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太史慈喝聲打斷。
“伯安住口!”
太史慈疾呼道:“伯安與我乃是舊友,難道還不瞭解我太史慈的爲人麼?太史慈又豈是臨陣投降之輩?”
“伯安,你不必再多說,今日談話還算得上是舊友。但是這也是你我最後一次談話了,待會兒我調轉馬頭,你我便是敵人,毋須多言!”太史慈正色道。
“呵呵,子義還是那麼快人快語。”
高寵的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了,你且聽好,某麾下大軍三萬,都是西涼精兵,彬縣不過小城,守軍不過萬人,焉能扛得住我軍猛攻?若是孫氏有自知之明,不如早點投降,免得城中百姓一起遭殃。”
“伯符公待我甚厚,今日唯有一死才能報答。”太史慈沉聲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說,咱們戰場上見吧。”高寵回道。
說罷,高寵揮手,示意大軍調頭而去,而太史慈同樣調轉馬頭,回到城池之中。
“大都督,高寵很快便要對城池發動猛攻,我軍得小心了。”太史慈對周瑜道。
“嗯,子義若是不忍與舊友交戰,可暫且歇息。”周瑜寬慰道。
太史慈大聲道:“大都督這是什麼話?自古以來忠孝兩難全,可是高祖之父被項羽抓住,尚不肯投降,更何況高寵不過是我舊友?請大都督放心,太史慈絕無婦人之仁!”
“嗯,好吧。”
...
西涼軍第一天在彬縣城外砍伐樹木,安營紮寨,同時打造了不少攻城器械,在第二日終於正式對彬縣發動猛攻。
“殺啊!”
只見得彬縣城牆外,數十架雲梯搭在了城頭之上,一個一個的西涼兵手腳並用的攀爬在雲梯之上,牙齒咬住刀刃,拼了命的向上竄,畢竟在雲梯上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而敵軍卻可以用滾木石、金汁等器物攻擊他們,只有登上城頭,才能夠進行反擊。
一名西涼軍登上城頭,剛準備大開殺戒,忽然間迎面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唔...”
他低頭一看,只見得一杆長槍洞穿了自己的胸膛,鮮血從傷口中涌了出來。
“滾下去!”
太史慈大吼一聲,手腕一抖,長槍順勢一甩,這西涼兵的身體好像破麻袋一樣,被扔了下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西涼兵的軀體撞在地上,渾身的骨頭也不知道被摔斷了多少根。
西涼軍雖然人多勢衆,但是對於彬縣的攻略卻並不順利,第一是因爲彬縣雖然是桂陽郡的郡治,但是也不過是一座小城,西涼軍大軍施展不開;第二則是因爲江東軍中勇將不在少數,小城池和猛將是絕佳搭配,這些江東軍將領在親兵的保護之下,不斷的擊殺西涼軍,提振守軍士氣。
“都督,末將請命帶兵攻城,讓這些江東軍知道我西涼軍的厲害!”甘寧對高寵抱拳道。
“嗯,也好,興霸、承淵、休穆,你們三人都上。”高寵吩咐道,其實他本人也是一員武功高強的猛將,功夫不下於太史慈,否則當初他怎麼敢跟着太史慈,區區兩人便敢揚言去抓太史慈?
不過高寵如今乃是西涼水師主將,自然不能夠輕舉妄動,萬一出了什麼閃失,關係的可是兩萬多大軍。
劉燁本身也是武功十分高強,甚至比之飛將呂布都要高出一籌,不過如今他也很少臨陣衝殺,更多的是居中指揮,畢竟地位不同以往。
“殺!”
甘寧、丁奉、朱桓三人各自率領一部人馬,攀登雲梯,衝到了城頭之上,與上面的江東軍開始廝殺起來。
“滾開!”
甘寧率先衝上城頭,迫不及待的便要開始大開殺戒,他身邊的都是跟隨多年的錦帆精兵,這些人平常便跟着甘寧一起走南闖北,配合默契,他們鞏衛在甘寧的身邊,一邊擊殺城頭上的守軍,一邊防止有江東軍攻擊甘寧。
甘寧縱橫長江多年,一身武藝自然精湛無比,只見得他手中霸海刀左劈右砍,轉眼間已經有七八人死在他刀下。
“甘寧鼠輩,安敢傷我軍士?”
只聽得一聲大喝!
一杆長戟已經攜帶着氣勁衝了過來,架住了甘寧的霸海刀,隨後則是一杆長槍好似毒蛇吐信,刺破空氣,正對着甘寧的心口刺殺而來。
“太史慈?來得正好,殺這些雜兵也沒什麼意思,咱們兩個過過招!”
甘寧眼中精光暴閃,用力磕開長戟,迎向長槍。兩人便糾纏在一起,長槍大戟和霸海刀不斷髮出金鐵交鳴之聲,猛烈的氣勁四處橫飛,不管是錦帆兵還是江東兵都不敢靠近,生怕被這兩人誤傷。
甘寧曾經在荊州軍幹活,在黃祖的手下對江東軍作戰更是立下大功,射死了江東軍大將凌操,太史慈對他當然是印象深刻,不過他之前久鎮建昌,與劉磐交戰,所以對甘寧只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交手還是第一次,因此相當激烈。
而丁奉和朱桓自然也沒能閒着,登上城頭不久,便分別被江東軍的將領給纏住。
“我乃呂子明,橫江賊受死!”
“呂子明?你聽好了,我也不是什麼賊,我有名字,丁奉,丁承淵!”
丁奉對呂蒙冷喝道。
“朱桓,你怎麼投降了西涼軍?你!”
陳武氣勢洶洶的盯着朱桓,滿免怒容。
“子烈,我也是身不由己。”
被陳武這麼一說,朱桓不免心中慚愧,低下頭去。
“好你個朱桓,不必多說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陳武大喝一聲,挺起手中長戟,朝着朱桓便殺了過去,他性格簡單粗暴,是個認死理的人,已經認定朱桓投敵,因此格外憤怒,出手之間迅如風雷,便要當場擊殺朱桓。
朱桓長嘆一聲,他心中雖然有愧疚之意,但是總不能就這麼死在陳武手下,因此挺身上前,手中長矛與陳武的大戟戰在一處。
朱桓雖然因爲愧疚之意,並沒有出全力,因此落在下風,但是一時間也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