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是鳥嗎?幹嘛在我頭頂飛來飛去,煩不煩啊你!”
卿畫頭頂像在冒煙,她聳着肩膀打算原地返回。
好啊,既然引她前來還逗弄她,那她走就是了。
看着地面氣急敗壞的女人,玉面公子停在了一棵樹的樹幹上,他隨意得躺了下來,紅色的衣裳像妖豔的海棠,他的姿態還是那樣美而絢爛。
“某人這樣生氣,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見到我嗎?”
卿畫乾笑幾聲,轉過頭望着那樹幹上的人。
“我是在想,某人是不是又在裝神弄鬼了,要是你這麼喜歡捉弄別人的話,還不如不見算了,我很忙,懶得跟你周旋。”
玉面公子迅速飛身下來,他看着卿畫,眉眼帶着若即若離的笑意,他並未走近她,也就這一次,他選擇了站在一定的距離上凝視着她。
卿畫見他這次這樣“拘謹”,倒是好奇起來,怎麼,覺得色誘她不管用了,改以退爲進了?
“玉面公子,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想你了,想見你,不可以嗎?”玉面公子眉眼一挑,依舊看上去是半點不正經。
卿畫冷哼一聲,她笑着走近了玉面公子,也實在是不喜歡他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
“想見我不堂堂正正,非要用這種特殊的招式來吸引我的注意,怎麼,我之前說不想娶你,是不是傷到了你的自尊心,讓你不敢見外人了?”
她指着他的胸膛,彷彿刻意要羞辱他一樣。
但他也不生氣,反而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越發的有趣。
好像從前她並不會這樣對他,哪怕自己救了她多次,她也沒有想過正眼瞧他。
他將她的手指握在手中,貼在胸口上,在她的耳邊淺淺低語。
“見誰都不要緊,偏偏日日都想見你,這是人家身份低微,想見你一面實在是困難,也就只能製造一些偶遇罷了。”
他的一隻手撫上她的髮絲,這動作活像在撫摸一隻野貓兒。
卿畫炸了毛,冷着眼揮開他的手。
“憑你的武功和膽識,作爲一個青樓妓子還着實委屈了你,我如今身爲監國,見國家危難不如物盡其用,封你一個男將軍如何?如此你也不必做那賠笑的生意,辜負了大好的才能。”
“哈哈哈!”
玉面公子大笑了幾聲,輕輕搖着頭,髮絲在他邪魅的面頰上浮動。
“我要想做什麼,還有誰能攔得住我?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不久後六皇女成婚,少喝點酒,以免被有些人利用。”
“那就滑稽了,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陰險呢?”
卿畫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內心也確實想到了這一點,沐雲閒的母親是沐尚書,沐尚書會不會藉着婚禮來背地使壞,這也不好說。
玉面公子笑了一下。
“我可不會害你,我還能幫你呢。”
卿畫拿起系統商城贈送的千秋劍,拿在手上略顯生疏,她擡眼看着對面的人道:“你的武功這麼好,不如教我幾招?”
玉面公子沒想到,她會請教自己。
於是他握住卿畫拿劍柄的手,對着她微微一笑。
“看好了。”
他的動作如影如電,卿畫原本拿不住劍的手也變得輕盈起來。
玉面公子有着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眸,可是在這張皮相之下,又隱藏着什麼秘密呢?
他擅於換面,是不是這張臉也不是他自己的?
卿畫有太多的疑問,但她不想問他,她就那樣感受着他舞劍的力道,時而與他的身影保持一致。
他會低下頭看她,然後對着她眨了眨眼眸,分明是故意想迷惑她,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以爲自己真就是好色之徒?
卿畫一隻腳未跟上他的步伐,腳一滑整個人摔了下去,玉面公子的一隻手剛好抵在她的腰上。
她用一隻手勾住玉面公子的脖子,慢慢靠近他的臉。
“你真是好看,我從未見過向你這般美麗的男子。”
她想知道,他得這張臉究竟是不是原生的?
而他早有預料,順勢將她抱了起來。
他笑着看她,卻見她強勢般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吻上了他的脣瓣。
他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但卻也不捨這樣鬆開了她。
那隻四處摩挲的手被他鎖在懷中,最後他將她放在地上,這個狹長的吻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這個男人,很危險,也很有魅力,她甚至都難以控制自己也逐漸沉淪下去。
但她還是抽開了。
“玉面公子,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她坐了起來,理了理被他揉亂的衣衫。
揚長而去。
玉面公子從草地上坐起來,輕觸鼻尖的手上還留有她的餘香,他姿態慵懶,閃爍的眼眸像神秘的星火。
“呵,突然這樣,倒讓人有些失算呢。”
卿畫回到府上,已經累得精疲力盡,本想脫了衣裳睡了。
結果又聽到外面在敲門。
卿畫一打開門,是黎宴。
點好了蠟燭,卿畫將外衣披到了身上。
“阿宴,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黎宴坐到了卿畫旁邊,他啓脣卻又閉上,似乎有什麼事難以開口。
“阿宴,你有什麼事就說吧,不要這樣婆婆媽媽好不好?”
“你要若憐安,我不管,但你爲何要幫他建設那麼大一個藥鋪?”
黎宴也知道那麼大一間鋪子一定花了不少錢,卿畫現在手上有多少錢他清清楚楚,可是鋪子還是開張了,而且裡面風風火火,全是病人。
卿畫道:“是這樣,我想着,給他弄惠民堂也是一件好事,讓那些買不起藥的百姓,都能治病。”
“那你錢是哪兒來的?”
黎宴這一問,算是問到了核心,卿畫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於是吞吞吐吐得回答:“是,我,我找老六老四她們借的。”
“你撒謊。”
黎宴將她的臉掰正,神情嚴峻道:“六皇女成婚花了一大筆,四皇女去外地處理事務還未返回,誰會借錢給你?”
唉,凰卿畫,你撒謊能不能專業一點啊?這麼快就被戳破了,這謊言真是爛得可以。
卿畫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慫。
“我找六皇妹在她銀號裡,借的,高利貸。”
“你爲了若憐安,去借高利貸?”
“是爲了百姓。”
黎宴的眼神漸漸暗沉下去。
“是嗎?可是我聽常儀說,你這次要給若憐安辦一個十萬兩的婚禮規格?”
這……叫她怎麼回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