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匈奴日律部有戶口一萬三千人,壯男五千人,老弱婦孺六千人,還有兩千人……”
劉燁眉頭一皺:“還有兩千什麼?”
衛士低頭道:“還有兩千漢奴……”
砰!
“豈有此理!”
劉燁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某親自去看看。”說罷,劉燁信步走出營帳,管亥則是帶領親信士卒跟在劉燁身旁,一起走了出去。
只見得草原上,一羣一羣的人跪在一起,都是披髮右紉,披頭散髮,全部都作匈奴打扮。
見到劉燁,有一波人頓時眼中放光,向前撲了過去。
“大膽!”管亥怒喝一聲,指揮手下衛士將其攔住,“此乃朝廷車騎將軍,爾等豈敢造次?”
“無妨。”
劉燁擺擺手,隨後正色道:“誰是漢人?”
“大將軍,我們都是!”數千人異口同聲,眼含熱淚。
劉燁上前一步,同時命令身邊的衛士收起兵刃,他堂堂國術拳法宗師,對於殺機的敏銳可謂首屈一指,就算赤手空拳,別人也殺不了他。
劉燁親手扶起一名面色蒼老,嘴脣慘敗的老人:“老人家,你們都是怎麼被匈奴人擄掠而來的?”
“大將軍,我……”老人心情激動,說話竟然變得哽咽起來。
劉燁也不着急,只是伸手輕輕拍打老人的背部,兩千漢奴頓時投來了震撼的目光,朝廷的車騎將軍,竟然如此仁德?
老人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大將軍,小老兒本事雁門郡人氏,自小放牧爲業,本來與匈奴人倒也是相安無事,不過自從黃巾之亂爆發,朝廷忙着剿匪忙的焦頭爛額,匈奴人就四下出動劫掠百姓。”
“附近雁門郡、五原郡、上郡的百姓都被匈奴人抓去做奴隸,他們壓根就不拿咱們當人看,動輒打罵,甚至與牲畜同食……”
老人的語調平緩,並沒有什麼抑揚頓挫,似乎是已經習以爲常,劉燁卻是越發的面色深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漸漸顯露出來。
“朝廷只顧着剿匪,甚至還要倚重匈奴人來幫忙,自然顧不上我們了。”老人慘笑一聲,些許賤民就能換來數萬匈奴鐵騎,何樂而不爲呢?
劉燁握住的拳頭緩緩鬆開,走到兩千漢奴面前。
他們蓬頭垢面,常年的遊牧生活讓他們看上去已經不像是漢人,再加上一身匈奴人的衣着,如果不開口,十有八九會被人當作匈奴人。
“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
劉燁盯着兩千雙失去光彩的眼睛,緩緩道:“我知道,你們已經對朝廷失去了信心,不過不要緊。”
“失去的,我來補上!”
劉燁擲地有聲的大喝一句,回頭命令道。
“命令三軍齊聚,把匈奴人都給我押上來!”
蒼涼古樸的牛角號聲響起,幷州軍和涼州軍合計約莫三萬之衆匯聚而來,東西南北分別列成了四座軍陣,剛好把一萬一千匈奴人圍在其中。
不少匈奴人儘管被抓了起來,卻依舊是大罵不止,而兩千漢奴看到被抓起來的匈奴人,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劉燁起身,在衛士的簇擁下走向匈奴人。
呂布眉頭一挑,對張遼道:“文遠,劉玉卿要做什麼?”
張遼搖搖頭:“或許是殺雞儆猴吧。”
在數萬人的注視之下,劉燁走到一名被綁起來的匈奴人面前。
這個匈奴人是個壯漢,雖然被綁了起來,不過依舊神情兇悍,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劉燁,破口大罵,不過他說的都是匈奴語,劉燁半句也聽不明白。
“他說什麼?”劉燁皺眉道。
“他罵車騎將軍是強盜,當年皇帝已經把幷州北部賜給匈奴人放牧,說我們不應該掠奪他們的土地。”旁邊的賈詡道,他就在涼州,對於羌人和匈奴人的語言都略知一二。
劉燁冷冷一笑:“你告訴他,這裡是大漢朝的土地,當年皇帝不過是借給他們,現在我要拿回來。”
賈詡點點頭,用匈奴語對匈奴人複述一遍。
匈奴人大怒,語速更快,面色漲紅,顯然是在斥責劉燁背信棄義。
劉燁冷笑一聲:“拖一頭羊過來。”漢軍士卒當即拖過了一頭匈奴人養的羊。
劉燁拔出腰間環首刀,手起刀落,綿羊當即倒地不起。
“你們的財物,歸我了。”
賈詡如實翻譯,匈奴人更怒。
“把他的妻子拖過來。”
一名膚色黝黑,卻戴着金首飾的匈奴婦人被拖了過來,那匈奴人面色一變,大聲喝問,估計是問劉燁要幹什麼。
颯!
劉燁面不改色的一刀砍下了匈奴婦人的頭顱,由於這一刀實在太快,片刻後,傷口中的血液才噴發而出。
匈奴人一愣,破口大罵。
賈詡提醒道:“他罵將軍是惡魔,畜生。”
“把他兒子抓過來。”劉燁只是淡淡道。
一個十歲出頭的匈奴小孩被抓了過來,畏懼的看着劉燁。
匈奴人急了,哭着懇求劉燁不要殺他的孩子。
然而……
颯!
又是一刀,匈奴小孩倒在地上。
匈奴人終於崩潰了,涕淚橫流,竟然用漢語道:“求了你,放過我的家人……”
劉燁緩緩搖頭:“不行,孔子說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哦,對了,你們也聽不懂。”
說罷,劉燁“好心”的順手給了這匈奴人一刀,送他下去和妻子、兒子團聚。
而兩千漢奴見到這一幕,雖然有的人略感殘忍,不過大多數人卻是血脈賁張,大呼痛快。
“三軍聽令!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從今以後,見到匈奴人,必殺之!”
“必殺之!”兩千漢奴雙目猩紅,高聲附和,兩萬多漢軍同樣振臂高呼,涼州軍和幷州軍就在邊地作戰,早就對於匈奴人、羌人屠殺漢民不滿,因此各個擁護。
賈詡眉頭一皺:“將軍,若是屠殺匈奴人,對於以後可是大大不利啊。”
劉燁頭也不回的冷笑一聲。
“只要把所有的匈奴人殺乾淨,匈奴人還有以後麼?”
賈詡不寒而慄,別人號稱他毒士,這位車騎將軍,比他還要毒啊……
從此之後,駐守邊境的漢軍對草原異族奉行屠殺政策,在草原上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