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小院落裡,兩方對峙,明顯一方強,一方弱。
“我家少爺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們還想怎麼樣!”猴臉男人雙目充血,嘶吼一聲現出了原形,惡狠狠的盯着他們。
花籽後蹦一步,“啊,你是妖!”
那隻尖耳猴衝她眥了一下,“你們人類都不配爲人,都是陰險狡詐之徒!”這架勢,有故事啊!
“嘿,你這可就說錯了,人類的鍋我們不背,我們倆也是妖哦!”小花籽拉着雙梨得意的衝他吐了吐舌頭。
惹得那隻猴恍惚了一下,他很快恢復過來,“不管你們是什麼!傷害少爺的都是壞的!”沒想到這還是隻如此忠心護主的妖。
“廢話那麼多!”公子聽着他們的對話,已經不耐煩了,“你是想讓我搜魂呢,還是你自己招!”
公子漫不經心的盯着他,尖耳猴在他的威壓下,害怕的直打冷顫,但是還是死死的護着他家少爺。
“我對你家少爺沒什麼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去謝宅的真正目的就行,實在不行,把幕後黑手招出來也是可以的,本公子還可以饒你們主僕一個全屍,你看怎麼樣?”玄北一連串的句子往外嘣,嚇唬着那隻小妖,“本公子最擅長審訊了,什麼抽筋拔骨割皮的,最最在行了。”那架勢就是要跟那尖耳猴討論哪種酷刑最厲害。
尖耳猴面無血色,瑟瑟發抖,強梗着脖子發問,“你先告訴我,你們是哪邊的?”
“哪邊的?你這什麼意思?”花籽跳出來蹲在他旁邊,疑惑的問着他。
“你讓開。”公子拽起花籽,“反正不是你以爲的,趕緊說吧,我這耐心要被你磨光了!”對着尖耳猴下着最後通牒。
“你們能保證不會傷害我家少爺嗎?”尖耳猴還在做確認,顯然不信任他們。
公子實在不耐煩了,要不是他顧着一些禁制,早就下手了,“其和!”
在一旁看戲的其和,突然被點到名,一個激靈,“公子!”
“引魂,會不會?”玄北發問,其和茫茫然,搖了搖頭,公子皺眉,“你那金丹到底怎麼修來的!要是我見到你師父,可要跟他好好說道說道了,該教的不教,不該教的也不教!”公子絮絮叨叨的,衆人覺着這最後一句怎麼聽着怪怪的?
尖耳猴和被困制在地的銀面男人聽到“引魂”兩字,瞳孔都驚恐的收縮,那公子更是拼命的想要做着搖頭的動作。
“我說,我說!”看着尖耳猴的樣子就是知道引魂的,而且對它很懼怕,“我家少爺與這謝家有些淵源,對他們家被滅門有些不忍,想要查清是誰對他們這樣痛下殺手,就命我在謝家宅子那蹲守,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尖耳猴這話,聽着像是真的,“淵源?什麼淵源?”公子可沒那麼好忽悠。
“這謝家人都該死!他們死的都不冤!”尖耳猴聽着這淵源突然發怒,似乎對這謝家恨之入骨,這就引起了花籽的好奇心。
“爲什麼呀?”花籽一臉八卦,有故事聽!
“這麼說來,你們不是布煉屍陣的人?”公子可不想聽這豪門恩怨,只想解決這殺人煉屍的人,好早日繼續上路。
“什麼煉屍?”尖耳猴迷惑,看他的樣子似乎也真的是不知。
感情這一出出都是無用功,他揮手解開了那銀面男人的困制,又讓其和上前給他的下巴正回來。
等着那位少爺恢復過來,玄北與他說了一句,“不要再服用斷情草了,你看你這臉都爛成什麼樣了!”
那半臉毒瘤的男人神色訝異,“你怎麼知道我在服用斷情草?”
不知何時太陽被一朵灰色的雲遮住了,失了日照,一下子冷嗖嗖的,大家都打了個冷顫。
這院子連棵樹木都沒有,光禿禿的,一下子被灰暗籠罩。
“唉,你們這些人啊,把用在這些什麼情愛的精力都用在修煉上,還不早早得道了!”玄北想不通,這情啊愛啊的有什麼好,還不如自己多悟條道意呢!
