“還不是因爲聶大少爺你好高騖遠?盛世這麼個小公司留不下你這尊大佛?”
“哈哈哈……”聶雲帆掩面突然爆笑起來,“我好高騖遠?許淮甯你還真說得出口,告訴你,我之所以退出來是因爲看不慣你!許淮甯,你自問你除了一開始創辦公司的時候出了點錢以外,還爲公司做過什麼事情?公司稍微有點起色以後,你就開始各種跟阿琛要錢,然後拿着錢出去花天酒地,玩女人。最後甚至於開始挪用公司的公款。”
許淮甯聽聶雲帆這麼說臉色又是一變,慌張道:“你,你胡說!”
“我胡說?”聶雲帆輕笑一聲,直視着許淮甯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究竟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公司起步的那個階段,幾乎都是我和阿琛在公司裡面拼死拼活的做業績,你動不動就找各種理由偷懶逃班,後來公司終於上了軌道,你就又巴巴的跑了回來,裝出一副和我們患難與共,共同進退的模樣,甚至於在後來公司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之後開始偷偷的挪用公款。因爲害怕被發現,你還特意安插了幾個與你有親戚關係的人進公司,讓他們幫着你一起挪用公司的款項,中飽私囊。這些事情,你以爲我和阿琛都不知道嗎?”
許淮甯的臉色幾經變化,最後終於不可避免的徹底陰沉了下來:“既然這些你們全都知道,那又爲什麼不阻止我,和公司的其他人告發我?”
聶雲帆揚脣一笑:“我倒是想這麼做,可惜,阿琛這人就是太善良了,對你這個勉強算是一起創業的‘朋友’還懷有幾分惻隱之心,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因爲這種事情一旦被爆出來,就是個難以洗去的污點,你以後的職業生活勢必處處受限。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了你,可公司我是怎麼也待不下去了,我怕我待在公司裡面,一看到你這張臉就想揍你,所以我離開了公司,另立門戶。”
聶雲帆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淮甯一眼,眼底的嘲諷怎麼也掩蓋不去:“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阿琛的好心竟然成了你得寸進尺的依據。在我離開公司之後,你變本加厲的竊取公司公款,阿琛終於對你徹底失望,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公司裡面處處都是你安插的爪牙。好好的一間公司,被你攪得烏煙瘴氣。阿琛雖然掌控着公司大部分的資源,卻還是無力迴天,所以早在兩年多,差不多是三年前,阿琛便已經看到了盛世的前景未來,抽出自己的大部分資金,跟我一起組建了盛皇。”
聶雲帆說着抽回視線不再去看許淮甯扭曲的面容,彷彿多看某人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也虧得阿琛能力強,這麼個半死不活的公司幫你又拖了一年半載才破產,換做是我早就撂挑子不幹了。結果,在最後關頭,你竟然還臨陣脫逃了,嘖嘖嘖……”
許淮甯被聶雲帆擠兌的臉色鐵青,扶着醫院的白牆,好半天才低聲的笑了起來,之後低笑漸漸變成大笑。
等他笑夠了,一張臉竟是越發的扭曲了起來:“少說得那麼好聽,說我挪用公款,韓奕琛又比我好到哪去?他要是沒有拿公司裡面的錢,就憑他這麼一個在大學時連電腦都買不起的窮小子怎麼可能有錢去投資盛皇?沒錯,我是拿了公司的錢,那又怎麼樣?我是公司的大股東,我拿公司的錢是理所當然的,天經地義,我沒怪韓奕琛跟我一樣拿了公司的錢,你們兩個跟我半斤八兩的傢伙又憑什麼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