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又想起了什麼:“上次給你喝下的藥是不是早就失效了?還是姨娘遇到了什麼高人,已經解毒了?看來,得下點猛藥。”
想到那藥的滋味,趙靜梅更的心肝痛了。
若不是顏正找來了解藥,她早就被折磨瘋了。
捏了鼻子,安夏一臉的嫌惡,擺了擺手。
“不,不,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趙靜梅此時心底懼怕,這青天白日的,若安書成提前下早朝,她就徹底的完了。
前一次她與下人被安書成現場捉了,可以說成是安夏算計。
因着安思,安書成還能忍了。
這一次,顏正竟然在這裡,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可是真心話?”安夏手裡捏着了一根銀針:“其實不喝藥也可以的,只要封了你的穴位,一樣能讓人生不如死的。”
對趙靜梅這種人,絕對不能手軟。
“夏姐兒!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魏姐姐,我一定會將魏姐姐接回這個院子的,吃穿用度都和我一樣,一定不會錯待的……”趙靜梅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安夏冒險回來是爲了什麼。
她其實一直都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敢接濟安夫人。
現在想想,可能是安夏背後的人。
這個安夏能在法場上平安無事的離開,背後絕對不簡單。
怪不得她怎麼耍手段耍心計,都鬥不過這個小丫頭。
心更是沉了,也多了幾分計議。
安夏冷笑,這個女人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的狀況。
“嗯,這個院子這麼髒,我娘還是不要回來了,將西邊的院子收拾出來,吃穿用度與你一樣?你算什麼東西?你只是一個姨娘,我娘纔是這安府的夫人。”
“是是是。”趙靜梅也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表情有些難看,此時只希望安夏快些離開。
讓她做什麼,她都答應。
上前一步,夜千曉擡手捏了趙靜梅的下顎,不等她反映過來,已經將一顆藥丸丟進她的嘴裡:“如果再知道我娘吃一點苦,你就等着全身潰爛而死吧,而且死期很近。”
隨即在趙靜梅的喉嚨處一點。
藥丸直接下肚了。
趙靜梅趴在地上乾嘔了一陣,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安夏抱着肩膀,捏着鼻子又看了看牀上豬一樣睡着的顏正:“好了,你穿好衣服現在就讓人去收拾西邊的院子,今天天黑前,我娘若沒住進院子裡,你就等死吧,還有告訴你,這個毒,徐意一定解不了。”
對趙靜梅這種人,就得狠辣一點。
不能給她半點轉圜的餘地。
趙靜梅不敢搖頭,用力的點頭稱是,聽到徐意二字,心更沉了。
她其實也明白,上一次安夏給她灌下的毒藥並沒有完全從體內清除,只是暫時壓制住了。
那個徐意的手段的確比安夏差遠了。
想到死去的顏心月和趙知秋的臉,也有些惡寒。
到現在,趙知秋的臉都沒有醫好,再加上被三皇子退婚一事,根本不敢出門見人了。
日日都躲在院子裡。
徐意甚至親自去了幾次,都沒有辦法。
其實以趙太尉的身份,即使被皇家退了婚,他的長房孫女兒也是很容易嫁出去的。
無奈,毀了臉,就難如登天了。
這個安夏下的毒,太纏手了。
想到這兒,趙靜梅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邊有些爲難的看了看牀上的男人。
“夏姐兒……這個人怎麼辦?”趙靜梅是
希望安夏動動手讓顏正醒過來的,畢竟他這樣躺在這裡,被安書成撞見了,自己也一樣是死。
“你可以在他的人中刺一針,自然醒來了。”安夏當然不想弄醒了顏正,讓他看到自己出入安府,定會發動勢力到處緝拿自己了。
又會攪起一場血雨腥風。
安夫人也別想安寧。
她在知道安夫人爲了自己才毅然決然的回到安府後,也要不顧一切的保護她。
而且今天趙靜梅定不敢說出自己回府之事的。
她可是服下了毒藥。
一定會乖乖的。
不等天黑,安夫人就搬進了西邊閒置的院子,不過那處別院景緻極好,就是離安書成的院子遠了些。
在安夏看來,遠離安書成,安夫人才能更安全些。
房間裡一應用品都算奢華,火盆也燒的旺旺的,卻沒有散出一點菸霧來。
趙靜梅倒是下了血本了。
看來,是真的被安夏嚇到了。
至於她如何對顏正解釋的,就不用安夏來考慮了。
那個女人花樣多着呢。
安夏又給安夫人留了一些凍瘡膏和藥品,囑咐了一番,才依依不捨的離了安府。
因爲天色晚了,北冥蕭便沒有安排安夏上山,而是讓她留在了蕭王府。
容德見到安夏完好無損,也放心下來。
“當年的事情你已經查清楚了,準備怎麼辦?”
