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然頓時頓住了,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子,你這幾日,爲何都窩在你們學院之中,你不是說要幫我求情,可是我似乎沒有看出你有付出什麼行動啊!”
包志山聲音清冷,銳利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直接鎖定在喬安然的身上,彷彿要將他看穿!
喬安然聞言,立刻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喉嚨更是止不住的乾澀,他知道,如果他的解釋不能再次哄騙住包志山的話,恐怕下一秒自己就有可能變成一具屍體!
“包執事,你多慮了!”喬安然強自鎮定,但是臉上卻是控制不住的發白。
畢竟是七歲的孩子,不論多聰慧,也禁不住包志山這般的危言恐嚇。
“是...是...是這樣的!”喬安然緊張的解釋道:“我之所以三天沒有出門,那是因爲是邢大人這麼囑咐我的。”
喬安然可謂是使勁了渾身的解數,才生編亂造出這麼個藉口。
“嗯?邢大人?”聽到邢大人的名諱,包志山下意識的瞳孔一縮。
畢竟在他的腦海中,當日魏金廷被廢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是的,是邢大人。”喬安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趕快應道。
“他說了什麼?”包志山嗓子乾啞的問道。
這時候,他甚至沒有多去解讀喬安然所表現出來的表情,而是覺得,這纔是七歲的孩童在面對恐嚇時,才應該展示出來的反應。
“那天你不是堵住了我嗎?把我嚇得夠嗆!”喬安然開始慢慢的嘗試着掌握主動權。
“我一緊張,就忘記把消息完全的傳達給你,那日我見完邢大人,他當時給我的答覆就是三日之後再議,而我又是藍海初級學院的學員,平日裡還有課要上,甚至在空閒時間還要修煉,你說沒有特殊的事情,我又有何出門的意義?”
喬安然的一頓反擊,瞬時便是將包志山問道滿臉問號,這小子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是不是我那天確實表現的太兇了?
到了最後,包志山都是忍不住在心中問自己。
不過,內心想法畢竟是在內心產生的,在表面上,他還是想要警告喬安然。
“小子,你說的這些,最好是真的,否則一旦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的話,那你的下場,恐怕會是十分的悽慘!”包志山冷言恐嚇着。
“哼!”喬安然主動反擊道:“包執事,我現在可是要去見邢大人,如果你還是想要如此威脅我的話,那我不介意拿我這條小命與你交換!”
他表現的非常強硬,尺度的拿捏十分的到位。
“你......”包志山被喬安然這麼反擊一通,頓時啞口無言。
確實,在他看來,如果拿自己重返藍海分部的機會,去換取喬安然這條便宜的小命,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小兄弟,那你既然是要去與邢大人會面,又來找我作甚?”包志山無奈之下,只得轉移話題。
經過這麼幾句話的交鋒,喬安然心中立刻有了數,故作神秘道:“我來找你,自是有我的目的。”
“你說!”包志山不想浪費時間,徑直說道,他有點不喜歡喬安然這種反客爲主的語氣。
“依照我個人的預測,這一次見面,估計就能大約將你的事情落實下來,但是我覺得,爲了能夠將這件事情的成功性更大化,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你的誠意。”
說到最後,喬安然甚至還特意挑了挑眉,對包志山的提示之意溢於言表。
然而,喬安然的話音剛剛落下,卻是忽然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氣卻是猛然變得陰冷了起來,好似下降了好幾度一般,就連呼吸,在此刻都是有些的不順暢。
他下意識的擡起頭,卻是看到了包志山的那一對猩紅的眼眸。
“你......”喬安然緊張的說不出話,看着包志山這驟然的變化,他隱約覺得,好像是自己說錯了話。
“呵呵,小子,從頭到尾,你都是在騙我的吧?”包志山的聲音突然沙啞的響起。
喬安然的呼吸頓時一滯,臉上更是十分的凝重,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包...包執事,有些話你可不能亂說!”喬安然嘴硬的應道。
“亂說?”包志山笑了,笑聲之中含着諸多的淒厲與滄桑。
“單論亂說的本事,我想,誰都比不過你這小小的七歲孩童吧?”包志山意有所指。
然後只見他的手掌一握,喬安然便是感覺到,自己突然來到了一個恐怖的區域。
這片區域之中沒有陽光,有的只是無窮無盡、鋪天蓋地般的血腥。
“這...這...這是哪?”他下意識的問道,這片區域之中的空氣,讓他體內的血液開始有點點躁動的不適。
然而包志山卻是沒有選擇回答他。
只見他的嘴角突然邪魅一笑,道:“包括之前的每一句,只要你說出的,我雖然都會持有懷疑的態度,但是最終都是選擇相信,因爲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己那宏偉的目標。”
包志山將身形退開了一些距離,自顧自的說道:“我在藍海分部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從一名普通的小小護衛兵,一直爬到執事的位置,爲了這個後果,你知道我吃了多少的苦嗎?我又怎麼可能就會輕易的放下我的那些基業?”
此時的包志山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在說話之時,語氣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聽得喬安然只感覺雲裡霧裡的。
他到現在都是沒有發現,自己到底是怎麼露出馬腳的。
“小子,你知道你是怎麼泄露的嗎?”然而喬安然的念頭剛剛浮起,包志山則就馬上提到。
喬安然沒有理他,而是冷冷的看着他,身爲一名正常的源師,又因爲自己的覺醒源獸乃是至高無上的黃龍,在身處這片環境時,喬安然只感覺自己無比的厭惡身前的包志山,儘管他如果想要殺死自己,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但是......
光明永遠是站在黑暗的對立面的!