“呵呵,沒有經歷過的,永遠懂不了!”儘管半邊臉如此猙獰,可是他的悲意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是什麼樣的刻骨銘心,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不過你這個樣子,也沒幾天好活了。”公子本就隨口提的,他的生死與他何干,不過就是個不惜命的。
玄北說完就叫上看戲的三個,“走吧!”花籽朝那主僕兩個笑了笑,就立馬跟上去。
公子突然停步,嘆了口氣,拿出一個白瓷瓶,扔給了毒瘤男,“這個可解你的火毒!斷情草對於執念太深的人是沒什麼用處的!”
花籽小眼亮晶晶,心底一片柔軟,“玄哥哥,你真好!那你可以幫謝雲嫣重塑身體嗎?”
“你說呢?”公子斜了她一眼,她也太小瞧他了。
不遠處的那主僕二人聽到謝雲嫣三個字,都大驚失色!毒瘤男的心口一陣抽痛,像是被誰捏住了心,“等一下!”他急忙叫住玄北他們。
花籽小耳尖尖,停下了腳步,轉身疑惑的看着他們。
“這位姑娘!你們可說的是謝家的謝雲嫣?”毒瘤男一字一句的想要確認。
花籽小眼一轉,有名堂!“我們是認識一個謝家的謝雲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認識的謝雲嫣?”她把玄北拽住,停下來回應了毒瘤男。
“她,她千年前嫁給了若蘭國真陽門的少主徐清風。”直到這一刻,記憶清晰,他才知道,無論服下再多的忘情草,他都沒能忘記她,沒能忘記他對她的一往情深,執迷不悔。
花籽看了看雙梨,兩人同樣微張了小口,這,這裡面有事兒!興奮的嚥了口口水,“對,就是她,你也認識她?”
“認識,怎麼不認識!”不待毒瘤男開口,那隻尖耳猴搶聲回道,“我家少爺如今這般,都拜她和他們謝家所賜!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咬牙切齒,如果謝雲嫣現在在他跟前,他都能撕了她!
知道謝雲嫣故事的兩個山大王,迷糊的不得了,這,這,不對啊!
“姑娘認識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毒瘤男暗自握緊拳心,面上神色哀傷,他是自取其辱,死不悔改。
“這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花籽苦惱的撓頭,撓着撓着,爪子被玄北一巴掌拍開,“頭髮要撓禿了!”嚇得她趕緊縮回了手。
“少爺,她都害的你這麼慘了,你爲什麼還記掛着她,還想要替她查她家被滅門的事,我看是老天看眼了,終於有人來收拾他們家了!”尖耳猴不能忍,直接吼了出來。
花籽站在原地聽的津津有味,她就喜歡這種自己爆料的,“小猴子,這個謝姑娘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這麼恨她。我認識的謝姑娘,可是個溫婉可人,知書達禮的好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花籽拋磚引玉,想要從尖耳猴嘴裡套話。
毒瘤男神色迷惘,也沒有去阻止尖耳猴,“哼,這個惡毒的女人,最擅長僞裝,所有人都被她騙了!”
在尖耳猴的話語中,謝雲嫣是一個攻於心計,心腸歹毒的壞女人。可花籽與雙梨接觸的謝雲嫣卻是完全相反的,她善良溫柔。
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謝雲嫣呢?
尖耳猴還在控訴這謝姑娘的種種罪行,不過顛來倒去都是那幾句,說不到重點,花籽姑娘只好自己整理畫重點。
謝雲嫣與這位毀容的少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家少爺對謝是百般疼愛,就差掏出一顆心給她了,怎知這位謝姑娘不珍惜,反過來加害於他家少爺,害的他家少爺被逐出家門,無容身之處。
至於這如何加害的,爲什麼?這個小猴子就是沒說,真急人!
“小尖,別說了!”毒瘤男子突然沉聲打斷尖耳猴的控訴。
接着給他們四個行了個禮,“在下姓楊,名錦,乃是大合護國公府的後入,不過早就被驅逐出了楊家,死後都不能入宗祠。”苦笑兩聲,前塵往事多愁苦。
“姑娘,能跟我說說她的事嗎?你們想要做什麼?”楊錦眼神哀求的看向花籽,勾起了她的同情心。
雖然講故事是她的強項,但是也要分地點,人物的,這次她沒有添油加醋,直直白白的把她的所見平述給楊錦。
聽完,那隻猴子是目瞪口呆,楊錦是一聲嘆息。“是我害了她,這鳳離火珠原是我楊家之物 ,卻給她招來了殺身之禍。”
這下輪到花籽和雙梨目瞪口呆,玄北和其和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