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氣氛,因爲這個男人的進來而變得緊張起來。就在那些人都嚇的蜷縮在地上,一個勁的在說自己沒有叫嚷時,小男孩突然大聲叫道: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害死了我爺爺,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悠然眯眼,直接撒手把那個小男孩推了出去。而之前還叫嚷着要報仇的小男孩,見沒有了人相互,他的小臉瞬間就嚇白了,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悠然,眼神中滿滿都是譴責和恐懼。
“臭小子,竟然還衝大爺嚷嚷,想殺了老子是吧。”那滿臉橫肉的男人先是不懷好意的看了悠然一眼,接着眯眼瞪視着小男孩,一臉的不善的走過去。
“不,不要過來,壞人。”小男孩嚇白了臉,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要付出代價,他嚇的立馬就要往他爺爺那邊跑去。
“嗨喲,還想跑。”那男人一把抓住了小男孩,並且提了起來,笑容很嚇人的對着小男孩,表情惡劣的道:
“你小子不是很厲害嗎?竟然還敢說要殺了老子,行,有種,那老子就第一個宰了你。”說完,他猛然把小男孩扔到了地上。
--碰--
小男孩跌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嚇的那些人更是緊緊的團縮在一起,別說仗義執言了,就單單看一眼都不敢。
小男孩半天沒有緩過勁來,等他有絲清明時,似乎明白了什麼,只見他不再掙扎着往他爺爺那邊爬去,反倒是費勁的轉過身來,看着悠然和魏觀止,嘴裡呢喃道:
“救我,求您們,救救我。”
魏觀止和悠然看着,卻並不言語,更沒有上前幫忙,似乎冷漠到近乎於不近人情。
小男孩臉色煞白,慢慢的低下頭,眼淚落了下來,感覺到沒有人能夠幫助他了,突然間,他衝着要踢他的那個男人猛然張口咬了過去。
--啊--
“狗雜種,竟然敢咬老子,老子廢了你。”那男人甩着腿,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甩不開小男孩,他一臉的惱怒,直接拔除身上的刀,衝着小男孩就猛然砍了過去。
--嗖--
驚恐的吸氣聲響起,那些偷偷看的人嚇的驚呼出聲,甚至是閉上了眼睛,等待殘酷的事情的發生。
千鈞一髮之際,那個男人突然感覺手腕一陣專心的疼痛,竟然拿不住刀,非但沒有落在小男孩身上,反倒是讓他疼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腕,連連的呼痛起來。
這瞬間的轉變,讓小男孩等人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那個男人手腕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他顧不得找小男孩算賬,眼神惡狠狠的瞪視着魏觀止,惱怒道:
“他奶奶的,是不是你暗算老子?”
被人自稱老子,這對於誰都是無法容忍的事情。只不過在魏觀止心裡,老子、父親之類的,卻是沒有半分感覺。不過沒感覺,卻也並不代表他能夠忍受有人竟然膽敢如此對他說話。
只見魏觀止冷笑一聲,快若閃電的一招,直接拗斷了那個人的脖子。
--啊--
屋裡的人看到了,驚恐又帶着興奮的聲音響起,渾身哆嗦着,只是不知道是看到壞人被除去的驚恐,還是因爲壞人終於死了的興奮。
“閉嘴。”悠然清冷的道。
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卻成功的讓所有驚恐的叫聲都停止了。
外面似乎聽出不對勁來,只聽有人隔着一道門,不耐煩的道:“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我們老大還有用呢,你最好還是收斂點,千萬別折騰死他們了,省的到時候那邊來提人,我們反倒是交不出來,到時候你去挖礦去啊。”
原來這些人都是被土匪故意抓來,等待有人來交易時,直接轉手,把這些人都賣去挖礦。
而至於是誰買這些人,不用說自然也是魏傳勳的手下,爲的自然是那個村子的礦山。
不得不說那村子的里正的一個不謹慎,不但害了整個村子的人,還連累了平民百姓跟着受傷害。
倘若沒有發現那個礦山,那麼也就自然不會有土匪抓人這件事情,也就不會有這些人受罪的可能。
悠然眯眼看向縮在角落裡,似乎根本就沒有存在感的邵劍鋒。
對於像影子一樣,魏觀止和悠然趕路時,邵劍鋒卻是不曾出現。然而當魏觀止和悠然被土匪抓住時,邵劍鋒卻很神奇般的早兩個人被關了進來。
當兩個人進來時,幾乎是一起發現了邵劍鋒的存在,只不過因爲還要靜待黑天的到來,才顧此對邵劍鋒視而不見。
如今那外面人的話,雖然事情不近詳細,可是魏觀止和悠然卻已經猜出的大概。
而這一切的主因都是因爲邵劍鋒所引起,當時就是邵劍鋒住進了那個村子,因爲聽到了那個村子的里正的話,纔會給魏傳勳傳了消息,以至於後續的事情不斷。
