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與濃不想和她拐彎抹角的廢話,景纖樂的話她是一個字也不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路與濃不耐煩地警告道:“我管不了景小姐的心,但是我一直以爲景小姐怎麼着也是個要臉的人,今天的事我就當是誤會好了,希望不要再有下次!”說完,也不等景纖樂說什麼,轉身疾步走了。
她今天偷偷跑出來,可是跟劉非非磨了許久,人家幫她打掩護,她也不能坑人,得趕在齊靖州之前回去,否則被發現了就不好了——上次那件事的風波剛剛過去,要是再被齊靖州抓着把柄,誰知道那男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然而路與濃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齊靖州本來就想着快些回去陪人,連公司都沒去,誰知道一回去,找了一圈都沒見着人影,倒是從神色惴惴不安的劉非非身上發現了異樣。
路與濃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齊靖州穩如泰山地坐在客廳裡,抿着脣,神色淡漠,手上拿着一本書,上面的語言她壓根不認識。
而劉非非就站在一邊,老老實實地垂着腦袋,一動不敢動。
路與濃一看見那場景就知道要不好了,搶在齊靖州有所反應之前撲到他懷裡,一臉驚喜地蹭着他胸膛,“你回來了啊。”
齊靖州幽幽望她一眼,“去哪裡了?”
路與濃裝糊塗,帶着點小心虛說:“我不小心在花園裡睡着了……”
“哦?”齊靖州意味不明地發出個單音節,又將目光轉到書本上去了。
路與濃惴惴不安。“你怎麼不理我啊?是心情不好嗎?”
齊靖州頭都沒擡,“對,心情不好。”
“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跟我說說,我也許能開解你一下?”
齊靖州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反反覆覆幾次之後,他咬牙切齒地將書扔到一旁,死死地攔住她腰,擡起她下巴,陰森森地問:“家裡老婆總不聽話,讓我操碎了心,你說該怎麼辦?”
路與濃還想繼續裝糊塗。但是被他那表情嚇得快哭了,垮着臉,可憐兮兮地認錯:“我錯了。”語氣真誠無比,“老婆這種生物就是用來疼的,她也不是故意給你找事,你說她兩句就好了,不要打她,也不要罵她……”
齊靖州快被氣笑了,將人橫着一拖,擡手就打了下去!
“啊!”路與濃髮出詭異的叫聲,沉?了一秒,接着掙扎着破口大罵起來,“說好了不能打的!齊靖州,你這個混蛋!你竟然……啊!”
齊靖州一言不發,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拍下去,對她的叫罵和求饒充耳不聞。
齊靖州停下來的時候,路與濃已經沒再罵了,她咬着脣,抽抽搭搭地哭着,臉紅得像個番茄。她已經記不起上一次被人打屁股是在什麼時候,只隱約記得那是小學三年級以前,也沒能數清齊靖州打了她多少下。
“起來。”齊靖州說。
路與濃不動。她雙手捂着臉,打死不肯出聲——這麼丟臉的事,竟然就在客廳發生了!家裡那麼多個傭人,剛纔劉非非甚至還站在旁邊!
“我再說一遍——起來,不聽話?”齊靖州語帶威脅,見她仍舊沒動作,直接將人給拖了起來,抱在懷裡,“上次就不該那麼輕易放過你,這次的教訓,我想一定讓你印象深刻。”
路與濃剛坐到他腿上。就彈了一下,掙扎着從他懷裡站了起來。
齊靖州看見她剛纔那反應,心裡有些不放心,動手之前他已經經過深思熟慮了,其他地方他不敢打,但那地方那麼多肉,他力氣也沒太大,難道還受傷了?
表面卻一點不顯。
決不能讓她看見他的擔心,否則肯定又要開始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了。
路與濃悲憤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劉非非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路與濃卻一點也不敢抱有期待,就算劉非非早走了,肯定也是在看見齊靖州動手之後才走的,她肯定都看見了!
