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柏羽回到公司,秘書小黃看出他的臉色不好,關切地問:“喬先生,您的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喬柏羽搖頭:“沒事。資料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OK!”
喬柏羽滿意地點頭:“那準備開會吧。”
會議結束後,大客戶對於喬柏羽準備的投資方案十分滿意,並且決定由他親自負責這個項目。
老闆當然也十分滿意他的表現,不過比較擔心他最近的狀態:“是不是家裡有事?要是家裡有事的話,可以休假。”
喬柏羽否認:“沒有。”
老闆不再繼續追問,喬柏羽的私事他不好打聽,不過囑咐他保重身體,再接再厲。
單方賓在喬柏羽離開後,閉着眼躺在牀上。
許阿姨不忍心看他難過:“柏羽這孩子自小這樣,說話不過腦子,再說,夫妻間,哪沒有個磕碰,俗話說得好,牀頭打架牀尾和。我看他今晚一定會和你道歉的。”
單方賓沒說話,其實說來,喬柏羽並沒有錯。可,不吃東西,也不是他的錯啊!都怨這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做,盡挑撥爸爸們之間的感情。
喬柏羽下班後,特意繞路到城南大型的水果批發市場,買了最新鮮的時令水果。
走進病房的時候,單方賓倚在牀上看書,許阿姨正在把飯倒回保溫瓶,看來晚飯又沒吃。
許阿姨收拾着東西,轉頭看見喬柏羽站在門邊,招呼:“來了,吃飯了嗎?”
喬柏羽把水果放在櫃子上,應道:“下午在公司吃了點。我買了點水果,一會兒您拿點回去。”
“好。”許阿姨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臨走遞給喬柏羽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該哄還得哄,面子不重要,孩子和孩子他媽比較重要!
許阿姨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離開後,兩個人陷入沉默中,氣氛尷尬。
單方賓無心看書,喬柏羽無意做事。
到底還是單方賓先打破僵局:“你吃飯了嗎?中午就沒吃飯,晚上再不吃的話,對胃口不好。”
喬柏羽又回答一遍:“我五點多的時候在公司吃了。”本來他想問單方賓吃沒吃,結果還是沒問,這是兩個人的雷點,暫時還是不要觸碰的好。
這下要換做單方賓生氣了,喬柏羽說完之後,從包裡拿出筆記本電腦,跑到沙發上加班加點去了,兩個人在一起很少這麼沉默,氣氛奇怪。
單方賓下午一覺睡到五點半,晚上一點也不困。表面上是看書,暗地裡偷偷地觀察喬柏羽的表情。
喬柏羽專注於電腦前,他平時戴金絲邊或者無框的眼鏡,顯得成熟而穩重,不過那是沒有度數的平鏡,充其量是他拿來裝帥耍酷的飾品。
真正工作的時候戴的是一幅藍色寬邊的眼鏡,這幅眼鏡將他襯托得比較年輕,好像大學生一般。
喬柏羽不是不知道單方賓在偷偷地看他,不過故意不去搭理他。其實心裡同樣着急,但是又不願意拉下面子。
在這件事上,他覺得,他沒錯!
但,轉念一想,單方賓,也沒錯!
時間在工作中不知不覺地度過,喬柏羽做得眼痠頭疼,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好麼,都快十二點了。一擡頭,發現單方賓還沒睡覺。
“怎麼還不睡啊?不困嗎?”
還是掩飾不住關心,算了吧,誰先說話不都一樣嗎?
總之,喬柏羽舉手投降,誰叫自己愛他呢!
單方賓偷笑,到底還是關心自己的,故意把書舉得高高的,擋住臉,遮住笑容,聲音壓低:“睡不着。”
“爲什麼睡不着啊?是不是下午睡得多了?”喬柏羽摘掉眼鏡,揉了揉眼睛。
“不是。”單方賓放下書,看着喬柏羽。
喬柏羽重新戴上眼鏡,隨意地問:“有沒有想吃點東西啊?”
單方賓合上書,故意賭氣:“我想吃蛋撻,你還能給我買去啊!”
