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老還鄉?”
寬大的竹屋裡雅緻非凡,北冥啓擁着厚厚的暖裘,身前環伺着數名衣衫單薄的女子,各個絕色容顏,隱約可見纖細的腰肢,波瀾壯闊的上圍滴答出白色的液體,下面接着透明的琉璃杯盞。
杯子一滿,便送到了北冥啓的手裡,用不盡的則倒在腳下的熱水盆裡,滾燙的熱水不斷的冒着熱氣,加入了奶汁,更是泛起了一片旖旎的香氣。
“簡直是異想天開,當初死氣白賴的巴結太子,現在太子一倒,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北冥啓的聲音透着一股寒意,勝過窗外寒冰更多。
他身體也算是壞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爲和顏家勾結了,顏正爲此將徐意送了過來,這人乳暖身的辦法就是徐意想出來的。
以北冥啓的身份,弄幾個絕麗女子算什麼?
難道真給他幾個大腹便便的孕婦?
徐意給這些女子餵了催乳的藥,所以每日都有很多新鮮的乳汁,只不過這也不是常事,畢竟按照北冥啓的索取,很快就支撐不住了。
這些女子已經是第十批了,前面那些早就已經被榨乾死掉了。
徐意在一旁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他發現北冥啓並不像顏正那麼好忽悠,以他現在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將北冥啓的身體治好。
中毒太深了!
毒入骨髓,肺腑,幾無藥可醫,而他現在的辦法也只是來自傳說,具體能不能治好他也沒有任何把握,只不過微微有些效果。
對於這樣的治療手段,北冥啓也是很滿意,擁美入懷又治好自己的隱疾,是以每次浸完乳汁,他都要和那些女子歡好一番。
之前爲了避嫌,他可是敲了二十年的木魚啊,如今皇后母子倒臺,他是鹹魚翻身,做起事來自然沒有以前那般謹慎了。
更何況現在有顏家的扶持,林家又掌控了北冥的財務管理,如今的北冥啓就是要月亮,都不再是難事。
冷宮裡,皇后瑟瑟發抖,髮絲凌亂,身上披掛的布縷一條一條,最大的那塊布已經被她扯了下來,鋪在地上。
血跡闌干,正是安夏要的那份認罪書!
“皇兒,一定要替我報仇啊……”說完,皇后脖子一歪,斷了氣息。
數九寒天,硬撐這幾日已經是皇后的最大極限了,而她唯一的支撐就是安夏的承諾了。
別看皇后在冷宮這幾日根本沒有人管,實際上那些宮人都是躲在暗處偷看皇后的窘態。
幾個小太監捂着嘴巴,臉上掛着笑意,一派揶揄。
原來高高在上的皇后也會凍的蜷縮身子,看她那個樣子,簡直像是一個猴子。
有膽大的太監走過去,忍不住伸腳在皇后身上踹了踹,果然死了。
шшш¸тт kΛn¸¢O
他們不怕死人,冷宮裡最不缺的是死人,早就看麻木了,不過像是皇后這樣尊貴身份的死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免有些興奮起來。
有了帶頭的,其他幾人也是端詳着皇后的身體,這踹踹,那捏捏的。
“血書?”
幾人玩夠了才注意到那份血書,看了上面的
內容,頓覺五雷轟頂,原來皇后幹了這麼多壞事呢,臨走的時候又狠狠踹了幾腳才罷休。
他們一走,暗處便閃出一個身影,正是安夏,看了一眼皇后的樣子,不免有些悲慼。
仇恨總是會隨着死亡而終結的,至此她一死,北冥蕭的心結就了結了。
安夏一揮手,扯過懸掛在樑柱上的宮紗,蓋在了皇后的身上,轉身離去。
“賤婦!”老皇帝看完那份血書,氣的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他正爲北冥弦的死而傷心,沒有想到皇后的血書交代了那些事情都是她逼迫北冥弦做的,一切都被皇后抗了下來。
雖說現在死無對證,但是老皇帝潛意識裡已經認定是皇后這個惡毒的女人教壞了太子,才讓他們父子反目成仇!
韋德柱早就在血書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完了,這會見老皇帝怒氣滔滔,頓時瞭然,忙道:“皇上保重龍體啊,皇后娘娘她……”
“什麼皇后?她不配!來人呢,廢去皇后的名號,貶爲庶人,不是死了嗎?哼,鞭屍,挫骨揚灰!”隨着老皇帝的一道道命令傳下去,那個生前高貴的女人,死後便淪爲了一片塵沙。
遠走他鄉的北冥弦不久後聽說這個消息,整個人氣血上頭,狂噴了好幾口鮮血。
顏貴妃十分適宜的牽着十一皇子的手走了進來,她早就接到消息知道了血書的事情。
現在的她很會裝,更教着十一皇子去討老皇帝的歡心。
果然,老皇帝剛纔的怒容在見到十一皇子進來的時候,立刻變成了笑容:“枝兒來了啊,今日的功課怎麼樣?”
