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不能棄
“啊!”四周景物飛閃而過,連成五色斑斕一片,風聲迅猛從耳邊颳起,引得宣冬兒一片眩暈。身體繼續下墜,彷彿沒有下底,失重感愈發強烈,但是她並不想改變現在的狀況,她還清楚的記得她身側有一個風燁烈。
他看到了和田玉,必然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如果再施展精進的輕功讓自己脫險,那麼她暴露的機會就更大了,雖然這樣玩起來更加刺激,但是她不打沒把握的仗,還是在他找到證據前,防患於未然,爭取矇混過關!
滿意的爲自己想出的方法讚歎了一下,忽然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掌襲上了她纖細的腰肢,猛的一用力,她的身體劃過長空的那條弧線,勾勒在牆壁上一副精緻的影畫。
宣冬兒死死的抱住眼前這根救命稻草,黃金比例的男性身軀,孔武有力的強勁心跳以及夾着殘留的麝香餘香的男性氣息,如數的充斥着她的感官和覺官。
“放鬆!”風燁烈脣瓣輕輕開合,不斷的觸碰着宣冬兒的耳廓,引得她身體本能的戰慄。玲瓏曲線的凸起壓在他寬厚上,來回摩擦,他的氣息漸漸紊亂。
驀地,身下一道明晃晃的白光閃過,
“是冰!”宣冬兒驚詫出口,陣陣冷氣,從腳底迅速上竄。
風燁烈眼疾手快的甩起手,翻轉身體,宣冬兒也隨着他用力的方向,懸空劃過幾條弧度。
“呲——”
風燁烈的身體穩穩的躺在了光亮如鏡的冰面上,隨之覆上的是宣冬兒柔軟的身體。
睫毛相抵,脣齒相依。
一波一波的寒氣,打斷不了兩人的熱情,宣冬兒狡黠一笑,含情脈脈望着身下的風燁烈,風燁烈勾了勾性感的脣瓣,揚起一個舒適的弧度,緩緩開口:“你好重!”
宣冬兒登時滿臉黑線,若干時辰對她這個名義老公剛剛衍生出的一點點好感,被這句煞風景的感嘆消磨殆盡。
望着風燁烈得意的神情,宣冬兒柔媚一笑,輕挑細眉間,悄然彎起右手手肘,對準風燁烈腋下,狠狠的戳去。
“啊!咳咳咳……”忍俊不禁的風燁烈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剛要開口說的話噎了回去。
“如果後人談起戰神烈王,知道他是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的,會不會把眼眸掉出來?”宣冬兒詭異的滿臉壞笑,極其得意。
風燁烈揚起眉,薄脣微抿,看起來一副嚴肅的樣子,然而,他一向探究的黑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沒想到一直以冷酷著稱的烈王,還有體貼的一面,用自己尊貴的身軀當肉墊!”宣冬兒調侃着,雖用挑釁的口氣,卻含着絲絲讚賞。
風燁烈沒有立即回答,盯着她的眼神卻分外炙熱。宣冬兒頓了頓,快速將自己的目光移開。
“你不是打算一直壓在我身上吧!”再一次煞風景的感嘆,打破了宣冬兒的臆想。
宣冬兒愣了愣,才發現自己所處的狀況:此時的她,正雙腿分開向外,半蹲半俯狀夾在他腰肌兩側。
霎時,她的臉通紅一片。
她快速的用手扶地,登時一股鑽心的涼意順着指尖,傳遍身體的各個角落。來不及多想,她快速地將氣力轉移到腳底,纖細的腰肢猛的用力,瞬間她的上半身沿着一個不規則的半弧彈起。
“跐溜——”
她的修長美腿脫離了本該有的軌道,向前急速衝去,而她剛剛撐起的上半身,也準確無誤的呈大字與地面平行狀,倒下。
“嗯哼!”風燁烈一聲悶哼,霎時間,臉色大變。
宣冬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摔跤弄得暈頭轉向,卻被一聲“咕咚”聲嚇得冷汗涔涔。
只見她的右臂前方不遠處,一個極小的冰洞,向上面涌出一注清泉,雖然冰面上的洞很小,但是不用說飽讀詩書,只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一滴水帶來的致命後果,何況是一注清泉?