“給我站住!”齊靖州氣得不行,本來想趁着這機會好好在口頭上教育一下,誰知她竟然敢跑!
路與濃像是沒聽見他話一樣,頭都沒回。
齊靖州扶額,將劉非非叫了過來,“你跟上去。”
劉非非紅着臉跟着跑出了門,她這看的人都這麼不好意思,是十分能理解路與濃的心情的。
路與濃也沒敢亂跑,她倒是想跑出去,但是這次纔出去那麼一小會兒,回來都還主動認錯了,都遭到了這樣的懲罰,誰知道這次再衝動,齊靖州又會怎麼對她。於是跑出門時她腳步硬生生一轉,慫噠噠地跑到了花園。
反正花園也夠大,她隨便找個地方藏着,齊靖州也要費一番力氣才能找到她。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齊靖州他竟然沒有追出來!
路與濃氣得狠狠拔了一棵草。
……
齊靖州在好幾個小時之後纔去花園,將路與濃給拖了出來,然後將一塊電子錶往她手腕上利落一扣。
路與濃髮現,那表戴上去之後,竟然就拿不下來了!
齊靖州看她不信邪地一遍遍鼓搗,淡淡說道:“有密碼,你打不開的。”
路與濃震驚,“這是什麼?”她可不認爲齊靖州只是單純地要送她一塊表!
果不其然,他說:“這裡面有定位器,還有警報器,供你緊急時候使用。你不聽話,我只能讓你把這東西戴着。”
說着眯着眼睛看她,“怎麼。不樂意?”
路與濃倒是想大聲跟他抗議,但是張了嘴,卻是慫噠噠地說:“樂意,我樂意。”又低着頭嘀咕:“果然,得到我之後你就不愛我了。”
齊靖州二話不說將人拖過來就吻,等她快窒息了,纔將人放開,問:“不愛你?”
路與濃狠狠掐了他腰一把。
……
手腕上戴了那塊表之後,齊靖州對路與濃的管制不再像以前那樣嚴格,只要路與濃提前跟他報備一聲,帶上足夠的人。就可以隨便出門。路與濃在才發現,原來根本沒必要偷偷摸摸,之前的教訓都白捱了。
因爲齊靖州這段時間突然忙起來的關係,路與濃懂事的沒有經常打擾他,他去公司,她就自己帶人出去玩,除了和他相處的時間少了,倒是比以前還要自由。
就是途中總是會接到齊靖州的電話,少不得又要老老實實跟他說說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接下來要去哪裡。
被打斷的次數多了,路與濃很鬱悶,“你不忙嗎?楊秘書說你現在應該在開會。再說你不是能自己知道我在哪裡的嗎?怎麼還老問我?”
齊靖州說:“想聽你的聲音。”又說:“在開會,但是什麼都沒你重要。”
每次都有本事把路與濃鬧得面紅耳赤。
這天剛掛斷齊靖州的電話,路與濃就被人給堵住了。
是嶽盈書。
她似乎氣得不輕,質問道:“濃濃,你們是什麼意思啊?啊?不認我了?那個家沒我的地位了?”
路與濃壓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問起,嶽盈書當她在裝糊塗,更加生氣了,“你敢說門衛不讓我進門,不是你教唆靖州吩咐下去的?不然他們哪有那膽子?我在那住了那麼久,他們又不是不認識我!”
路與濃這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上次嶽盈書去了汪雅貝那裡沒回來,齊靖州就做了安排,重新找了處房產,說岳盈書要回來,就住到那邊去,但是這段時間嶽盈書不僅沒回來,還一個電話都沒有,路與濃都快把這事忘記了——齊靖州的人的彙報裡,都是嶽盈書現在過得如何開心如何滋潤。
“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不想跟我住在一起,所以靖州他給你重新找了住處,稍後會把鑰匙給你。”
嶽盈書瞪圓了眼睛,什麼叫不想看見她,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她什麼時候說過?
