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明日便是秋試了。如何，祁文你可有信心？”季子路淺笑着問道。
不等祁文開口，羅青衣便搶着答道：“哈，他沒信心誰有，反正我……”她被祁文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嚇了一跳，訕訕道，“反正我……會保佑他的……”
季子路白了她一眼，道：“你保佑有什麼用，你以爲你誰啊？祁文你自己說。”
祁文冷冷說道：“還算可以罷。卻不知道你有幾分把握，只聽說你還算得才子……”
季子路“哼”了一聲，道：“知道我誰麼？”
羅青衣鄙夷的笑：“你誰啊？”
季子路站起身來，搖搖扇子：“問的好。小生季逞渙，表字子路……”
羅青衣嗤笑一聲：“我沒工夫聽你吹牛皮……”
季子路手指點着羅青衣，道：“你這女人爲何老和別人作對？你還是女的嗎？還有，你爲何老要纏着祁文，你可知道他有家室？”
祁文聞言一愣，竟也沒有出言阻止。
羅青衣道：“便是他有家室又如何？我只是昨兒個瞧見他說話時候威風凜凜，頭頭是道，覺得他很了不起，便想拜他爲師，學學他的口才。再說了，反正我爹也不要我了，那我也不稀罕他……”
季子路沉吟了一會，問道：“那你爹可曉得你來找祁文的事情？”
羅青衣抖抖袖子，道：“自然是曉得的，他還讓我多親近親近我師傅呢。”
季子路淡淡地瞥了祁文一眼，暗道，這張自白打主意打到祁文身上來了。他竟是遇上個靠譜些的就要用女兒來“聯絡感情”，真是狼心狗肺。他突然又有些可憐這個女子了。便轉頭對祁白道：“要不然你就收了這個徒弟……”
祁文端起茶杯來喝了口茶，良久，應了聲好。
羅青衣高興的不得了，左一個師傅右一個師傅聒噪的很。祁文便打發她去兩裡外的一家鋪子買些點心回來，羅青衣竟然也忙不迭應承了下來。看的季子路是目瞪口呆，直嘆千金難買早知道，早知道她還可以那麼聽話，他就毛遂自薦了。
溫書溫了一半，季子路擡頭看了看祁文，不久，忍不住又看了看他。
祁文冷冷瞧了他一眼，道：“有事但說無妨。”
季子路把書放下，鄭重道：“你昨兒個和張自白說了些什麼？”
祁文道：“張大人說過了，是學術問題。”
“得了吧。”季子路摸摸扇骨，“你少騙我，我還沒那麼傻。莫非你連我也不信？”
祁文喝了口茶，不願回他。
季子路問道：“老實說，你有沒有讓張自白關照你？”
祁文看了看他，應了聲是。
季子路道：“我就說吧。我一看羅青衣的模樣就曉得八九不離十。”他突然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想給沈家報仇吧？張無後勢力頗大，你可想清楚了？“
祁文抿抿脣，淡笑道：“我不是爲了替沈家報仇。沈家二十一年前就已經將我和祁武拋棄了，如今我不姓沈，我姓祁。還有，我祁文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我想的再清楚不過……”
“那你爲何如此費盡心機？”
祁文道：“欠了一個人的。”
季子路瞭然的笑了笑：“我曉得了，英雄難過美人關麼。”
祁文不做迴應，低頭繼續看書。
季子路問：“那你可有計劃了？”
祁文沉吟不語，看了季子路半晌方揚出一個笑容，道：“等着吧。現在只是個開始，以後的路還很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