悠然清冷的看了邵劍鋒一眼,雖然什麼表情也沒有,可是卻讓邵劍鋒突然十分的心虛,自認爲沒有良知的他,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那個村子裡一千多口人,他竟然頭一回覺得愧疚。
該死的,他爲什麼要有這種感覺。
被突然升起的一股愧疚之心琢磨的有些呼吸困難的邵劍鋒,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很想理直氣壯的看向悠然,宣泄心中的不滿,直言自己身爲手下,必定要爲其主而效勞。
可是以前的理直氣壯,此刻卻全然都變了樣,讓他覺得以前的一些想法是錯誤的,那個消息他不該傳出去的。
此時外面聽到裡面安靜了,似乎滿意了,催促道:“喂,我說適可而止就行了,趕緊的出來,我們都還等着你呢,今個你可是輸了不少,不想着贏回來呀,哈哈哈。”
笑聲漸漸地遠去,顯然那人着急去鬥牌,又因覺得這是在他們的底牌上,那些人從來不敢有一絲反抗,這讓外頭的那個人失去了警惕,竟然沒有注意到屋裡的完全沒有人迴應他的話,就直接走了。
屋裡的那些平民都狠狠的鬆了口氣,卻不敢妄動,都驚恐的看着魏觀止,唯恐下一個會是被殺了滅口之人。
魏觀止皺眉用手帕擦拭着手,隨即把手帕扔到了地上,隨後清冷的看着小男孩,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您殺了他,他是壞人。”小男孩死寂的表情變了,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不服氣的神情沒有了,反倒是帶着濃濃的感激與臣服,嘴裡喃喃道:“那些人是壞人,他們抓了我跟爺爺,他們又害死了我爺爺。”
小男孩的話和眼淚,讓那些本來麻木的人也跟着隱啼起來,似乎看到了希望,眼神中也有了一絲希翼的光彩。
悠然走過去,蹲下來看着小男孩,一字一句道:“一個人,在沒有自保的能力的時候逞一時之快是最愚蠢的,如今你可知道?”
原來之前對於小男孩被那個人摔到了地上,魏觀止也好,悠然也好,卻是沒有救他,只不過是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而已。
自然那位已經去世的老人託孤,而不是請求把他孫子送到親人身邊,也就意味着老人沒有什麼親人可以託孤,那麼以後小男孩便成了魏觀止和悠然的責任,這也是兩個人給小男孩上的第一堂課。
不管到何時,逞英雄都是喲啊有資本的,當你有很龐大的資本時,可以狂傲,也可以肆意而爲。然而若是什麼也沒有,甚至是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的時候,卻偏偏還要自不量力的去與敵人對抗,那也只有落得失敗,甚至是性命都不保的下場。
不得不說,魏觀止和悠然對小男孩的第一堂課,讓小男孩在以後的成長之中,深刻的認識到了什麼叫住審時度勢,讓他少走了很多的彎路。
而此刻小男孩卻無法很深刻的體會到魏觀止和悠然的用意,不過卻知道了,他也許做錯了,所以在那個人打他時,爺爺託付照顧他的兩位恩人才會沒有出手相救。
意識到自己行事魯莽,又看了他已經去死的爺爺一眼,小男孩愧疚的低下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聲音嘶啞的道:
“我錯了。”
悠然欣慰的鬆了口氣,不過卻依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小男孩,清冷的道:
“如今你只是一個小廝,若是你無法記住自己的身份的話,不如趁早說明你還有什麼親人在世,也好送你回去。”說着她起身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小男孩。
既然小男孩是她和魏觀止的責任,而那位老人卻又讓小男孩賣身爲奴,那麼爲了小男孩好,悠然決定再給他上第二堂課,那便是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讓自己有逾越事情。
說來小男孩觸動了悠然的心,她無法坐視對小男孩不管不問,可是卻也要有限度的關心,對他好,便要讓他認清楚身份。
而至於什麼認做弟弟,或者是乾脆養在身邊之類的事情,悠然現在的身份也許可以,可是她一旦同魏觀止結了婚,成爲了洛王府的王妃,認養小男孩,不是對他好,反倒是會害了他。
如今在悠然的心裡,她只想同那位老人所牽掛的一樣,讓小男孩長大成人。
而至於小男孩是否真的會被賣身成奴,相信即便是她不說,魏觀止也不會同意的。
只不過爲了小男孩好,將來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魏觀止安排住在洛王府,那麼讓小男孩認清楚身份,是最首要的事情。
“是。”小男孩再次落下淚,可是他卻很聰明的跪在地上,對着魏觀止連磕了三個頭,哽咽道:“主子,您殺了壞人,替小海報了仇,這輩子小海都會做主子的小廝,以報答您的恩情!”
魏觀止看了他一會兒,清冷的道:“我不需要你的報答,只要記住你爺爺的話,好好的活着,長大成人。”說着他擡頭,冷冷地看着邵劍鋒,命令道:
“他以後是你的責任,若是有任何閃失,你也不用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