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傳進喬安然的耳朵之中,他立馬便是覺得有些熟悉。
而擂臺之上早已紅了眼的魏金廷,在聽到這一道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是啊,站在對面的可是俞巖鬆和宋立行啊!
這二人不說別的,僅僅在藍海城之中,都是聲名顯赫的強者。
二人之中只要隨便站出一個,都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對付得了的。
但是,看着懷抱之中已經被喬安然的源技餘波燒成黑炭的魏東風,他心裡面的怒火便是打心底深處燃燒而起。
魏東風乃是他的獨子,現在被人傷成這副非鬼非人的模樣,又叫他這平日裡不捨得打罵的父親怎麼能不憤怒?
越想心底的怒火便就越發旺盛,很快,魏金廷整個人再次被怒火包圍,陷進了暴怒之中。
“哼,今日無論誰要擋我,都阻攔不了我要殺了這個狠毒的小子!”魏金廷口中怒哼一聲,然後便是當着俞巖鬆與宋立行的面,衝着他們二人身後的喬安然就抓了過去。
俞巖鬆見狀,首當其衝的上前一步,朝着怒衝而來的魏金廷道:“今日只要有我二人在,你是定然傷不到喬安然絲毫的。”
話語落下,他便是一掌輕輕拍出,毫不客氣的轟向魏金廷。
既然魏金廷主動掀開了爭端,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充當老好人。
魏金廷見狀,急忙止住身軀,然後一個稍顯慌亂的撤步轉身,才堪堪躲過俞巖鬆的一擊。
狂怒之下,尚存最後一絲理智的魏金廷,知道如果就這樣持續下去的話,自己今日就沒辦法復仇姓喬的那小子,無奈之下,他只得轉身,衝着擂臺之下那面無生氣的張雄暴吼道。
“張家主,你難道就打算繼續這樣置身度外?風兒可是代表你張家出戰二手的大傷,你就沒有什麼表示?”
魏金廷大吼着,可是張雄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心中甚至還有一些不屑。
原來,就在張光盛因爲蓄力被姓喬的小子打斷,而陷入昏迷之時,張雄當時便就打算直接認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名小廝。
而那名小廝,則正是一直在外面觀察局勢的魏金廷派來的,當時也是他讓小廝向自己傳話,說只要能夠拖上一刻鐘,他就能夠讓自己的兒子代替張家出戰本場比試。
張雄自問自己不甘心就這麼將三處坊市拱手讓給宋家,讓其死灰復燃,在當時那事態緊急的狀況之下,張雄自然不會拒絕對自己有力的這麼一個提議。
最後魏東風確實來了,但是卻輸給了姓喬的小子。
然後你魏金廷護犢子心切,硬要拉着我幹嗎?
這麼多雙眼睛都是觀看了整個比試過程,雖然對面的那小子很是邪門,但是人家就是憑藉着真刀真槍打敗了你兒子,你現在卻是不要老臉的想要報仇。
那你去啊,別拉着我!
張雄現在根本聽不進去魏金廷的慫恿,因爲他現在已經開始在肉疼自己張家的那三處坊市。
最要命的是,在籤比試賭約之時,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輸,所以隨意在上面填了三處能夠給張家帶來不小收益的坊市。
張雄這時候才明白,爲什麼宋立行在簽賭約的時候會一反常態的乾淨利落,原來是這老小子早就知道姓喬的小子這麼厲害。
他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心疼......
