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知道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反正聽命就是了。他現在越來越不瞭解夜了,夜的心機之深,遠遠超過他的想象,他只能說,夜很不簡單,你永遠看到到完整的他,永遠只能觸摸到邊緣。
“看好海棠夫人,不要讓她胡鬧,必要的時候先哄一鬨,她對我暫時還有用。”
“等到她沒用的時候呢?”月問,聲音裡有些淒涼。
夜微微一愣,回身擡起一隻手,輕輕撫摸着月光潔的臉頰:“殺人對我來說太無聊了,只要她不礙事,我懶得動她,除非她壞我大事。月,你是最瞭解我的人,我一直視你爲知己,別問我爲什麼,很多事我不能給你解釋,至少現在不能解釋。”
“你說我瞭解你,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記得我是你永遠的夜就夠了。”
房間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和海棠夫人尖銳的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夜皺眉:“你去安撫她一下,我還有事。”
“你要去牡丹苑了嗎?”
夜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個女人我把她想簡單了,在我沒有馴服她之前,她一定會千方百計破壞我的大事。”
“夜,你愛上她了,你提到她的時候,眼睛裡閃動的光彩跟平時不一樣。”
夜哈哈一笑:“美麗的女人男人都會動心,越是難以征服的獵物就越讓人興奮,這與愛情無關。”
月不再說什麼,閃身進了房間。
眼前是滿滿幾大桶正在洗刷的盤碟碗筷,角落裡還有好幾盆待洗的衣服。風暖兒擡手把散亂的髮絲別在耳後,錘了捶痠痛的腰背。每天,她都有幹不完的活,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提水,把所有的水缸打滿,然後等大家起來,就開始洗刷各處送來的馬桶,然後掃地,擦地板,午飯前她必須幹完這些,否則就沒有飯吃,錯過了開飯的時間只能捱餓下午,她要劈柴,給廚房洗菜擇菜,不時會有人把她呼來喝去的幹這幹那。吃過晚飯,別人都可以歇着了,她還要洗碗,洗衣服,幹完這些,往往已經到了夜半三更,累得她連衣服都懶得脫,直接躺在牀上就睡着了。睡不到兩個時辰,天沒亮,又要起來開始重複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