看着喬安然那突然冷漠的臉龐,包志山眼角閃出一抹陰狠,然後猛地朝喬安然衝了過來,並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直直的拎了起來。
他原本是想直接乾脆利落的殺死喬安然的,但是現在,他改變注意了,他打算一點一點,慢慢的將喬安然折磨致死。
他不想讓這個可恨的小鬼死的痛快,要讓他嚐盡人世間的苦痛,再無力的死去,這樣才能稍稍發泄他的心頭之恨!
嘭!
包志山毫無徵兆的轟出一拳,將喬安然自半空中徑直的擊飛,讓他狠狠地被砸落在地。
喬安然痛苦的抱着肚子,趴在地上,身形猶如一隻彎蝦!
別說包志山動用源氣,僅僅就這一拳肉身之力,就夠他痛上好幾天的。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露餡的?”包志山冷笑着,慢慢的踏着步伐,朝着喬安然靠近。
“我告訴你,是你的那最後一句!”包志山的步伐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鞋底與地面的交匯都會發出一道清脆的‘吧嗒’聲。
這聲音猶如死神前來收割性命的交響曲,傳進包志山的耳中,猶如動聽的人間仙曲。
喬安然雖然因爲疼痛而無法直視包志山,但是他也是大概的意識到,在包志山講完這番話之後,恐怕他就要對自己下最後的殺手了!
“你不知道的是,作爲多年混跡在藍海分部的‘老人’,所有的執事都是知道,邢大人有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那就是他從不收禮,誰要是收禮,那就是那個人被貶謫的時候!”
包志山獰笑着說完這句話,他的步子也是剛好走到了喬安然的身旁。
“小子,死因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是時候去找閻王爺報道了!”包志山咧開大嘴,臉上則是充斥着一道恐怖至極的笑容。
緊接着,他便是舉起手臂,一道血色光團便是迅速在他的掌心匯聚,然後他就毫不猶豫的砸向了喬安然的頭部。
在這最爲危機的瞬間,喬安然的身上卻是猛然爆發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竟是硬生生從地上彈射飛起,在瞬息之間,勉強的避過了來自包志山的那致命一擊。
包志山顯然也是被這個突然地反應驚到了,甚至愣在了原地,許久未動。
“你......”這一次,輪到包志山口吃了,對於現在發生的這一幕,他實在是沒有辦法選擇相信。
要知道,這片血色的區域,乃是他苦練了十五年,才堪堪掌握的一門禁技。
在這門源技中,只要是有人身處在這片血紅色區域,那麼他體內的血液便是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收到一絲無形的攢動,到最後,甚至還有衝破自己的血管,爆體而出!
如果不是對喬安然實在是恨得咬牙切齒,他也不會選擇釋放出這門源技,要知道,這可是禁術,對於施展者本身,都是會起到一些反噬效果。
更何況,喬安然剛剛還因爲受到他的重拳而倒在地上無法爬起,他是相信自己的力道的,但是怎麼就這麼一會兒,他卻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呢?
“你是怎麼做到的?不可能!”包志山到現在都是還沒法相信這一切。
“沒什麼不可能的。”喬安然筆直挺拔的站在包志山的前方,然後微笑着說道。
其實他也不是沒事,剛剛包志山的那一拳,他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挨下了,但是現在正是漲氣勢的時候,雖然腹部仍然疼痛,但是他還是要把這個形象維持下去。
“你的那一拳太輕了,就跟蚊子撓癢癢似的。”喬安然譏笑着嘲諷包志山道。
“你......”包志山頓感胸口處一陣氣悶,眼前的這小子,實在是太邪乎了,完全與他見過的那些七歲孩子完全不同!
“居然還敢說我的那一拳是撓癢癢?”包志山差點一口淤血就噴吐而出,這小子的嘴,真是太氣人了!
喬安然臉上繼續保持着微笑,然後當着包志山的面,擡起右臂,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
“你可以再來一拳,我要是躲一下,我就自費修爲!”喬安然刺激着包志山道,眼神更是十分輕蔑的注射在包志山的身上。
彷彿包志山不敢似的!
其實這要是在平日裡,包志山定然會因爲喬安然這若無其事的樣子而更加的小心謹慎,但是現在,他選擇了動手。
包志山的依據有兩個,一個是,他們現在深處的位置乃是在他的血紅色區域之中,在這片區域之中,無論是戰鬥增幅對他有益,還是發生了什麼外人不知,都是完全傾倒在他這一邊的。
其二則是,他對喬安然這個小混蛋的恨意,已經上升到了一個無法使用理智的地步,他現在就想毫不猶豫的把喬安然殺死。
他發誓,他真的不想在多看見喬安然一秒鐘。
要知道,別說他在擔任藍海分部執事時期的風光,即使他現在被貶謫了,但是實力依舊,所以也沒人敢對他出言不遜,但是喬安然這個小混蛋,卻是個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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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次又一次的戲耍着他自身,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全身而退,這又怎麼能夠讓包志山吞下這口氣呢?
“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包志山心中的仇怒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他將這些仇意化作殺機,憤怒的朝着喬安然轟出了一拳!
然而,面對他這極度兇狠的一擊,喬安然的臉上卻是毫無波瀾,“包志山,也怪你氣運不佳,竟是碰到了我!”
這話雖然喬安然說的輕描淡寫,但還是被包志山聽見了,不過他現在也是顧不得這些,反而是加快了攻擊的速度,對準喬安然的面門,一拳便是砸了過去。
面對着這一道瞬間便是來到了面前的攻擊,喬安然悠悠的嘆了一聲,道:“該你出手了!”
話音落下,只見喬安然的額頭突然一陣光芒閃爍,然後包志山那與喬安然的面龐近在咫尺的一拳,卻是猛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