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愛意不堪料

朦朧愛意不堪料

女子鮮紅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是舊時相識,有幾分欣喜,有幾分悵然。他們的關係都已經不那麼簡單了。

“我來了。”裴柳昔簡單的三個字說得還是那樣豪爽,似乎一切都不曾改變過,他們的身份還是像以前那樣。

司徒璟站在原地看着她,“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裴柳昔一如既往地笑着:“不可以麼。你身份可以換,我當然也可以。”

“可以。只是這個地方恐怕不適合你。”

“我倒不覺得……”裴柳昔想了一會,說道,“現在一切都安定下來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答案了?”

風吹得身子有些發涼,司徒璟掩着胸口咳了幾聲。半年之約。他一直未忘記,卻是突然記起的那半年之約。

“現在一切都由不得我,我就是給你答案又如何。”司徒璟不敢給她答案,即使答案是那樣明確。

他希望她留下,可是他不能給她想要的。

以裴柳昔的性子,既然問了,是定要得到個說法的,只是這次她沒有追根究底,只道:“你先回去吧,這裡冷。”

司徒璟沒有動,眼神又投向那邊的梅花。似乎就準備一直這麼站下去。單薄的身子開始劇烈抖動,他又開始咳嗽了。想來是感染了風寒。

“你快回去!”裴柳昔大聲說道。

司徒璟轉了身子,“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裴柳昔快步過來拉住他道,“不行,回去!”說着拽着他往寢宮那邊拖。

“你……我可是皇帝!”司徒璟也不反抗,任她拽着,臉色淡然,心裡卻是覺得有些溫暖。

裴柳昔衝他吼道:“皇帝又怎樣,在我眼裡你就是司徒璟。”

還是司徒璟。他本就是司徒璟,一直都是。

走了幾步裴柳昔也就漸漸鬆了手,她並不是不知禮數,她只是覺得司徒璟應該不希望她對他恭恭敬敬的樣子,得到天下他就註定孤獨,她不希望他孤獨,只想像以前那樣和他一起,這樣他會不會好受一點。

鬆了手,司徒璟自己開始走向寢宮。裴柳昔一直跟在他後面。

“你怎麼不說話了?”司徒璟難得先開了一次口。

裴柳昔壓低了聲音,道:“我在想應該怎麼跟你說話。是不是要自稱民女,或者奴婢,是不是應該叫你皇上……”

“你不是說我在你眼裡就是司徒璟麼。”司徒璟打斷她的話,“你就當我從來沒有換過身份,我不希望連你也改變。”

“我……”

裴柳昔低下頭,司徒璟轉過身對着她,突然想撫摸她的臉頰,沒有多想,就擡了手。冰涼的手指觸碰到裴柳昔的臉,她嚇了一跳,擡起頭,卻看到司徒璟身後,站着臉色難看的玄明晨。

“你……”裴柳昔看着不遠處的玄明晨不敢說話。

司徒璟卻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她,他太需要安慰,需要有一個支撐他走下去的人,需要一個依靠。他抱得很緊,像是黑暗中唯一一點光亮,他想要緊緊抓住一樣。

“一切都變了,連他也變了,我不希望你也跟他一樣。”司徒璟說得很小聲很小聲,像是怕被人聽到。

連裴柳昔也聽不清,他的身子不知爲何一直在顫抖着,她只是能感受到他的壓力。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身後的玄明晨,一直盯着他,看着他轉身離開,悄無聲息地離開。

“這裡冷,先回去吧。”裴柳昔感覺身體有些莫名地發顫,可能真是冷了吧。

玄明晨第一次那麼明顯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緒,憤憤衝回了府。府裡的人見他這模樣都不敢前去問話,都敬而遠之。

剛下朝回來的玄濟北見兒子似乎情緒不好,叫了他一聲,玄明晨正在氣頭上,竟沒聽到玄濟北在叫他,還是往前衝着。

“明晨!”玄濟北聲音放大。

玄明晨這才聽到,回過頭應道:“爹?”

“怎麼,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見你心情好些了,今天怎麼又這樣了?”

“沒什麼,爹,我只是……想辭官了。”

玄明晨此話一出,不僅嚇着了玄濟北,連他自己也被嚇着了。不知怎就說出了這句話,或許他是真的想遠離了,或許,是因爲那個人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你……何出此言?”

玄明晨無力地嘆氣:“這官場不適合我,我亦不喜歡……何況,爹和司徒將軍交代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玄濟北也看的出他這些日子有多累,多久沒見着他笑了,交給他的任務,確實是重了些。

“這官場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若不願留下,爹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了。”玄濟北拍了拍玄明晨的肩,他對他這個兒子向來是很滿意的。

玄明晨低頭不語。

玄濟北接着道:“你可想好了辭官之後要做些什麼?”