沒等十一皇子開口,顏貴妃就代爲回答:“皇上這不是取笑臣妾嗎?能教給枝兒的也就是臣妾還未出閣的時候學的一些詩詞歌賦,枝兒跟着臣妾也就是學些詩詞了,回頭,臣妾便教枝兒撫琴。”
說到這,老皇帝面色一沉,皺緊眉頭:“堂堂皇子盡學些詩詞歌賦像什麼話?明日起便由內個大學士來給枝兒上課,不要學那些沒用的。”
“是,是,臣妾一介女流不懂教課,也是糊塗。”顏貴妃連忙認錯,眼裡卻一片喜意。
當初太子立了以後,皇上就是派的內個大學士親自教學,學的自然是帝王之術,如今又指派給枝兒教科,那麼對十一皇子的期待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樣一來,十一皇子就不用去國子監了。
顏貴妃已經隱隱覺得自己距離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不遠了。
韋德柱在一旁,心裡也樂開了花,他可是早早就投誠顏貴妃了,主子混的好,他自然是有光明前途的。
十一皇子有顏貴妃的耳提面命,小小年紀又是在深宮長大,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小嘴一動:“兒臣遵旨。”
“哈哈哈。”看着十一皇子小人大樣的姿態,老皇帝又是一陣大笑。
宮中不可一日無後,正如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后一死,前朝頓時熱鬧了起來,不少大臣開始上書攛掇着立後。
安夏心事重重,整個京城這麼大,竟然找不到趙靜梅了。
“人死茶涼,主張立後
的都是顏家的人吧。”
“沒錯。”北冥蕭點點頭。
二人坐在天香茶樓的雅間裡,窗外就是熱鬧的街道,雖然天氣寒冷,但是卻很熱鬧。
前陣子的災荒一解,那些難民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不過還是有一些貪戀京城的繁華,留了下來,在一些大官的府邸做一些雜活。
“顏貴妃一旦登上後位,到時候必然會對你不利。”安夏擔憂的說道,以顏貴妃的狠辣,對北冥弦都下得去殺手,更何況別人?
北冥蕭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道:“找到兇手之後,我們離開京城,做一對神仙眷侶,從此不過問世事,什麼九五至尊,什麼萬里江山,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安夏愣住。
徹底愣住!
她一早就知道北冥蕭的心意,如今再次提起,她之前破壞太子的事情,是爲了護他,助他,皇后母子虧欠他那麼多,她想爲他做的更多。
沒有想到,到頭來,他居然都不想要。
這一刻,安夏的心裡覺得很亂,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了,還是北冥蕭真的只愛美人不愛江山。
“不要麼?”安夏艱難的吐出一口氣,才緩緩開口。
北冥蕭注視着安夏的眼睛,無比肯定的說道:“我只要你!”
“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不是每個男人的追求麼?”安夏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問完之後就後悔了。
果然,北冥蕭一把拉開桌子,坐到了她的對面,兩個人面對面,鼻尖的距離只有一釐米。
“我說過,萬里江山不如你。”
“此事容後再議。”安夏後退,起身,留下一片飄飛的衣角。
開神馬玩笑!
她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不讓皇后母子如願,如今北冥蕭有了繼承皇位的機會,憑什麼不爭?
更何況,不爭就是結束嗎?
真的可以浪跡天涯,神仙眷侶嗎?
別天真了。
沒有足夠的權勢作爲保證,像他們倆得罪的人簡直太多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蹦出一個刺客要把他們殺掉呢。
與其過那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倒不如佔據主動。
至於北冥蕭,哼哼。
安夏離開了天香茶樓,直接找到了魏思遠,安夫人的死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至於安書成,難道一道請辭的摺子就可以讓他安享晚年了嗎?
異想天開。
“表妹,你是說讓我爹阻止?”魏思遠一臉驚愕。
對於安書成那個表面上的姑父,這麼多年他也是受夠了,如今安夫人一死,兩家也算是斷了,雖然有安夏,可安夏早就和安書成斷絕了父女關係。
“不錯,我孃的死就算不是他下的手,他也逃不掉干係,我要他血債血還!”安夏咬牙切齒,安書成的債,一筆也休想逃掉。
魏思遠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對於姑母的離世,我爹很自責,如果當年不是我爹帶着姑母去遊春也不會遇到安太師,所以我想他會同意的。”
安夏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