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副將被捲起半空,而後急速落下。
一道混雜着四色光暈的身影迅速閃到他下方,起先傳來“啪”地細微聲響,緊接着“沙沙”的聲音便自副將身下傳來。
“嚎什麼嚎?你不是說…額…鳳麟表哥…在除妖…有我…額…你死不了……”
花想容站在樹下,晃晃蕩蕩地伸手向樹冠上指着,毫不知覺遠處有一道目光在盯着她看,也不知覺有一個奇怪的傢伙正在靠近她。
“嚶——”“嚓——”
“容表妹小心——”
嘈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覺得身畔出現一個有些黏糊糊的東西。左手摸上去,果然是滑不溜秋、還有些粘稠東西在上面的。
“什麼東西?額…嗯?咦——真噁心!”“呼——”
万俟鳳麟發覺有東西湊近花想容身邊時候,長劍已經出竅,可就在鳳麟劍到達她身邊的前一瞬,她身邊卻亮起了一片火光。火光通明地映照出她周圍的景象,只見她晃晃蕩蕩地要避開那“火堆”,而她身後映出一棵大樹。
長劍直接插入火光,裡面發出一聲動物的哀嚎,他到達花想容身邊時候,剛好將人接個滿懷。
万俟鳳麟的目光在火光裡探視,只見鳳麟劍隨着那在地上移動的“篝火”晃動着。直待那東西不再動了,鳳麟劍吸入全部的大火,才重新返回到他的劍鞘裡。
“將…將軍,我…我在這!”副將瞧見万俟鳳麟在無聲找他,驚魂普定地從樹冠上滑下來,顫顫巍巍地來到他們身邊。
“這是。”望着面前看不太清楚的大樹,万俟鳳麟疑惑道。
“剛纔我被那妖怪掀上半空,我以爲自己這下再也不能追隨你了,你知道麼?身下就憑空出現了這棵大樹。將軍說的不錯,這姑娘可能真的是仙子。”
“呵,不是妖怪了?”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妖怪害人還來不及,怎麼會救人呢?將軍,你到底認不認識這個姑娘,我怎麼好像看她一副認識你的樣子?”
“嗯。”
“啊?認識?原來將軍認識仙子,哎呀!將軍怎麼不早說呢?將軍……”
副將喋喋不休的問話中,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這茫茫的夜中,去向軍營大帳。
翌日清晨。
花想容從濛濛的亮光和軍隊操練的噪音中醒來。
揉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未及睜開眼,就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幾摻喝了酒,纔會被這古代的酒給弄醉了?
想到醉與不醉的問題,她豁然間睜開眼睛,因爲想到了她本意是要灌醉万俟鳳麟的。
環顧着電視劇中常見的主將大帳,除了她以外,都沒有人。再看看自己身上蓋着的獸皮“被子”,難道她這是又“鳩佔鵲巢”來着?糟了糟了!她該不會是酒後亂性,對人家万俟鳳麟幹了什麼吧?
“不對呀,那万俟鳳麟到底醉了沒有?”她低低叨唸着,起身打算出帳去看看。
“姑娘醒了?這是洗臉的熱水,姑娘真會說笑,我們將軍是不會醉的。”近帳來的人是副將,他端着一盆洗臉水,而且是和顏悅色中了邪一樣地和她說話。
難不成她印象中副將對她針鋒相對的都是幻覺?還是現在纔是在做夢?
“副將,不覺得我是妖了?”
“姑娘別說笑了,什麼妖?姑娘是活神仙!那姑娘先洗着,我出去了。”
聽了副將的話,花想容更蒙了。方纔問話的時候,她已經在獸皮下掐了自己一把,因爲用力大了一點兒,很疼很疼的!所以不是她在做夢,難道記憶中的真是錯覺?
洗漱完畢,她五指掀開將軍大帳看向帳外。
井然有序,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樣。在帳外活動了一下筋骨,睜開眼睛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正在接受了衆將士的目光洗禮。
不好意思地側目,花想容驀然地睜大雙眼捂住嘴:“我去!我說太陽怎麼打北邊出來了?哎呀花想容,你喝醉了以後,到底都幹什麼了?”
一棵常青的大樹矗立在遠處的地上,而顯然,這裡是岸灘附近,遍地砂石,完全不適合這種大樹生長。所以,副將爲何這麼崇拜她,已經有理可循。
她悔的腸子都青了,扯住自己的衣袖,一遍遍回憶自己昨天晚上來大營的路上到底做了什麼。
可是她昨天好像真的喝得太醉了,她記憶裡面的景象都是模模糊糊的。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有一剎,她好像嗅到了什麼烏七八糟的味道,還是滑不溜秋看不清的那種,然後她就放了一把火。
再往後、往前的,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容表妹睡醒了?”覺得金甲的光晃到了眼睛,聞言側目時候,万俟鳳麟已經站在她身邊。
“呵呵,鳳麟表哥,我昨天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她尷尬地單手撫着後頸,實在是覺得記憶已經斷片了。
都是那萬惡的自負害得,她還以爲自己可以灌醉万俟鳳麟,然後順理成章地住進大營。現在雖說她也順利地住進了大營,但這程序好像不大對勁。
“出格的事?搶了表哥的威風,先滅掉一隻妖,算不算?”瞧着花想容不好意思、十分擔心的樣子,万俟鳳麟不由善解人意地避過了昨夜入帳以後發生的事。
“啊?我?太不應該了,打打殺殺都是你們男子該乾的事,我怎麼喝醉了以後什麼事都搶着幹?”花想容對万俟鳳麟的話信以爲真,只要她沒敢更出格的事就好。
鳳麟單手指引着花想容去向營地吃飯的地方,走在她的身側,他卻出了神。
還記得昨夜入帳後。
“昭白骨?不,現在是晚上,你應該是流光?哎?你上哪兒去?不是說好了一輩子都不分開的麼?你們就會騙人,真以爲我傻麼?切,給我坐這兒,就這兒!坐歪了,要捱揍。”
小丫頭拉住他的手臂不放,嘴裡說着的卻是別人的名字,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她的性子好像不似妹妹瞭解的那樣溫順,相反的,他覺得她比妹妹更乖張。
那兩個人的名字,似乎是男子,他們…到底是她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