玄明晨想了想,道:“再說吧。”

他想回青城山莊,那個他們的初始點。可是他怕回到那裡之後會不停地想起那個人。既然決定離開,就應該徹底忘記了吧。

“看你的樣子也疲倦了,先回去歇着,辭官的事日後再說。”

玄濟北轉身準備出府。看樣子,又是準備去找司徒振南了。玄明晨嘆氣,爲什麼他和司徒璟,不能像玄濟北和司徒振南一樣呢。或許,是因爲他和司徒璟之間多了些什麼吧。

第二日早朝,司徒璟還是沒有看到玄明晨的身影。

下了早朝,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躲進了御書房。正看到那令人煩心的請戰奏摺,太監來報,易南宇易大人求見。

易南宇這一變卻是變得徹底,連看都不敢看司徒璟一眼,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私下裡,一直低着頭,甚至像是在躲避司徒璟的眼神。

“你是來說向郇國出戰的事的?”司徒璟將奏摺往書案上扔去。

郇國建國不久,便以極快的速度吞噬着周邊土地,大赤王朝轉眼間已失城池五座,卻遲遲未派兵援救,司徒璟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易南宇用極小的聲音說道:“臣今日不是爲此事而來……”

“嗯?”司徒璟起身從臺階上走了下來。

“臣今日來,是……只爲將……這個交給皇上。”易南宇緩緩擡起手,手上拿着一個類似於奏摺的東西。

司徒璟並未伸手去接,只問道:“這是什麼?”

“這……”易南宇遲疑了片刻,道:“是玄大人的辭呈。”

“你說的玄大人是誰。”猶如重石打落在心上,司徒璟的心狠狠地震動着。他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

易南宇壓低聲音道:“是長史大人。”

長史大人,玄大人,玄明晨。他要辭官,他要離開他。他沒聽錯,是的,玄明晨要離開他。

司徒璟一股怒氣衝上心頭,一把扯過易南宇手上的辭呈撕了個粉碎。易南宇站在原地不做聲。

“他好大的膽子,連辭官也讓人代勞,竟敢這般藐視朕!”

“皇上息怒。”

“息怒?你讓朕如何息怒!回去告訴他,要辭官自己來,見朕一面難道就要了他的命了麼!”司徒璟對易南宇吼道。

“臣領旨。”易南宇平靜地回道,快步退出了御書房。

司徒璟站在那對碎紙中間,心裡的氣怎麼也散不去。他們之間是怎麼到了這個地步的。他竟然要離開,竟然在離開之前也不願來見他一面。他不是傷心,是憤怒。憤怒他不該這麼對他,不該在他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離開他。

易南宇出了門,卻看到玄明晨正站在門外。臉色因爲乾冷的天氣而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更沒有一絲表情。

“你,還是自己來了……”

“抱歉,讓你爲難了。”玄明晨微微張脣。

易南宇看向御書房,道:“你不是讓我爲難了,是讓他爲難了。”

“是麼。”玄明晨覺得有些可笑。

“是的,如果你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他的話。”

“他已經不需要我了。”

易南宇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不想再多和他說些什麼,便繞過他走了過去。最後想了想,還是留下一句話:“你真的,讓他爲難了。”

玄明晨還是覺得可笑。他想嘲笑自己,卻說不出原因。

在外面站了許久,直到雙腿發麻,已經感覺不到冷的時候,還是決定進去。門外沒有人通報,他直接推開了門。

司徒璟彷彿丟了魂一般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地上還灑着他昨日寫了一宿的辭呈。

看到玄明晨,司徒璟先是一驚,隨後扭曲着表情慢步走了下來。

“你來了。”司徒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就像不知道他要走一樣,很平靜地說了這句話。

“是的。”玄明晨也很平靜地回答。

隨後是可怕的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事,他們都害怕去提起,害怕它們會觸及的結果。

“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我想離開了。”

兩句話音同時想起。讓兩人都楞了神。如果司徒璟早一刻說出這句話,或許玄明晨不會說出那句話。可是,偏偏兩人同時說了。說出的話,也無法收回了。

“爲什麼。”司徒璟睜大眼睛直直看着玄明晨,棕色眸子透着憤怒。

玄明晨害怕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會讓他淪陷,可是他躲不過,逃不掉。

“我……就是想離開了。”玄明晨努力躲避他的眼神。

司徒璟還是那樣看着他,眼裡的憤怒越發明顯。

“我要你告訴我,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只是我想離開,僅此而已。”

他執意不肯解釋,解釋的理由,反過來,就是他留下的理由。沒有離開的理由,就不會有留下的理由。就這樣,也好。

“我不許你離開,你不準離開。”司徒璟睜大的眼開始有些痠痛。

“你……這又是何必!”玄明晨無奈地轉過身背對着他。

司徒璟語氣突然變得柔和,“因爲我愛你,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邊,僅此而已。”

玄明晨有些頭痛。愛這個字怎如此輕易就能說出口。

“可是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玄明晨不知怎就說了這一個最不能做理由的理由,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牽強了。

“這和我愛你有什麼關係麼?”司徒璟漸漸靠近了玄明晨。

是啊,沒關係。真愛怎能因性別而改變而被質疑呢。即使他們都是男人,他們的愛是不變的。可是,偏偏他們的愛是不允許存在的。

玄明晨正愣着神,司徒璟的雙手已經扶住他的雙肩,雙脣貼上他的脣。絕美的容顏在他眼前放大。

那一瞬間的享受幾乎讓他淪陷,可最終理智還是讓他推開了眼前的人。

“皇上,恕臣不能接受。”玄明晨後退幾步,慌着道,“臣先告退。”

看着玄明晨匆忙走出御書房,司徒璟在他身後冷笑幾聲,聲音無奈而淒涼。更多了一點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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