“這個冰層太薄了,以現在我身下鬆動的冰塊,最多能挺過一刻鐘!”風燁烈面色坦然,雖然已經到了生死邊緣,卻絲毫未見他一分一毫的慌亂。
“怪不得你不用輕功直接落地,而是用身體接觸冰面,原來你早就發現冰面過於過單薄,經不起某一力點的強力衝擊,只是現在發現什麼都無濟於事,找到出口纔是王道!”
風燁烈贊同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挪開自己兩次被砸的雙腿,宣冬兒伸出柔嫩的小手,輕輕的放入風燁烈的大掌中,膝蓋一彎,雙臂一緊,風燁烈終於借力站了起來。
“吱嘎,砰!噗通!”幾聲連續的脆響,硬生生的傳入他們的耳中。兩人眼疾手快的施展輕功,整個冰面冰碎如山倒,迅速乾脆,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
失去了腳下的支撐,宣冬兒猛的提氣想上找個受力點,然而事與願違。四壁都是透明薄冰,抓上去的直接後果就是更加難以保持平衡。
一秒、兩秒、三秒…。。一步、兩步、三步……
“噗通!”
刺骨的寒水從四面八方逼來,圍繞她的身體。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在片刻間浸溼。
身體繼續下沉,沒過前胸的寒水,仍然以銳不可當之勢上涌,腳下卻是愈發沉重。
倏然,熟悉的大掌托起了她的下巴,她的世界早已變得暈頭轉向。
她宣冬兒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水,這下好了,真的糗大了。
“女人,這個時候,你不是該配合我嗎?”
宣冬兒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上滿是雪白的霜,她用力的眨啊眨啊,雙臂狠狠的拽着風燁烈的衣服。
“咔嚓!”冰層又斷裂的一分。
“你先走吧,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全身僵硬的宣冬兒,顫抖的說道。
“不要廢話,本王是男人,絕不會丟下自己的女人,即使她是名義上的,也是如此!”風燁烈說的堅定,波瀾不驚的黑眸中,卻露出了些許溫柔。
宣冬兒硬生生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咬住發紫的薄脣,猛的一用力,艱難地趴到了冰面上。她秀眉緊擰,努力讓暈眩的大腦變得清醒。
她的全身已然凍僵,但是背後被冰層刮破的衣料上面,卻是觸目驚心的猩紅。
“水竹?”風燁烈驚詫一嘆,接踵而來的是布料撕碎的聲音。
“你要幹什麼?”宣冬兒還未回過神,後背皮膚傳來一波一波的寒氣,她一臉崩潰的轉過頭,企圖要遮住漏風的美背,然而無濟於事。
一波一波的酥麻從後背襲來,柔柔的、軟軟的、麻麻的觸感,雖然宣冬兒不知道風燁烈意欲爲何,但是爲了他那句‘自己的女人’,她選擇相信他。
“好了,餘毒已經差不多了,‘水竹’的毒性不是很強,你回去修養一兩天即可。既然有‘水竹’出現,那麼這個冰層下面必定可以通向外面,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宣冬兒這時才知道,原來風燁烈剛纔是爲她吸毒,但是他剛剛說什麼?又要回到水裡?
“又是水?”宣冬兒迴應的有氣無力。
“如果不下水,兩個時辰內,我們都會被凍死,下水,也許會被淹死,但多少還有一份生機!”風燁烈一邊說着,一邊輕柔的攬起宣冬兒的身體。然後將自己的外衣撕成一條一條的,綁住宣冬兒的腰肢,另一側拴在自己手臂與肩膀的連接處。
宣冬兒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回眸的瞬間,他們已經進入冰涼的水中,雖然身體越來越僵硬,眼睛也無法睜開,但是她的心卻能深刻的感受到那個新婚夜被自己嚇跑的夫君,那份不離不棄。
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脣上不斷的有柔軟反覆覆蓋,反覆給自己接近窒息的肺些許空氣。
爲何這個場景如此熟悉,爲何眼前的男子如此熟悉,爲何……
“譁……”
終於在她以爲必死無疑之時,終於吸到了久違的空氣,宣冬兒不可置信的睜開如霧水眸,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遠處一片熟悉茂密樹林,眼前的風燁烈也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她輕輕的移動身體,吸了吸鼻子。
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惹得眼前的風燁烈的俊逸的臉驟然變色。
“你的臉……”他的聲音顫抖,夾着不可抑制的憤怒。
宣冬兒的心咯噔一下,忽地想起了一直泡在水裡的人皮面具,顫抖的擡起手,緩緩的摸向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