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牧童和老牛是我同伴…..”嘴裡哼着不知對不對歌詞的小曲,陳慧自戀的感嘆,沒想到自己穿越還學會趕牛車這一項技術了。

“嗯,怎麼不走了,駕。”眼看就要到家了,可這時候牛卻不走了。

“快走,回家去了。”陳慧嘴裡唸唸有詞,可牛就是沒反應,連落在身上的鞭子都不理會,只在原地不動甩着尾巴。

最後無可奈何的陳慧只好下車,試着牽着牛走路。走回家中時,陳慧已經快累死了,這牛一點也不聽話,一會要去吃草,一會又不肯走,在陳慧用力拉扯它的時候,它還對着陳慧打噴嚏,噴了陳慧一臉口水。

“慧,你昨牽頭牛回來了,你又亂花錢了,這牛多少錢,沒病的吧?”陳何氏無視精神萎靡的女兒,關注都在牛身上。只有劉承看着自己妻主狼狽的樣子,立馬就打水給她洗臉,把每一處都擦得乾乾淨淨後,陳慧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青姐姐帶我買的,牛加車二十兩銀子。”其間,陳何氏已經細細檢查了一下牛,聽到這價錢後滿意的點點頭。

“呵呵,這買的不錯,下次去縣裡記得謝謝人家。”陳何氏把牛牽到後院,先讓它住在廢棄的豬圈,打算明天再給它蓋個草房。

家裡又添了件貴重牲口,以後下地都不用去租牛了,真好,想什麼時候用就什麼時候用,不用再等待排隊,陳何氏對未來的日子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晚上大家回來看到豬圈裡的牛都非常高興,知道陳慧還是在原來老師那裡讀書後更是喜上加喜,不必遠行就不用憂心。

陳慧爲了一年後的科舉,每天都風雨無阻的去縣裡上課,而蕭山從一開始的隨意,到慢慢的越來越認真,因爲她發現這孩子與衆不同的思維,還有那熱情赤誠的心,這讓她真的把陳慧放在心上,當成了自己的入門弟子。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着,很快就到了科舉前的一個月。這一年間,楊容爲陳家生了個大肥孫女,陳林成了活脫脫的女兒奴,每天對着不滿八個月的女兒講話,除了餵奶,其他的一切都一手包辦,連洗個屎布都美滋滋的哼着歌,還成天在陳慧耳邊誇耀當孃親的樂趣,惹得陳慧有時候想兩大嘴巴子抽過去。

“慧娘,你看二姐那麼開心,你想不想生個孩子?”陳慧原本已經和劉承說好,等年紀大些再要孩子,但這時不時聽着陳林的誇耀,他的心思都浮動起來了,這有沒有孩子,差別真的好大,嬌軟白嫩的小孩,他也好喜歡呢!

“你想要孩子了?”陳慧想到轉年劉承就二十了,要生孩子身體應該也能承受。

“嗯,小豆子好可愛,我也很喜歡孩子。”成親已經一年了,每次他回孃家,他爹都拉着他的手問,雖然他也解釋過太早生孩子對身體不好,但在爹孃眼裡根本不信這一套,因此常常爲他着急,還找了許多偏方給他。

“呵呵,那好吧,今晚就滿足你。”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因爲舉人試在府城進行,所以陳慧要提早半月去租住客棧,熟悉環境,這一走,就要大半個月才能歸家,來送別的人都不捨的囑咐。

“老二,照顧好慧兒,知道嗎?”陳儀拍拍二女兒的肩膀,把擔子都壓她身上。

“娘,你放心吧!保證妹子毫髮無損的回來。”兩人駕着牛車,走向了一條光明大道。

看着遠去的背影,劉承在心中祈禱自己的妻主平安順利,一舉奪冠。

從村裡到府城,駕駛牛車要用三天的時間,因爲擔心不安全,陳慧還特意聯繫了縣裡其他的學子一同上路。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陳慧到縣裡時,同行的兩位好友已經在地方上等着了。

“年時別道歉呀!是我們住的近,方便而已。”同行的兩位分別是秀才試的第九與第六,這是陳慧這一年中相識的好友。

“哈哈,年時你是被夫君纏住了吧!我家的也不捨得我呢!昨晚膩膩歪歪的纏了一晚上。”姬鬆的話讓陳慧想起了昨晚的劉承,也一改羞澀,火辣熱情。

“松子又亂說話,小心回家又捱打。”另一位莫英敲敲好友的腦袋,打斷她的口無遮攔。

年時是老師給陳慧起的字,起因就是她覺得陳慧這個名字太普通,沒特色,陳慧雖然遭到了嫌棄,但還是接下了這個字號。

三輛牛車,六人同行,一路上都在荒野中過夜,搞得陳慧感嘆這古代人不會做生意,這麼長的路,如果有家客棧那還不生意爆滿,日入千金,就這樣空着真是浪費地方。

歷時三天的艱難旅程,幾人終於到了府城,這時的府城已經衆多學子云集,客棧到處爆滿,所幸的是陳慧的老師就就託人給她定了房,不然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

“真舒服。”把自己洗漱乾淨的陳慧發出了一聲舒嘆,這古代趕路真不是一般的難受,吃不好,睡不好,連個人衛生都無法保證,想到那三天她都沒洗澡,沒換衣,忍不住打個冷顫,感覺身上好像還有股臭味。

幾人都叫餐在房間裡吃完,再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後,這纔去街面上打聽消息。

“你聽說了嗎?這次主考的是工部的劉大人,聽說出的題與常年都不同,不知這次考試的學子能不能應付。”平民一號。

“哎,管他的呢,咱又不考,那些學子中了咱也沒好處呀!愛會不會。”平民二號。

“就是,這可是考舉人,如果容易不得全天下都是讀書人了,我說就應該難點,省得那個不知三六的考上了以後禍害一方百姓。”平民三號。

這一句句的話落入耳中,陳慧的好奇心也提了上來,這與衆不同的難題會是什麼?

很快,陳慧就見識到了。

如往年一樣搜身檢查,這次陳慧心有準備,已經能剋制住癢意了。

放下手中的食籃,落座,開卷,不得不說,這次陳慧的運氣還在,也抽了個好位置,像在廁所旁的那幾位仁兄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