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你別做了。”北冥蕭拉住安夏的手臂,這才幾日,原本柔嫩的手竟然都粗糙了,看的北冥蕭一陣火大:“我去和父皇說,我不做皇子了,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安夏嘴角抽動:“拜託,你發什麼瘋。”
“我沒有發瘋。”北冥蕭使勁盯着安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算成爲太子如何,就算擁有萬里河山如何,若是代價是失去你,那我情願一無所有。”
“我懂,我都懂。”安夏看着北冥蕭憤怒的樣子,連忙安慰,“你放心好了,我在宮裡一點事情也沒有,擦地也只是無聊。”
“那我陪你。”說完,北冥蕭就去撿那隻水桶。
安夏的臉都黑了。
這是什麼事啊。
“好啊,你做吧,我現在要回去休息。”安夏氣的將手裡的抹布一丟,轉身就走,北冥蕭見狀也跟了上來。
“你不要跟着我。”安夏氣憤的不行,心裡雖然知道北冥蕭是在意他,但是如此任性的胡鬧可是讓他受不了。
北冥蕭鐵青着臉,看着安夏生氣的樣子也很不舒服,走了一段路後便離開了。
安夏沒有阻攔,反正地也不擦了,韋德柱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想到這就安心的在宮裡溜達了起來。
“嚶嚶嚶。”忽然一陣哭泣聲傳出。
不遠處有一座假山,錯落有致,有些洞口,假山下面是一片池塘,養了不少的錦鯉。
安夏側耳傾聽了會,確定是哭聲沒有錯,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順着聲音來到了一塊巨石後頭,往裡頭側頭望去。
竟然是老熟人。
“李馨兒?”
“啊,你,你,你……”見到安夏出現,李馨兒也是嚇了一大跳。
天寒地凍的,太子雖然倒了,可李馨兒畢竟是身懷皇家後裔,怎麼在這裡躲着哭?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下意識,安夏就意料到了有問題。
“你現在懷着身孕,在這裡凍壞了怎麼辦?”安夏的目光在李馨兒的肚子上打量了一番,已經幾個月的身孕了,若是現在出事,很容易母子不保的。
李馨兒何嘗不知,只是心裡有苦無處訴說,如今見到安夏,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帶着安夏來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東宮被封了,她成了廢妃,自然不能再住裡頭了,好在皇上還是念着一絲血脈之情的,給她在宮內的偏僻之處,安排了一個小院。
“沒有人服侍你嗎?”安夏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裡就只有李馨兒自己,所用事物也都是極爲的簡單。
李馨兒苦笑:“宮女是有一人的,只不過跟着我這樣的主子又能有什麼出路,我已經打發她出去了。”
“炭火也沒有?”安夏皺起了眉頭。
“原本是沒有的,不過現在有,只是我不敢用。”李馨兒用期待的目光望了過來,她知道安夏是極有主見的,定能夠給自己解惑,所以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聽完之後,安夏也是嚇了一跳:“她竟然如此大的膽子?”
當初早就知道安思是懷的
假孕,她沒揭穿就是知道安思定然會再一個合適的時機流產,只是沒有想到安思打的主意竟然是鳩佔鵲巢!
“趙靜梅還真會打主意。”安夏就知道趙靜梅那麼惡毒的女人一定不會想到什麼好主意的。
這個李馨兒也是可憐,只風光了那幾日,就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說到底,還是想要的太多了。
不過,總歸還懷了太子的骨肉,否則,怕是連命也沒了。
“我曾經找過顏貴妃,可是她……”李馨兒一邊說一邊哭。
走到今天,她不後悔,誰讓她想要握住權利了。
只是她沒有安夏的本事,沒有安思的魄力,更沒有顏貴妃的後臺,說到底,栽了也是活該。
“她現在用不到你,自然不會理你了。”安夏搖了搖頭:“那些炭火你可以隨便用的,想要什麼,就告訴安思,她現在正當寵,宮裡人不會爲難她,既然她想打你腹中孩子的主意,就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至少在孩子生出來之前,不會有事。”
安夏知道,只要解決掉趙靜梅,安思根本就不是威脅了。
只是眼下,尋不到趙靜梅,安思這邊就會如日中天。
李馨兒知道是這個道理,卻也害怕。
就那樣看着安夏:“我當初那樣待你……你還肯幫我嗎?”