路與濃神色淡淡的,“那就是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吧。”
“你——”嶽盈書氣得不行,卻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硬生生將火氣壓了下來,以理所當然的語氣,道:“你爸爸他們剛開的公司出了點問題,你去跟靖州說一聲,讓他幫幫忙,跟那些人打個招呼,讓他們別刻意爲難你爸爸和汪阿姨。”
路與濃睜圓了眼睛。這是她媽會說出來的話?她這會兒不軟綿綿的了?是誰教她這麼理直氣壯?
“我不會跟靖州說的,也不會讓他管。”路與濃果斷地搖頭,“自從我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我就不把他當我爸爸了,至於汪雅貝,我恨不得弄死她,要我找靖州幫忙?是他們叫你來的吧?大白天的做什麼夢!”
“你……”嶽盈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濃濃,那是你爸爸!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他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所以爲的都是誤會!我一點都不怪貝姐,當初就是我自願退出的,你怎麼能誤會她!還有——”
“你閉嘴吧!”路與濃吼出聲,“他們的事我一點都不想管!噁心!”
“媽媽求你也不行?這當成媽媽的事也不行?”
“我那天就說過了,以後再不管你的事!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做了什麼也忘了?”
路與濃不耐煩跟她繼續廢話,轉身就要走。
嶽盈書卻不甘心,連忙將人拉住,乞求道:“濃濃,那到底是你爸爸,他很想念你,想見見你,看在他疼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去見見他吧?”
路與濃腳步頓住。
嶽盈書見有戲。連忙搬出以前路昊麟對她的好來說事。
路與濃想了許久,先打電話給齊靖州,問了問他的意見,“去見一面可以,不過得等我一起,我陪你去。”
齊靖州就當真提前了兩個小時下了班,順道就從公司那邊過來,將路與濃接上了車。
嶽盈書也想跟着上後座,但是後面沒位置了,只得失望地坐了副駕駛。路上她扭着脖子,回頭,十分委屈地問道:“靖州,我之前回去,門衛他竟然不讓我進去。”
路與濃知道嶽盈書是想告她的狀了,她還以爲房子的事真是她做的呢!卻不知從頭到尾她都沒參與,都是齊靖州一個人安排的!她就在最後得知了結果而已。
齊靖州像是沒聽出嶽盈書的潛臺詞,根本沒如她預想的那樣問她怎麼回事,而是直截了當地道:“是我讓門衛銷了您的記錄。我在另一處找了一處房子,已經佈置好了,您住過去的時候可以看看,不喜歡那風格的話可以自己重新佈置。”
嶽盈書目瞪口呆,震驚又無措。“靖州,你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齊靖州語氣很客氣:“您和我們兩個年輕人住在一起,不太方便,所以我給您重新找了個地方。”
嶽盈書眼眶裡迅速蓄滿了淚,轉過頭去不出聲了。
大概是沒想到在她心裡地位那麼高的齊靖州會這樣對她。
……
嶽盈書是在見到齊靖州之後才知道齊靖州要陪路與濃一起過去,但是在車上她因爲齊靖州那些話,傷心得沒了跟汪雅貝通風報信的心思,所以當看到齊靖州和路與濃一起出現的時候,路昊麟和汪雅貝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連忙起身打招呼,讓人坐下,汪雅貝又連忙讓吳媽去端咖啡。
在嶽盈書將卡偷出去之前,汪雅貝等人住的還是一個破敗老舊的小區,但是拿到錢之後,汪雅貝就迅速做主買了棟地段不錯的新房子。豪華程度雖然不能和以前比,但是就他們現在的財力而言,這已經很奢侈了。
路昊麟老了很多,眉宇間全是疲憊和頹喪。這是路與濃失憶之後第一次見他,和印象中的父親相差太大,她一時竟然沒能反應過來,怔愣了許久。
“濃濃……”路昊麟看着路與濃,眼睛就溼潤了起來。
經歷過太多。路與濃竟然成了他心裡唯一沒變的美好,看見她,他就不由自主想起許多年前那個環着他脖子撒嬌的可愛小糰子。
