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西終於知道,方纔陳寂然說的,事情真相讓他難以接受的原因。
並不單單因爲他知道了自己並不是陳太太所生,更還有自己的生身母親因爲某種原因把自己送給了別人,而且還是個嗜毒成癮的女人。
陳寂然向來自尊心極強,又怎們能夠接受自己光鮮亮麗萬人豔羨的身世,其實都是假的,而真正的真想卻又那麼不堪。
顧西西同時也明白,爲什麼陳寂然在國外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性格變了那麼多,剛見到他的時候,更是冷的像一塊冰,利的如一把刀。
原來他經歷了這麼多。
後來陳太太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陳寂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第一個反映並不是安慰陳寂然,反而是打算起陳寂然在陳氏的股份,大有要將陳寂然踢出陳氏的意思。
陳寂然並不是個因爲一點事情就傷春悲秋無法活下去的人,反而逆境之中更有發揮的餘地,當即就着手開始在國外做起了自己的生意,不斷積累人脈之後,更是用自己賺來的錢創辦了自己的第一個公司,繼而做的風生水起越來越大。
他本並不想再糾結與陳氏的股份,以爲自己不是陳家的人,那些東西要不要也無所謂,但那時卻偶然在國外見到了當年陳父的主治醫生,二人閒談之時那醫生無意中說起,當年陳寂然還很小的時候就救過陳父一命,說陳寂然就是上天賜給陳父的福星。
因爲陳父當年重病,需要骨髓移植,但所有人的配型都不成功,唯獨當時年紀還小的陳寂然可以。
陳寂然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雖不是陳太太所生,但確實是陳老先生的兒子。
當即對陳太太的所作所爲更加不滿,加上陳太太開始多方打擊陳寂然的勢力,似乎怕陳寂然某日崛起會報復她一般。如此更激怒了陳寂然。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母子之間的關係近乎崩塌,而並非如顧西西所想是因爲自己的原因。
顧西西苦笑了一聲。
陳寂然低頭問:“笑什麼?”
顧西西說:“我一直以爲你和她關係不好,是因爲我的原因。”
陳寂然笑着摸了摸顧西西的長髮:“跟你沒關係,但後來發現她那樣對你,只能算是讓我更加下定決心而已。”
“什麼決心?”顧西西好奇的問。
陳寂然淡笑着搖了搖頭:“到時候就知道了。”
顧西西知道他不想說的事情,綁起來他也不會說,便也沒有再問。
因爲顧西西的打岔,便也結束了陳寂然身世的話題,不過事情的原委顧西西也都清楚明瞭了。
同時,顧西西也明白,陳寂然這樣傲氣的人能對自己說出這些對他來說最不堪回首的事情,也足以表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吐露出壓抑在心中許久的事情,全比再多的金銀美玉都來的珍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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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大年三十。
顧西西天還沒有完全亮顧西西就起牀了,拿出昨天二人買的燈籠,窗花春聯等物開始貼了。
陳寂然聽到顧西西一大早就開始窸窸窣窣的忙乎着,睡眼惺忪的爬起來見顧西西正踮着腳準備貼春聯。
陳寂然笑了笑走上前去,接過顧西西手中的春聯,發揮高個子優勢。
顧西西在身後指揮着:“左邊點,再右邊點,高了,太低了太低了。”
向來暴脾氣的陳總裁卻心甘情願的被小秘書指揮使喚的團團轉。
忙乎了一大早終於弄好了,顧西西看着家裡紅彤彤的喜氣洋洋,滿意的拍了拍手:“這纔有點過年的樣子。”
陳寂然從身後抱住顧西西的腰,低頭在臉頰上一吻:“好像洞房。”
顧西西聽了又看了看,嘿嘿傻笑:“好像真的很像啊。”
陳寂然一把橫抱起顧西西就像臥室走去:“娘子,我們洞房吧。”
大過年的,顧西西哪由得陳寂然胡來,來推帶圈勸的才把陳寂然從自己身邊推開:“趕緊洗漱去,一會兒媽該打電話過來叫咱們了。”
陳寂然不情願的又磨蹭了一會兒:“媽纔不會那麼不識趣。”
顧西西白他一眼:“那是我媽,什麼時候成你媽了。”
陳寂然不以爲意:“早晚得事兒,早點晚點又有什麼關係。”
“哼,想得美,我還沒答應呢。”
陳寂然哈哈一笑坐起身來:“你不答應沒關係,媽答應了就可以。”
話說着,一臉得意的去洗漱。
顧西西不滿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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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顧家,顧媽一大早就開始忙活開了。
一大桌子切好的沒切好的菜,擺的滿滿當當。
顧西西看着驚訝:“媽。您弄這麼多幹嘛,咱們三個人怎麼吃得完啊。”
顧媽邊咣咣咣的躲着雞肉,邊說:“怎麼三個人,好多人呢,多做點,省的你們不夠吃,都是大小夥子。”
顧西西更不解了:“什麼大小夥子,還有誰要來啊?”
往年過年都只有顧西西和顧媽兩個人,今年加了個陳寂然也不過才三個而已。
顧媽扔給顧西西一把菜:“洗了去。”
然後繼續說:“都沒外人,都認識。”
顧西西被顧媽說的雲裡霧裡的看陳寂然,陳寂然卻也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不一會兒,顧西西就明白了。
門鈴響的時候,只有被顧媽趕出廚房的陳寂然去開門。
“你怎麼來了?”
“陳總。”樓寬拎着一大堆東西笑。
顧媽聽到聲音出來看:“小樓來了,快進來塊近來,都是自己人,來就來了還拎東西,阿姨叫你們來吃飯,可不是來收你們理的。”
樓寬坐下不多一會兒,門鈴又響了。
有樓寬開門,自然不勞動陳大總裁開門了。他轉着頭看着門好奇來的又是誰,一開門竟然是王恩正。
同是大包小包的,王恩正哈哈笑着說:“我以爲我來的夠早了,你們怎麼比我還早啊。”
陳寂然嘴角抽搐:“你怎麼也來了。”
“只准你來蹭飯,不准我這個孤家寡人來蹭飯。”王恩正一屁股坐在陳寂然身邊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