她當初可是落井下石過,更直接與安夏做對,還險些害死容德。
如今想想,都是自己活該,若不走錯這一步,她可能會與安夏一樣,自由自在了。
“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安夏其實很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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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以德報怨,她是不想安夏和趙靜梅母女太得意。
李馨兒沒有接話,她也瞭解一些安夏的,知道她不是良善之輩,一邊嘆息一聲。
因爲安夏能如此說,她就放心了,她只怕那些背後捅刀子的人。
像顏貴妃,就比安夏可怕,只是論手段,顏貴妃差了幾個段數。
“這些日子,我都會來看你,既然知道了他們的打算,你就不必怕了。”安夏又拍了拍李馨兒的肩膀:“還有,你的肚子這麼大了,做什麼事情也不方便,去求安思給你安排幾個宮女,她會答應的。”
對於李馨兒的突然變化,安思也有些意外,只是沒有想太多,畢竟她是需要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的。
所以,照顧一下也很正常。
“聽說,御前奉茶的宮女是曾經的太子妃?”李馨兒剛走,安思便對着一旁的宮女問道。
小宮女頓了一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叫安夏對吧。”安思又繼續說道,臉上泛起一抹笑意。
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當然,這肚子是假的,她根本不必小心什麼。
“是。”宮女應了一句。
她自然也知道安思與安夏的關係。
“去御膳房端一碗燕窩,去御書房。”安思終於找到機會踩安夏了。
以她現在寵妃的身份,要想找一個宮女的麻煩,有太多的理由了。
安夏遞了茶,便紋絲不動的站在皇帝身旁,眼見着安
思走進來,幾不可見的扯了扯嘴角,看來,安思接到了自己進宮做宮女的消息。
真是不甘寂寞啊。
不知道皇上有多麼寵愛現在的安思。
她之前可是打算着用計整死安思母女的,現在,安思有孕,事情就得推遲推遲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既然安思的計劃她已經知道了,就很容易動手。
“皇上,這麼晚了,還在批閱奏摺,一定要注意身體,臣妾親手燉了燕窩,皇上償償吧。”安思畢竟年輕,雖然瞎了一隻眼睛,醫過之後,根本看不出異樣來。
相比之下,比顏貴妃還要得寵。
也因爲這一點,顏家才一心讓顏縱月娶安夏爲妻,以期拉攏住安書成,畢竟安書成只是文官,沒有實權,要撐着安思,似乎有些難,但如果與顏家一起,就能勝券在握了。
安書成沒有顏家的野心,他想要的只是榮華富貴。
“放下吧。”皇上沒有擡眸,對安思,皇上還是多幾分寵愛的。
“大姐。”安思沒有直接放下,而是對安夏招呼了一聲。
“貴妃娘娘,不敢當。”安夏知道這個女人沒安什麼好心,竟然來這裡認親了。
這是皇上的禁忌吧!
“有勞大姐,將這碗燕窩粥接過去。”安思的語氣還是很溫和,一臉的笑意。
這根本就是來挑事的,對一個宮女一口一個大姐,作爲皇上的女人,這真是自掉身價。
安夏的規矩不差,緩步上前,擡手去接。
還不等碰到碗,安思便突然鬆了手,不過安夏早就有準備了,反手一撈,將那碗粥穩穩當當的接到了手裡。
然後送到韋德柱面前讓他償過了,才放在皇上的案几前。
沒想到安夏能接住這碗粥,安思僵了一下,然後恨恨握了拳頭,她還真的不夠了解自己的大姐呢。
“大姐,在這宮裡可還習慣?”安思又一副溫婉嫺熟的嘴臉,湊到安夏面前。
安夏挑了挑眉眼,從側面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已經是風雨欲來了。
低了頭,沒有接話。
“本宮忘記了,大姐曾經是太子妃,這宮裡自然是習慣的,只是宮殿不同罷了。”安思有些得意忘形,並沒有去看老皇帝的臉色。
她仗着有孕在身,和這些日子皇上的榮寵,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夠了!”終於觸碰到了老皇帝的逆鱗。
安思哆嗦了一下,臉色一白,忙後退一步,直接跪到了案前:“臣妾罪該萬死,求皇上贖罪。”
“哼。”老皇帝冷哼一聲,擡手將案前的燕窩打翻在地,轉身就走。
留下安思和安夏,一個站一個跪。
形勢立即分明。
安夏猶豫了一下,才隨着皇上一起離開了,而安思,沒有皇上的話,只能跪在那裡。
離開前,安夏回眸看了一眼安思,還順便給她拋了個媚眼,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
氣得安思狠狠握着拳頭,恨恨咬牙。
安思,的確不夠聰明,這樣的對手,讓安夏都提不起興致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