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四月,繼曹軍南征潁川之後,再次的大規模動用武力。天下矚目,卻無一人敢隻言片語。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乃是天道。
曹軍十萬人馬兵出魯郡,全身披麻戴孝,氣勢洶洶。卻突然分兵,一路由夏侯淵率領沿泰山一路攻伐徐州大郡琅邪,一路高豎曹**底金字大旗卻不見曹操本人,只是一輛超級豪華的四匹大宛馬牽引的白樺樹馬車。
“樑帥,前方已是東海國昌城!”
聞言,騎在棗紅馬身上的樑誠淡淡的點了點頭,昌城只不過是徐州邊境的一個小縣城而已,曹軍到來,昌城內的守將望風而逃。這還沒有打就已經勝過一場了,只是接下來的陰平纔是大城,可就沒有那麼好拿下了。
陶謙聽到曹操親臨兵馬前來攻伐,早已經將手下大將孫乾領軍五萬派往陰平駐守。雖然陶謙不會打仗,但是徐州富庶,丹陽精兵也有十萬餘。
徐州城內留守三萬,下邳城中守軍兩萬以爲犄角之勢。爲什麼將五萬人馬交給孫乾?因爲徐州兵馬大都督是曹豹,總不可能讓他出戰吧?曹豹是徐州曹氏大族的代表,曹軍來勢兇猛,當然輪不到他去觸虎鬚。
矮子裡面挑高個子,孫乾就成了徐州名將出戰曹操了。
“去,把子龍和跟着他的那個長相猥瑣的文士叫來!”
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樑誠的語調,自從出東郡以來曹操受傷,一直在馬車裡,大軍各項事務都是樑誠發號施令。傳令兵不疑,撥馬便走。
少時,一白馬銀槍的白袍小將領着樑誠口中的猥瑣文士前來。
“君親,有什麼事嗎?”
趙雲抱拳道,中年文士只是撫了撫下巴的雜毛,並未開口。儘管樑誠讓大夥都以表字相稱,衆人也同意了,可是該有的禮數趙雲還是做足了。
“子龍,給你五千兵馬和這個老頭兒,五日內把陰平給我拿下來!”
樑誠語氣平淡,像是在說,‘子龍,今天中午把五天的飯都給吃完-
趙雲也是藝高人膽大,一聽,毫不遲疑,立即翻身下馬接過令箭,挺直背脊大聲道。
“末將領命!”
隨即,白色長袍一抖,趙雲已然騎在了夜照玉獅子上,轉身便走。樑誠看在眼裡,暗暗點頭,五虎上將就是不一樣,瞅瞅人家這氣勢。
念及此,樑誠又瞥了一眼身旁還沒有離開的文士。
“文和,你怎麼還不走?等我留你下來吃飯?”
這個被樑誠說長得猥瑣的文士正是在樑家吃白飯不幹事兒的賈詡賈文和,此次樑誠爲了能夠幹掉劉備可是專程讓人去中牟縣把這個老傢伙給接過來的。
“吃飯就不必了!”
賈詡搓了搓嘴角的八字鬍,扯着嘴。
“君親,你小子太不厚道了。還沒有人家陶謙一個半截身子如土的老傢伙大方,陰平可是有五萬丹陽精兵,你就給五千?就是五萬頭豬五千人也得砍好久吧?”
“那是你需要思考的事兒!”
“次噢,你怎麼不去?”饒是養氣功夫十足的賈詡也不由得大罵,吹鬍子瞪眼。
要知道賈詡可是惜命如金,歷史上他爲了保全自家老小,可是慫恿西涼兵變,才導致剛剛恢復一點氣息的大漢瞬間分崩離析。被人譽爲——毒士。
“哼,俗話說,兵對兵,王對王。我可是主帥,孫乾這種小貨色當然是你去擺平,不然養你吃乾飯吶?”
說罷,樑誠不再搭理賈詡,下令大部隊放慢行程,日落前進入昌城休整便可。打仗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是要死人的。此次攻伐徐州和上次的潁川之戰完全是兩碼事兒,潁川不過是一羣黃巾,拿起木棍鋤頭的農夫而已。
徐州丹陽精兵可是真正的精兵,見過血殺過賊的。樑誠早早的帶着曹節進入縣衙,謀劃計策去了。
……
是夜,月明星稀,陰晴不定的四月就如同陰平城內的徐州守軍和百姓們。
東南方,陰平城,守將孫乾站在高高的城頭,冷着臉聽着斥候隊長的報告。
“將軍,曹軍又分兵了,由先鋒趙雲領軍五千前來陰平。大部隊似乎在整軍”
“哼!將軍,這曹操也太看不起人了,五千人怎麼和五萬人馬打?末將願意領本部兵馬去把那趙雲給捉回來!”
偏將霍文氣憤非常,在他看來,趙雲那個小白臉就是靠着裙帶關係上位的。不然,哪裡輪到每次出征都有他的份兒?
‘想我霍文五歲習武,十歲參軍,近二十年的軍旅生涯才混到一雜牌偏將,甚至連雜號將軍都算不上。而那個趙雲居然是曹營的驍騎將軍!’
驍騎將軍可是正六品正兒八經的封號將軍,下面是從六品的雜號將軍,再下面是七品中郎將,接下來纔是從七品的偏將軍。
“你?”
孫乾有些遲疑,霍文本部兵馬一萬,其中還有五百騎兵。對上趙雲的五千兵馬,按理說是很佔優勢。可是,孫乾還是不放心。徐州十萬人馬,陶謙幾乎是除了東海國,彭城國以及治所徐州城所在的下邳郡,其他地方都不設防。
意思已經很明顯,丟掉其他所有的地方也不能讓曹軍攻下徐州城。徐州富庶,只下邳一郡便足以抵上半個徐州。
彭城國現在除了郡兵,還沒有派軍隊過去。那是因爲曹軍沒有打算從那裡經過,但不是說孫乾就不要彭城國了。東海,彭城兩郡可是徐州城西面的門戶。
此時,分兵實屬不智。應該集中兵力吃掉曹軍先鋒部隊,趙雲的五千人馬纔是上策。
若是平時,也許戎馬半生的霍文能夠想到這點。但是,對於曹軍這般的輕視之下,想到自己的功勞與官職的不對等,平時還沒有什麼,這一比較,差距就出來了。
霍文只覺得心頭一股火氣兒直衝腦門兒,什麼都不想了,就是要跟趙雲幹一場。看看那個小白臉到底有沒有傳的那麼神乎其神。
“將軍放心,若是不勝,末將提頭來見!”
孫乾那懷疑的眼神讓霍文心中的怒火更盛,只見他不管不顧大嚷一句,隨即一擺佩刀,粗着脖子重重的踩着石階,下了城樓整軍備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