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上官誠打斷了明覺的說話,皺了皺眉,冥想一番,說道:“你說,當鬼門陸劍楓那小子使出鬼門招數的時候,你看的清楚,秦天亦是使出了與陸劍楓風格相似的法術?”
明覺回道:“是。”
既然使出的確實是鬼門異術,那麼,明覺就是修煉過鬼門邪術,一點也麼有錯了。
不對,不對!
只見上官誠雙眼苦苦想了想,忽然間睜大了眼睛,看着明覺與何羈,極爲興奮地說道:“你們二人一齊給我細細回憶一番——明覺你還是講述那日在這裡的戰鬥,何羈,你在問天峰看清楚了秦天的比試,你就詳細講述比試的情況!”
明覺與何羈二人互看了眼,眼神迷茫,不明白上官誠的意思。
“快!”上官誠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十分急迫,但他見明覺與何羈二人呆頭呆腦,便怒道,“怎麼回事?”
明覺與何羈回過神來,連連齊聲道:“是是!”
這兩人站立在上官誠的面前,各自講述着秦天的戰鬥經歷——明覺講述在竹海之中的的戰鬥情況,而明覺則回憶在問天峰山頂廣場之上的狀況。
上官誠雙耳緊緊地聽着二人的講述,彷彿兩場戰鬥的場面,同時在他的眼簾裡出現了——
秦天的這兩場戰鬥,當真是場面恢弘、詭異非凡,在當時的時候還不覺得,然而此番回憶起來,二人一邊講述,一邊還在心裡暗暗心有餘悸!
“停罷!”
明覺與何羈二人正講述到緊張時分,卻當頭聽到一陣喝喊——原來是上官誠!
上官誠緊緊皺眉,雙眼深陷,沉浸在巨大的想象之中,明覺與何羈二人不解其意,卻聽師父猛然一凜,大聲道:“原來如此!”
何羈與明覺兩人面面相覷!
“爲師終於知道其中的秘密了!”上官誠說道,“秦天那小子,並不是偷着修習了邪術異法,而是——他人的意念指使!”
“他人的意念指使?”何羈與明覺二人大驚失色,他們滿臉疑惑,從未聽說過這種概念。
上官誠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眼神望向了遙遙的青竹峰飄渺的羣山之外,那一片浩渺的羣山,似乎可以將上官誠帶進某種久遠的回憶之中,只見他緩緩說道:“你們當然不知道其中的淵源了,許多年前,這三清門之中,有一位修道高人,是前一輩三清門掌門的同門師兄弟,他的輩分,比你們要高出幾輩。”
何羈與明覺忽然聽到師父講述起三清門前輩的事情,不禁張大了眼睛,一副極爲期盼的樣子——作爲三清門弟子,任憑是誰,也都是對本門往事,很是願意瞭解的。
何羈忙忙地問道:“師父,你說的那位前輩,是我們青竹峰之中的人麼?”
明覺搖了搖頭,笑道:“想必不是。”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青竹峰的傳統就是人煙稀少,弟子不怎麼爭氣。
上官誠正色道:“這位前輩,還真真確確,是我們這一脈的人!”
明覺與何羈不禁一凜,繼續聽師父上官誠的講述。
上官誠接着說道:“這位前輩,道號——‘滄海’,擁有一柄仙劍,與他的道號同名,也叫‘滄海’。那時候爲師與他同在青竹峰之中修煉道法,他天生聰慧,天賦異稟,修煉起來,極爲神速!“
說到這裡,上官誠看了一眼何羈,忽然之間想到,眼前的這位子弟,倒是與那位“滄海“師兄有些相似。
何羈自然明白師父話中之意,他謙遜地低了低頭,心想自己如何能夠與前輩相比?
上官誠說道:“現在的弟子,若是勤於修煉,得道高升,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位‘滄海’師兄,當真是百年難遇的修煉奇才,當是爲師與他一起進的三清門,可是爲師的道法修爲,卻遠遠不如他。”
何羈與明覺都是一驚,心想這位前輩當真厲害。
“後來,滄海師兄得到了前輩掌門的賞識,並且從前一輩的掌門那裡,得到了一件極爲稀罕與厲害的寶物。從那裡後,滄海師兄就成了三清門之中人人羨慕的角色,他輔佐在掌門左右,與當今的道尊掌門師兄一起,幫助前一輩掌門征戰四海,除魔降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場戰鬥。”
明覺二人聽得出神,心中亦是無限的嚮往與羨慕——作爲修煉之人,降魔除妖,救濟天下,是每一個人的願望。
上官誠接着說道:“前一輩掌門給滄海師兄的寶物,當然是極爲厲害的了。他一回到青竹峰之中,我們就急着要去看他的那件寶物,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卻是怎麼也不願意將那件寶物拿出來。”
明覺二人聽着也是覺得奇怪,兩人驚異的表情掛在臉上,這時,明覺便問道:“爲什麼呢?難道滄海前輩,是怕你們偷了那件寶物麼?”