見張雄並不搭理自己,魏金廷只感覺自己的老臉火辣辣的疼,他原本在擔任張家客卿長老的時候,就沒怎麼正眼瞧過張雄,因爲這個人,只是一名大老粗罷了。
張雄這個人給人的印象就是五大三粗,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這也正是他選擇了張家的原因,因爲以宋立行的精明,是不需要自己的家族之中,無緣無故的多出一名客卿長老。
於是現在的他,看着張雄的模樣,就越發的看不起對方,粗人才會只在意眼前的一點皮毛利益。
但是形勢對於他來說十分的不利,以一敵二,他自問自己沒有那麼強大。
“張家主,我知道你心疼張家的三處坊市,但是你是否有想過,如果不是這小子突然出現,影響了比試結果,別說是張家的三處坊市,就連宋家,都要乖乖的將三處坊市割讓於你。”
魏金廷並不死心,以他的老奸巨猾,既然不能直接說服你,那我就從你在意的點切入,然後將你說動。
即使在這個時候,他都沒有停止過算計,他的算盤打的響亮,聽在張雄的耳中,果然起到了效果。
是啊,如果不是姓喬的小子,那宋家今天可就要主動拿出三處坊市給他了。
在他與魏金廷的計劃之中,早就謀算好了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但就是偏偏沒有想到那小子會突然橫空出世。
“好,魏長老,既然你有困難,那本家主今日就幫上你一幫!”張雄被魏金廷鼓動,身下的座椅猛然炸開,然後身形帶起巨力,同樣躍上擂臺之上,直衝護在喬安然身前的宋立行而去。
在平時,張雄和宋立行便就是老對頭,私下裡的交手通常都是以不分勝負結束。
魏金廷見到張雄果然加入了進來,臉上立即露出一番目的達成的邪笑,然後衝着俞巖鬆再次狂衝而去。
“哈哈,宋立行,今天就讓老夫看看你最近有沒有新的長進!”張雄發出一聲狂笑,然後隨手揮出一掌,衝着宋立行奔掠而去。
宋立行見狀,立馬便感頭疼,以他的原意,只要能夠護的喬安然周全就好,但現在看來,張雄可是不會讓他如意。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喚出源氣,然後同樣也是一拳轟出,拍向張雄。
嘭!
兩道攻擊落在一處,造成一頓能量波動外散,喬安然原本在施展出熾火掌之後就有些疲憊,現在被這餘波一衝擊,頓時感覺身體之內的氣血不斷的翻涌。
強忍住不適,喬安然趁着臺上激戰的空檔,瞬時躍下了擂臺,回到了宋家陣營處。
看到他下來,臺下的宋立宗立刻便是上前,其實對於他來說,喬安然贏的比試,不僅幫助宋家留住了三處坊市與獲得宋家的三處坊市,更重要的是,這小傢伙幫他把自己的獨女宋曉青,成功的留在了身邊。
“喬小友,謝謝你!”宋立宗上前,真摯的抓住喬安然的白皙手掌,懇切的感謝道。
喬安然看着宋四爺的真情流露,先是露出一副標誌性的笑容,然後向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現在的狀況不佳,然後便是就地盤膝而坐,開始自己的恢復性修煉。
宋立宗見狀,立即明白過來,然後也與剛纔的俞巖鬆二人一樣,站在他的身側,爲喬安然護法。
在喬安然下臺了之後,擂臺之上的俞巖鬆二人便就沒了顧忌,與對手的交鋒更加的自如,一拳一掌之間,都是能夠引發起令人震驚的源氣波動,比上喬安然和魏東風當時的交鋒帶來的威力,要強上數倍不止。
而原本充當本次唯一裁判的錢執事,卻是早已躲得遠遠的,臺上的四人,單論實力的話,沒有一人會比他弱,所以他很是聰明的沒有選擇插手,而是任由他們幾位大人物隨心所欲的在藍海分部的對戰區域,毫無顧忌的打出一招又一招的強大源技。
但是,錢執事不管,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管。
“幾位,我這源師盟藍海分部是不是有點太縱容你了?”
一道十分好聽的聲音驟然響起,令得擂臺之上正在交手的四人,竟是同一時間的停住了手。
不爲別的,只因爲他們能夠感受到這道聲音主人的強大實力,遠不是他們幾人可以媲美的。
這是身爲源師的直覺,到了一定的實力之後,擁有着敏銳的直覺,可以幫助源師們更加效率的去感知身邊發生的任何事物。
喬安然也是聲音響起的瞬間,睜開了自己的漂亮棕眸。
因爲他似乎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恭迎邢大人!”錢執事卻是一下子聽出了聲音的主人,立馬恭敬的彎腰道。
喬安然一見他的反應,心中便是有了定數,果然,那聲音確實是來自於那神秘的古怪老頭。
錢執事的話音落下,一道灰影便是從對戰擂臺區域的入口處飛掠而來,最終落在了擂臺的正前方,顯出了裡面的東西。
在場的衆人皆是望去,果然是那邢大人。
作爲藍海城的源師修煉者,所有人都會與這個邢大人打交道。
但是這古怪老頭平時不是從沒都只待在他的小黑屋之中嗎?今日卻是怎麼會反常的出現在這裡?
這不僅僅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同樣也是錢執事的疑問。
他作爲藍海分部的源師,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明白這位大人的習慣。
其實這位有着堂主代理管理權的大人,平日裡並不是不會離開他的小屋子,而是一旦離開小屋子,那就說明有着影響極大的事情,需要他來親自處理。
難道今天的事情已經這麼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