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財迷們心滿意足,步履歡快的回到了水面上。
應龍大人給他們開了個後門,打開了結界,花籽他們直接被送到了秘境內部中。
蕭條,死氣沉沉。
巍峨山峰,肅穆崢崢,對應的卻是一片斷壁殘垣。
乾涸雜亂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屍體與白骨,錚錚慘烈。
其和上前探看,“這些人不就是同我們一起進來的。”
玄北凝望,此地充斥着邪惡之氣,那氣勢洶洶,隱隱有些壓不住了。
“繼續走。”他肅着臉,沉聲帶走衆人前往那被破壞的不像樣子的宮殿地基。
花籽的敏銳直覺,已經預感到不對勁,“玄哥,這不像秘境,倒是像亂葬崗。”
這話引得其他人都點頭回應,大家都緊靠在一起,走的謹慎小心。
“這些白骨之靈早就被吞噬光了,這些剛死的血肉還溫熱着,顯然剛死還沒來得及成爲食物。”玄北一下指着那漫山遍野的白骨,一下指着成堆的屍身。
“這裡不對勁。”齊雲沉思。
突然一股煞氣迎風而來,大家猝不及防,玄北以袖擋之,煞氣略退。
被煞氣打到的花籽轉身吐了口血,其他人亦然。
玄北急忙拿出瓶丹藥取出一顆塞進她的嘴中,又將瓶子直接拋給其和。
其和先分發給了雙梨和齊雲,最後再自己服用。
“你怎麼樣?”玄北擔心的半抱着花籽。
花籽虛弱,抹了把嘴角的血,“沒事。”玄北把她扶正替她療傷。
上空在打鬥,十分激烈,靈氣亂動,法力白芒四射。
得以喘息的玄北一衆,擡頭仰望。其中一個他們還都認識,就是那隻蛤/蟆精!
與蛤/蟆精對決的是一長相極其醜惡的巨大邪物,黑黝黝的。
在體型上兩邊就不對等,蛤/蟆精一片孤勇之心,仍然頑強抗衡,不幸的是很快被對方蹂/躪的像塊抹布飄了下來,重重砸在花籽面前,嚇得假裝虛弱躲在玄北懷裡的花籽像兔子一樣蹦起來了。
“你竟敢偷襲我!愚蠢的小妖!”邪物張口噴出一道冥火就要將那蛤/蟆燒死!
玄北隨手一道水波就將那冥火澆滅,“待宰的螻蟻,你是何人?竟然想破本君的好事!”那邪物撐着巨大丑陋的身軀,漂浮在虛空,張狂的質問玄北。
“小小一邪物,沒有資格知道本公子的名諱!”玄北絲毫未將它看在眼裡。
邪物顯然不服,在它眼裡他們就只是它即將享用的食物,它腦子不是很靈光,被玄北說了一句就要發狂,張牙舞爪就向着他撲了過來。
公子帶着花籽輕飄旋轉,躲避開來,與之面對面,這一看,花籽纔看清它的容貌,猙獰的鬼面獸臉的融合,以她的審美,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醜了!
“殺了它!”就在這時,蛤/蟆精飄虛的聲音響起。
“看來外面那隻鬼修已經背叛了主人了!引來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和妖來對付我!”反派廢話就是要多!
玄北自己愛嘮嗑,可不愛聽別人囉嗦,拋着小花籽直接助她上去攻擊還在廢話的邪物。
“小人!竟敢偷襲!”醜邪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說着就反擊起來。
花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取出本命六軌鞭,硬着頭皮上,與它打了起來。
邪物一口冥火連續不斷的噴出,小花籽一個不慎,身上燒了起來,嚇的她現出了原形,奇怪的是小金貓的毛髮反倒毫毛未傷,似乎一點都不懼怕那冥火。
花籽一瞧,她還有這本事!膽子大了起來,貓爪畢現,不要慫,就是撓!
哎喲,這傢伙的皮肉這麼硬!
邪物也不是就會噴火,使出了其他絕技與花籽互毆起來,這小小一隻,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嘶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把吊在它身上撓癢癢的花籽塞進嘴裡,花籽也張開小利牙就在它那短舌頭上咬了一口,邪物就將她吐了出去!