喬柏羽信以爲真,馬上關掉電腦,套上外套,扔下一句:“等我五分鐘。”
望着喬柏羽衝出病房,單方賓直後悔,大半夜的去哪裡買蛋撻啊?自己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的,但是,說完居然覺得真想吃了。
喬柏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附近的肯德基,買了一盒蛋撻,一路跑着回來。
喬柏羽匆忙忙地趕回病房,將還熱乎的蛋撻舉在單方賓面前:“吃吧。”
單方賓感動,還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大晚上還勞動喬柏羽:“呵呵,不好意思啊,那麼晚,還叫你出去買這個。”
喬柏羽將外套搭在椅背上:“您就別客氣了,趕緊吃吧,難得想吃東西。”
單方賓感動歸感動,食慾歸食慾,象徵性地咬了一口,便不吃了。
喬柏羽沒有勉強他吃,反倒是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一盒六個,他吃掉了一半。
看來,晚上加班工作,確實餓了。
單方賓看着空了一半的盒子,滿臉黑線:“到底是我想吃,還是你想吃啊?”
喬柏羽還全是道理:“不吃就浪費了。”
單方賓看他鼻尖凍得紅紅的,雙手冰涼,掀開一邊的被子:“進來暖和一下吧。”
喬柏羽難掩笑意,上次還是合衣躺着,這次乾脆脫掉外衣外褲,鑽進暖暖的被子裡,順勢抱住單方賓,呢喃細語:“對不起。”
單方賓與他額頭相抵,鼻尖相碰,輕聲道:“傻瓜,是我不對,不該讓你這麼操心。”
“說什麼呢?要是別人,我還懶得操這個心呢……”
“我得把你三更半夜給我買蛋撻的事情宣揚出去……”
“幹嘛?供天下人恥笑?”
“纔不是!讓天下的男人好好學習學習,這纔是標準的新好男人!”
如此近的距離,讓喬柏羽有點難以自持,他的身體向後退了退,儘量離單方賓遠一點,免得犯錯。
單方賓卻進一步地靠近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巴迎了上去,糾纏住喬柏羽的紅脣。
一陣熱吻後,喬柏羽到底年輕氣盛,還是難以自控。身體不自覺地靠近單方賓,雙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單方賓一把握住他的手:“嗯,會不會有事?”
喬柏羽停下手:“不會吧,我看你最近挺好。”
還是不放心:“可是,能行嗎?”
到底忍不住:“我看,能行。”
這次做得兩個人都不算是太盡興,不過還是滿足了彼此的需求。
事畢,喬柏羽從後面抱住單方賓,手正好搭在他的小腹處:“有沒有不舒服?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雖然不是浩大的工程,但是對於現在的單方賓來說,還是很費力。
喬柏羽在他耳邊聞了聞,讚道:“方賓,你的味道真好。”
“什麼味道?都是消毒水味兒。”單方賓昏昏欲睡,聲音飄渺。
喬柏羽不再說話,抱他抱得更緊些,一起美美地睡覺。
當夜,單方賓沒有任何的不適,兩人暗自得意,看來這種事對於孩子也沒什麼影響,那麼以後……
可惜,兩個人高興得太早。
單方賓是在第二天早晨發作的,喬柏羽一覺醒來,發現他滿頭汗水,呼吸急促,雙手緊緊地摁着小腹處,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樣子。
傅楓聞訊趕來,一番檢查後,臉色頓時僵硬:“你們幹什麼了?”
喬柏羽企圖掩蓋事實:“沒幹什麼啊!昨晚還好好的,今早就疼起來了。”
“能不疼嗎?喬柏羽,你最好是和我說實話,不然孩子有什麼問題,你可別怪我,也別後悔!”傅楓心中有數,但還是要向他得到確認。
喬柏羽本就心虛,兵不厭詐,一下子說了實話,不過聲音極小:“我們昨晚做了。”
傅楓聽後,生氣道:“你們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直說,我可以幫你們,也不勞你們這麼費勁!”
“傅叔叔,我也不是故意的!他,孩子,沒事吧。”喬柏羽這會兒不單單是後悔,更加擔心單方賓和孩子的情況。
“沒事。虧了你下面留情啊,保住孩子的一條小命!”傅楓諷刺他。
喬柏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望着牀上昏睡過去的單方賓,暗惱:早知道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