花廳裡,安夏和北冥蕭相對而坐,即使不說什麼,空氣中也流動着溫馨的氣氛。
而此時,安夏的一顆心也全在北冥蕭身上了,更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報仇。”北冥蕭的面色很沉穩,沒有變,眸子卻看着前方,有些空芒,深不見底。
“要報仇,不容易的。”安夏的手在桌子上畫了幾筆。
將東宮的地形圖畫了出來。
北冥蕭一僵,看着安夏:“你……”
“太子地位並不穩,皇后不會不管的,要查,還得從東宮下手。”安夏眯着眸子沉聲說着。
“我明白。”北冥蕭也點頭,對於東宮,他有些牴觸,不想輕易去觸及。
此時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安夏自然看了出來,挑眉問道。
擡手將東宮的地形圖又擦掉了。
“那天在法場有兩批人。”北冥蕭其實不想說,卻知道隱瞞不住的。
不如早些說清楚了。
“什麼?”安夏也意外了:“怎麼回事?”
“最初我以爲是顏貴妃的人,後來,卻查到了太子的頭上。”北冥蕭一直想知道北冥弦是何用意。
這真的讓人想不通。
安夏坐在那裡,好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面色淡定,眸子深邃。
這個消息的確讓她消化不動。
不明白,太不明白了。
“算了,他定不會打什麼好主意的,好在沒落在那些人的手上。”半晌,安夏擺了擺手,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對了,宮裡的情勢如何?皇后還真沉得住氣。”
“皇后正在張羅着給太子選新妃。”北冥蕭倒也沒有繼續剛纔話題,提到皇后,他那完美的沒有瑕疵的五官就有些扭曲。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叫着殺母仇人爲母后。
心下自是惱怒。
再上加這些年來,皇后對他的迫害,他對皇后的養育沒有半點感恩。
如果可以,他隨時都能動手殺了皇后。
此仇,不共戴天。
更是深深看了安夏一眼:“這
些日子,多虧有你。”
若不是有安夏支撐着他,他可能已經崩潰了。
常人根本無法這種打擊吧。
眸色深邃,卻帶着濃濃的愛戀之情。
“宮裡,我想很快就不會太平了。”安夏眯着眼,腦海中倒映着一個人的輪廓。
顏貴妃香汗淋漓,拖着華麗的長尾從臺上走了下來,婀娜多姿,嫵媚生情,的確是勾人心魄。
如同小貓撒嬌似的膩在了老皇帝的懷裡:“皇上,臣妾跳的好不好嘛?”
“愛妃舞藝高超,自然是極佳的。”老皇帝順嘴說道,目光卻在人羣裡打量了起來。
這幾日總沒見到安思那個丫頭,倒是有些奇怪。
倒也不是老皇帝對她上了心,只是男人有一種慣性心理作祟,畢竟御前放着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感覺是不一樣的。
顏貴妃偷瞄着看到老皇帝的視線,頓時心裡明瞭,暗暗對安思更恨了。
沒想到那個丫頭好本事,不僅是太子,就連皇上都對她上了心,果然是紅顏禍水。
不過很快,一切就不同了。
“皇上,夜色已深,不如臣妾服侍您安歇吧。”
老皇帝眯着眼睛點了點頭,“好,朕也有些乏了。”
韋德柱立刻從另一旁繞了過來,扶住老皇帝的身體,顏貴妃施施然的起身,又含羞道:“皇上,臣妾剛纔跳了一身汗,先去沐浴更衣,再過去陪皇上。”
“嗯。”老皇帝也沒在意,擺了擺手。
老皇帝一走,顏貴妃嘴角一抹笑意,只要老皇帝對安思有一點點的心思就夠了,到時候去了上元寺就能順水推舟了。
她幾天一直都在觀察老皇帝對安思的態度。
果不其然,美人兒,誰都是喜歡的。
去上元寺的時候,並沒有帶上皇后,而是帶上了太子。
安思隨在御駕之後,一路向上元寺前行,雖然都是在皇城,可這走走停停的,也要兩天的行程,一路上,都是由安思和韋德住來照顧老皇帝。
一車隨行的顏貴妃看上去有些慵懶,不怎麼說話。
“皇上,十一皇子的事情……”顏貴妃看得出來老皇帝心情好了許多,又提到了收養皇子之事,她可是一直都惦記着這件事呢。
“隨愛妃心意罷。”老皇帝出來後,一路上倒是笑意未斷。
所以, 這個時候顏貴妃不管說出什麼來,他不會被拒絕。
“多謝皇上。”顏貴妃就等這句話呢,雖然之前也提過,老皇帝卻一直都在推託。
畢竟安夏被劫法場一事,也讓老皇帝無法安心。
現在,有安思左右侍奉着,估計對安家的惱意也小了幾分。
被劫走的安夏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老皇帝也並不忌憚。
只是覺得丟了北冥皇朝的顏面。
時間往往能改變一切的,這幾日老皇帝就鮮少提及此事了,有人上奏摺,都會被他壓下來。
到了上元寺,顏貴妃陪着老皇帝一起沐浴齋戒祈福,當然太子也一起。
安思始終與韋德柱一起候着,因爲有太子在,安思的心情就格外的好,笑顏如花,更讓老皇帝喜歡多看幾眼了。
齋戒沐浴三天後,一羣才又向皇家獵場行去。
本來安思覺得這是一次好機會,至少可以勾搭太子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就水道渠成了,只是老皇帝卻事事都讓她侍候在身旁,在安思有些生厭,卻不敢表現出來。
北冥弦也不明白老皇帝是何心意,竟然會將安思帶在身邊,也不敢妄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