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景蘭死死的抓着史雲揚的腰,渾身顫抖,哭的聲音都是虛弱的。顯然是受了巨大的驚嚇。令狐玉兒拍拍她的肩,可歐陽景蘭卻好像受到重擊一般,身體不斷蜷縮。史雲揚對令狐玉兒說道:“她現在正在驚懼之中,什麼都聽不進去。”
“好可怕...好可怕...!”歐陽景蘭顫抖着說道。史雲揚輕輕撫着她的肩,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景蘭猛然搖頭,口中喊着,“鬼,是鬼!承楓,有鬼!!”她忽然放開史雲揚,就像是真見到鬼一樣,看着他們四人,瞳孔放大,眼中閃爍着無盡的驚懼。
“你們是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她一聲大叫,爬起身來就往山下跑,可是剛跑出沒多遠,一口鮮血噴出,便又重重倒地。
韓侖道:“壞了,她方纔一使勁,體內的傷口重新裂開了。”羅嘯成一愣,道:“那你還不趕快想辦法,你剛纔那丹藥呢?”
韓侖道:“剛纔那丹藥是我練出的新丹藥,名爲凝血丹。此藥見效極快,但是卻不能大量服用,否則會導致血液凝結而死。”
“那我們度一些靈力給她吧。”令狐玉兒急道,韓侖搖搖頭,說:“她體內並無半點靈力,若是導入靈力,恐怕她會受不了。”
史雲揚道:“回長安,找大夫!”說罷,他一把將歐陽景蘭抱起,身形一閃便已經飛在空中。片刻之間便已經離衆人遠去。其餘三人只得又重新騎上馬匹。羅嘯成將那血槿擡上史雲揚的馬背,一拍馬臀,便飛馳着離開。令狐玉兒正欲離開,忽然間她看見地面上有一角幽綠,於是她勾住繮繩。俯身下去將那物拾起,卻發現那物竟然是一支簪子。令狐玉兒一驚,她拔下自己頭上的玉簪,兩相對比,兩隻簪子竟然一模一樣。
韓侖遙遙喊道:“令狐,你還在做什麼?”
令狐玉兒一愣,恨恨的道:“混蛋,你叫我什麼?”
韓侖卻已經打馬消失不見。她將那支簪子收入懷中,馬繮一抖,便飛馬向前。來時的四匹馬,現在又原路返回,史雲揚之前不想和衆人拉開太大的距離,馬的速度本來也不慢,因此便選擇了馬匹。可是現在手中正握着一個人的命,時間能快一點就必須快一點。他已經將自己身上的靈力發揮到了極致,空間似乎已經爲他開闢出了一條高速之路,一路暢行無阻,史雲揚便進了長安城。
他的身形閃到一個人的身邊,問道:“長安城最好的大夫在哪兒?”
那人嚇了一跳,道:“你是從哪兒鑽出來的,嚇死人了。呦,這位姑娘生病了?仁義坊的回春堂醫術不錯。你快去吧。從這兒向西市方向走,左拐第五家。”
史雲揚道:“多謝!”身形一閃,又已經消失在百丈之外。那人又是一陣大驚,道:“人呢,怎麼一下子就沒影了,難道真是活見鬼!”
史雲揚問明瞭路,一路閃電似的向那回春堂奔去,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身後傳來一陣陣罵聲,史雲揚充耳不聞,仍是火急火燎地趕着路。
到了回春堂,只見裡面有很多的人排着隊,史雲揚看也不看,直接撥開人羣,口中大嚷道:“讓開!人命救急!”只見回春堂中診脈的是一位老先生。史雲揚不顧身後的罵聲,走到他面前,開口道:“大夫,快救救她!”
那老先生站起身來,道:“有什麼事,要先排隊,這麼多人不都等着。”
史雲揚大嚷道:“病也有個輕重緩急!她是禮部侍郎的女兒,你不救她,這回春堂你就不用開了,所有人都得掉腦袋!”
那老先生一愣,唯唯諾諾的道:“是是是,老夫這就爲小姐診脈。”史雲揚抓住他的領子,狠狠地道,“你一定要救活她,要不我跟你沒完!”
史雲揚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樣生氣,這大夫本來也沒什麼錯。也許是因爲他真的很害怕歐陽景蘭就這樣死了,他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他隱隱感覺到,歐陽景蘭的受傷肯定與他有關係。這個女子真的爲他做了太多,僅僅是他知道的,便已經足夠讓一個男人動心。他不想有人爲了他而受到傷害。更何況,史雲揚亟需從她的口中知道冉傾珞的下落,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冉傾珞身上帶着淵離,那魔氣八成是衝着她去的。
正等着治療的時候,韓侖幾人已經找到了這家醫館。一進門,便看見大汗淋漓的史雲揚在大唐之中踱步。令狐玉兒走過去,問道:“景蘭姐姐怎麼樣了?”
史雲揚道:“正在治療。”
幾人忽然陷入了沉寂,忽而,史雲揚問道:“還有一個人呢?”
羅嘯成道:“方纔那人在馬上受顛簸醒了過來,身形一側,滾下山崖不見了。我下去找過,沒見到人,應該是已經走了。”
史雲揚道:“那人的實力不錯,應該不在你們之下。”
羅嘯成道:“不錯,從那麼高的山崖摔下,若是沒有底子,肯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