那時候她那樣小,什麼都不懂,年輕英俊疼愛她的爸爸簡直就是她心裡的神,最高興的事就是拉着爸爸去給她開幼兒園班會,然後驕傲又自豪地跟那些小孩子攀比,說她的爸爸是最高最帥的、是無所不能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崇拜他了,不再依賴親近他了,她憤怒地跟他爭吵。口中說着路君君的壞話,大聲地說他根本就不疼她了,說他偏心了。
他沒有意識到那些變化,只以爲是小孩子叛逆期到了,直到路錦時的身世暴露,她終於用失望又陌生的表情看着他,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再爭辯,只是轉身就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帶着個剛出生父不詳的孩子。
他的孩子在那時候大概已經徹底地變了,但是他依舊沒有意識到,只認爲她依舊不懂事,用各種各樣的言語指責她。
在聽聞她死訊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愧疚從那時開始萌芽,到今天已經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快要撐破他那顆即將萎縮的心。
路昊麟伸手想要去拉路與濃的手,卻被路與濃躲過,接着又被齊靖州攔住。
他眼中閃過?然。
“濃濃,爸爸……”
他話還沒說完,齊靖州就開口問道:“不知道叫濃濃過來,是有什麼事?”
汪雅貝笑容牽強地坐在路昊麟身邊,聞言輕輕扯了扯他衣襬。路昊麟卻望着路與濃,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就是回來了,想見見濃濃。”
路與濃將齊靖州的手拉在手裡把玩,低着頭不說話,也不迴應路昊麟的目光。
齊靖州手掌一翻,將她小手握在手中,捏了捏,道:“我會照顧好她,你們都不用擔心。”
路昊麟又順着這個話題跟齊靖州攀談了起來。似乎是個極度關心女兒的好父親。
汪雅貝暗暗咬了咬牙,暗罵路昊麟不中用,她打好腹稿正想開口,突然又有人進了門。
“人來了?”路君君和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走了進來。
兩人目光一同落在了齊靖州身上——實在是齊靖州的存在感太強了,而他們之前的計劃里根本沒有齊靖州。
“齊……姐夫怎麼也來了?”路君君對齊靖州笑了笑,暗暗對汪雅貝投了疑問的一眼。
那男人卻直直盯着路與濃,臉上掛着輕浮的笑,“不知道這位……”他竟然伸着手就朝路與濃這邊走了過來,似乎是想和她握手。
這時齊靖州淡淡地開口:“手和眼睛不想要了,可以簡單點說,我可以讓你如願。”
乍然對上齊靖州深如寒潭的眼睛。那男人笑容一僵,又被汪雅貝和路君君警告地瞪了一眼,連忙打了個哈哈坐得遠遠的。
汪雅貝道:“齊總別誤會,這是……君君的丈夫,程文,他沒有惡意,只是想和與濃交個朋友……”
齊靖州卻道:“不需要,我家濃濃交朋友條件很嚴格,首先第一條,對方得是個人。”
程文臉色一沉,想要發作。卻被路君君狠狠拽了一把。
汪雅貝笑容只僵硬了一瞬,就將這個話題略過去了,開口問齊靖州和路與濃吃飯沒有,同時又吩咐吳媽趕緊做飯。
齊靖州說:“不必了。”路與濃一直在試圖將自己的手從他握得並不如何緊的掌中抽出來,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就在她快要成功的當口,齊靖州將她手執起,放在脣邊吻了一下。
路與濃氣鼓鼓地瞪他,他笑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卻讓汪雅貝和路昊麟臉色越來越不好,“我知道幾位今天把濃濃叫過來是想幹什麼,想讓她幫忙求情,讓我幫忙?那不如我先來跟你們說說我的態度吧。”
嶽盈書心裡還對齊靖州抱着期望,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人,齊靖州心裡肯定還是存着善意的,今天肯過來,大概是願意出手幫忙的。
汪雅貝和路昊麟卻沒那麼天真,他們已經從齊靖州的態度察覺到了不妙。
果然——
“公司找不到門路、被人打壓的事情,你們到底是濃濃的親人,我不好不管,但是我又並不是很想管,怎麼說你們都對濃濃有養育之恩。”
聽到齊靖州這樣說,路與濃好奇地停下了動作,擡頭望他。不好不管又不想管,那他打算怎麼辦?