上官誠搖了搖頭,道:“修煉之人,豈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他的那件寶物,不是不願意拿出來給我們看,而是——那件寶物,根本就是無法看見的!”
“啊?”明覺二人大聲驚歎道。
“當時我們也很納悶,爲什麼他不願將那寶物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後來,爲師與滄海師兄素來極爲合得來,所以,他將此中秘密,全部告訴了我。”上官誠瞥了一眼眼前的二人,道:“現在,爲師將此中秘密,說與你們聽,該怎麼辦,你們心裡清楚!”
明覺與何羈俱忙忙地點頭,道:“知道,師父!”
這些前輩之中的三清門秘密之事,當然是不能傳揚出去的,這一點,明覺與何羈自然很清楚。
上官誠點點頭,說道:“滄海師兄告訴了我,掌門給他的,是一道秘製法術。”
“秘製法術?”明覺與何羈二人疑惑地問道,“難道,我門之中除了《三清真言》,還有別的修煉法術麼?”
上官誠搖了搖頭,道:“不是。《三清真言》自然是本門唯一的高深道法之卷,不過,有一些從前人那裡傳了下來的一些玄密高深、非本門掌門不傳的獨家秘術,卻是有的,不過那是我門祖師清靜真人從《三清真言》古卷之中悟了出來的,說到底也算不上旁門道法。”
“哦。”明覺與何羈二人都是點了點頭,他們懂得了,同樣是修習道法,祖師清靜真人自然是比別人高出了不知多少倍的。
修煉道法,講究個人天分與悟性,所以,同樣的修煉經法,不同的人卻有不同的領悟,這一點,說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上官誠說道:“祖師清靜真人自然是別人不能比的。現在我們修習的《三清真言》,亦是他窮其一生心血,精心編纂而成。不過,那些獨家秘製的法術,除了掌門一級的人物,別的人,是一概不可能知曉的。滄海師兄將此事說與我聽,自然是與爲師的關係非同一般。他說的那道秘製法術,便是與意念有關的。”
明覺二人越聽越覺得其中深意無窮,便問道:“難道,這道秘製法術,跟秦天有什麼關係麼?”
明覺靜靜地說道:“弟子一直認爲,秦天那小子就是修習過邪門法術。”
上官誠搖了搖頭,道:“錯了。修習別門法術,在戰鬥之時,是一定可以看得出來的,如何運氣與發招,都是有據可循,然而,你們沒有發現的是,在秦天的兩次戰鬥之中,他的運氣於發招,都不是他本人從本心之中,發將出來的!”
明覺二人聞之,頓時一怔,細細想想,似乎確實有這麼一般的情況出現過!
上官誠說道:“在一些神秘不爲人知的秘製法術之中,有一道法術叫做——‘通靈’。這道法術,可以將修煉之人的意念,與世間萬般生靈的意念,結合在一起。”
上官誠此話說來,意境悠遠,極是神秘,在這林海之中,他的話,竟是將明覺與何羈二人聽的呆了!
“‘通靈’之術,最經常的,就是運用在修煉之人與靈獸之間。你們知道,那鬼門之人陸劍楓,便有一隻靈獸,其實,他與那靈獸之間,也必是有這麼一道相似於‘通靈’的秘術在連接他與靈獸。當然,鬼門之中所用的法術是什麼,爲師是不知道的,不過,他們必是一些險惡之法。滄海師兄得了這道法術,自然十分高興了。後來,他與前輩掌門四方除魔,在一次征戰之中,他來到了中土之南的一片荒澤之中,並且在此斬妖除魔,其中的詳細,爲師也不太清楚,不過,滄海師兄倒是在那荒澤之中,激戰數日,最後運用了這道‘通靈’的法術,將一隻兇獸,伏住了。”
明覺二人聽的出神,他們可以想象到的事,那位前輩斬妖除魔的戰鬥,必然是極爲驚天動地,激烈萬分的。
“他用了‘通靈’之術伏住了那兇獸,可是,那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使出來的。”上官誠緩緩說道。
“萬不得已?”何羈甚是疑惑。
“對,他一旦使出了那道法術,他與那兇獸,就再也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