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回頭看去，便見得一個儀表堂堂的黑人天使，有着如羅馬英雄雕塑般的霸氣站姿，正用凝重地目光看着自己。
“你不是康斯坦丁。”黑人天使的雙翼收斂，隱沒在身後，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不是，這個副本的天使和惡魔都這麼牛皮嗎？全都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問題？
“我是誰並不重要。”楚楓平靜道，“你只需要知道，有些事我能比康斯坦丁做得更好，這就足夠了。”
“我只感覺你比那個混蛋更加危險。”曼尼無動於衷，隱有一絲敵意。
“多謝誇獎。”楚楓笑了。
需知康斯坦丁在DC漫畫和衍生作品中，往往都不能算作什麼好東西。抽菸喝酒坑隊友都是家常便飯，人送綽號“渣康”。
在漫畫劇情中，做他的敵人固然不好受。可做他的隊友下場卻更爲悽慘，簡直屬於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比如有一次，渣康跟魔神做交易，空手套白狼得到好處後被魔神追殺。
渣康和三個隊友決定埋伏一手，反殺魔神。
可在隊友和魔神兩敗俱傷，就等渣康出來補刀的時候。這貨卻已經打出租車回到家裡洗了個澡，感嘆着“真是有趣的冒險旅程”。
毫無疑問，三個選擇相信他並且捨命奮戰的隊友，就此慘死於魔神之手……
可此時天使曼尼卻說楚楓比康斯坦丁更危險，着實令他有點沒繃住。
“黑暗的力量正在涌動，人間將有大事發生，我希望你不要誤入歧途。”曼尼深深看向楚楓，而後伸出兩指，指向自己的雙眼，又指向楚楓。
意思是“我會監視着你”。
就像監視康斯坦丁那樣，甚至可能有過之無不及。
“蓬——”
曼尼身後再次張開羽翼，一閃便破入夜空消失無蹤。
雖然他並未給出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至少他已表明態度。
一個很關鍵的態度。
行走人間的天使基本認可了楚楓，並希望他能延續康斯坦丁的驅魔之路。
楚楓離開深坑，去往麗芙的住處。
待得他抵達樓道之時，麗芙早已被順路的閨蜜接回家中，房門緊閉。
楚楓取出一把小刀，在兩個房門上刻畫出神秘圖案，便去往消防通道抽菸，閉目養神。
可直到凌晨兩點，仍未有任何異常發生。
楚楓一聲輕嘆，只得起身離開小區。
那個能力相當有限的惡魔，顯然是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不願正面交鋒，這纔沒像原劇情那般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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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楓飛檐走壁般登上對面那棟樓房頂部，在夜風中坐在圍牆上，俯瞰下方。
他知曉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惡魔出現了自己也發現不了，可他本就不是在防範惡魔。
而是寧挽瀾。
儘管楚楓認爲寧挽瀾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這種自投羅網的舉動。可萬一他就利用楚楓的這種心理，來個反其道而行之呢？
十幾分鍾後，楚楓驀然擡頭，見得極遠處一個孤寂的身影傲立風中，靜靜凝視着自己。
寧挽瀾！
“啪。”
他腳下一踏，身形已凌天而過，手中一束虹光如流星橫貫。
楚楓知曉這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可他根本無所謂。
有着提前做出的佈置，那惡魔根本無法傷到麗芙分毫。
與此同時。
麗芙所在的樓道中，燈光閃爍不定，幽深寂靜的走廊忽明忽暗。
一股神秘黑暗的氣息迅速逼近麗芙的房門，門上神秘的圖案凹槽中便泛起白色光芒，中間那隻眼睛更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冷冷盯着門外的邪惡生命。
黑暗的氣息轉而去往麗芙閨蜜的房間，卻又在房門看到了同樣的圖案。
就在它準備離去的時候，房間裡卻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以及踩着拖鞋走來的腳步聲。
麗芙的閨蜜本來在牀上玩電腦，結果電燈突然“啪”的一聲爆了，電腦屏幕也隨之熄滅，整個房間漆黑一片——這不得是有人用什麼超大功率電器，直接導致電壓失常，害得老孃家電都損毀了？！
“不行，必須得討個說法！”她越想越氣，準備出門去找物業的麻煩。
就在她打開房門的剎那，一股冰寒森冷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另一邊。
寧挽瀾根本不願與楚楓交手，一直在施展輕功極速逃遁。
兩人在高樓大廈上空穿梭飛掠，動輒便有凌厲劍氣破空，銀光照耀夜空，很快便引發一片轟動震撼。
不少人都跑到大街上，興奮地喊叫着，拿出相機進行拍攝。
讓楚楓意外的是，寧挽瀾的身法竟出奇的迅捷。
依照他一貫四項屬性均衡的分配方式，他作爲A3級輪迴者不應有如此極速。
可即便如此，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不斷縮短。
“這就是惡魔的力量嗎？”楚楓心頭冷笑一聲，手中劍氣再閃，將樓房削下一塊數百斤重的建築殘骸，從高空轟然墜地，嚇得周邊的人尖叫不止。
“是時候了。”寧挽瀾腦海中響起一個低沉嘶啞的嗓音。
“用不着你提醒。”寧挽瀾冷笑出聲，手中光芒一閃，撕碎一張卷軸。
“哧！”
一片流光迸射而出，將寧挽瀾的身形籠罩，剎那消失在半空。
“轟！”
一發三分歸元氣穿透虛空，鑿穿巨大玻璃窗引發爆炸，碎片宛如瀑布般向着樓下嘩啦啦墜落。
而楚楓在打出這一擊的同時，便已閃電般折返身形。
從那虛空中紊亂的波動不難感受出，寧挽瀾所用的是隨機傳送卷軸。
雖然不具備定點傳送能力，但至少具備價格相對便宜的優點。
當然，即便寧挽瀾手中有定點傳送卷軸，也不至於用殺個回馬槍解決麗芙。
因爲楚楓折返回小區的速度極快，他要想逃命就得再用一張傳送卷軸……
成本太高了，和獎勵嚴重不符，純粹的賠本買賣。
而當楚楓再回到小區時，樓道已聚集了幾個人，議論紛紛，將熟睡的麗芙都吵醒了。
她看到閨蜜的屍體，頓時臉色煞白。
聽到鄰居們心慌意亂的討論、談及之前發生的異常，再聯想到今晚經歷的一切，看到房門上的圖案，麗芙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而就在此時，她身後傳來了一聲幽幽輕嘆。
“這下你總該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