還以爲齊靖州有什麼高招,卻聽他說:“稍後我會給你們一筆週轉資金,就當做是償還了這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他這話明顯是對嶽盈書和路昊麟說的,不關汪雅貝一點事,他眼睛裡根本沒放汪雅貝母女和那個程文。
“以後,不管你們出了什麼事,都和濃濃再沒有關係。也就是說,從此之後,你們不再是一家人,懂我的意思嗎?”沒問過路與濃就擅自做主斷絕關係,是因爲齊靖州知道在家人的問題上,路與濃其實是有些心軟的,因爲在除了汪雅貝母女的問題上,嶽盈書和路昊麟都對她還算不錯。但是這種隱患他不能留,必須除掉。
“這怎麼可以?!”最先叫起來的是嶽盈書。
路昊麟也一副極度憤怒的模樣,“你不能代表濃濃的想法!”
齊靖州偏頭:“濃濃,那你跟他們說說你是什麼想法。”
幾個人都緊張地看着她。
就連路君君,都不同意齊靖州的決定,因爲和路與濃有關係,就意味着以後還可以求到齊靖州面前來,斷絕關係?怎麼可以!這是迫不及待想甩掉他們?!
“路與濃,你想好再說!這可是你親爹!乾爹他對你的好,你都忘了嗎?!”
嶽盈書也慌張地說:“濃濃,這可是你爸爸啊……”
這時齊靖州又補充:“關於你媽媽,我之前已經跟你商量過了,我會給她養老,但是以後她的事情也同樣和你無關,你都不用管。”
嶽盈書這才知道這其中竟然還有她的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靖州,你這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以爲我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齊靖州定定地望着路與濃,柔聲問她:“想好了嗎?你的決定,告訴他們。”
路與濃沉?了半晌,在路昊麟等人緊張的目光中,擡起頭來,飛快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抱緊了齊靖州胳膊,小聲說:“我都聽你的。”
齊靖州露出了笑容。
路昊麟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中情緒繁雜,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絕情,又似乎愧疚於是自己將她逼到了這個地步。
最後他張了張嘴,卻無力辯駁,頹然地彎下了身子。
路與濃不想多留,悄悄扯了扯齊靖州衣服。齊靖州會意,簡單又說了幾句,就帶着人離開了,任嶽盈書和汪雅貝怎樣挽留,都沒有停一下腳步。
他說的“週轉資金”,在回去的路上就吩咐了楊秘書去做。決定都是他做的,路與濃沒參與,但是從他打的電話,也聽出來,數目並不小。
“錢沒了再掙就是,怎麼,心疼了?”齊靖州笑笑捏捏她鼓鼓的臉,“再說這點對我來說只是小錢而已,你老公最不缺的就是錢,放心,你的零食錢還有。”
又說:“再說,我花的這些錢,買回來的可是一個老婆,難道你不認爲自己值那麼多錢?”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開心,路與濃一巴掌將他手拍開,仍舊滿臉的鬱悶。
齊靖州低低嘆了口氣,語帶笑意:“你是故意想要我換個哄你的方法?”
路與濃還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就被人拖進了懷裡,堵住了脣。
她很快就沒心思也沒力氣去想那些糟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