沒有摔在地上,被玄北接住了,有點嫌棄,取了淨水灑在她身上,給她洗澡。
花籽下來,其和,齊雲,雙梨一涌而上,法力不夠,車輪戰來湊!
大戰了幾百回合,各有傷勢,邪物也已然有些憊態。
就在雙梨他們隱隱要站上風時,那邪物又開始張開嘴吧,背後陰風凝聚成一輪黑洞,額間暗紅煞氣跳閃。
嗚嗚嗚……
那堆屍體懸空,不好!邪物要吸食那些屍體的魂靈來增強自己的法力!
玄北凌空,劈下一道神力,直接斬斷飄往它口中的魂靈。
好事又被他打斷了,邪物很生氣!
秘境天地轟隆隆,電閃雷鳴,襯的那傢伙越發的恐怖。
玄北躍空而上,接連幾掌,雷光直擊,邪物無力反抗,靈氣愈發凌亂。
皮開肉綻,周身黑氣黑血不斷涌出,煞氣流轉。
直接用捆靈鞭將它束縛起來,任憑它聲嘶力竭的罵罵咧咧。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玄北把邪物扔在了蛤/蟆精面前。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肯定能對付它。”那隻抹布般的蛤/蟆精虛弱的說道。
玄北黑線,感情他這是被人家算計在其中。
“你們可以進它的洞府去看,現在也可以扒開它的身體,裡面有很多鬼蠱。”他一說完,齊雲驚奇上前,“鬼蠱是它造出來的?”
“幻月城用秘境吸引人來給他餵食,這隻鬼蜮妖每月會自行產出鬼蠱,提供給幻月城。”
“幻月城便會用鬼蠱控制各大勢力,爲他們所用。”
蛤/蟆精緩緩說出幻月城的內幕。
“南詔洛河城也是你們做的?”齊雲皺眉緊盯着蛤/蟆。
“對,洛河水陰氣重,最適合製造慘死的怨靈。”蛤/蟆臉都不紅的直接承認。
“就爲了這個?你們要那麼多怨靈做什麼?”齊雲握住手心,繼續問。
“還不是要供着這位爺和他的主子。”蛤/蟆說的輕飄飄,彷彿置身事外。
“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件事?”花籽想了想,蛤/蟆是幻月城的妖,爲什麼要拆自家的臺?
“因爲我不想他一錯再錯下去了。”蛤/蟆那張坑坑窪窪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有點違和,他這長相明明做壞妖纔是正道。
“他?”玄北有些玩味。
“你一個奪舍而生的妖,看來前世還是個有故事的妖。”
他直接指出蛤/蟆百般隱藏的秘密。
蛤/蟆精驚恐,“你!你怎麼知道!”
“呵,你的身體顯然與你的神魂還不能融合的融洽。”玄北好心的給他解釋。
花籽的眼睛瞪到有史以來最大,其他人也是十分驚懼。
奪舍重生這種事向來存在傳說中,沒有真的見哪位大拿真的做成功過。
“我也是沒有辦法。”蛤/蟆苦笑。
“我千辛萬苦,忍辱負重的逃回來了,沒想到他卻成了助紂爲虐的那個人!”
“都是你,是你的這些鬼蠱害我的我們生不如死!”他忽然目光一轉,投向鬼蜮,淚光中帶着濃濃的恨意,恨不能扒鬼蜮妖的皮,抽它的筋!
“他是誰?你是什麼意思?”花籽急的不得了,越聽越糊塗。
玄北沒有理她,拿出一個金色小琉璃,瓶身紋着一株妖麗的曼珠沙華,遞給其和,“去把裡面的鬼蠱收了。”
說完撕開結界,把他送入鬼蜮妖的洞府,“我和他一起去吧。”雙梨看着玄北,走向其和。
玄北點點頭,“若有危險及時叫我。”其和恭敬應答,便帶着雙梨走了進去。
他接着踢了一腳在一旁裝死的鬼蜮,“你家主子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廢物!本公子從來沒見過你,新收的?”
鬼蜮閉眼不理睬,玄北也不生氣,“小貓,看好了,我來教你引魂!”
花籽一聽,來了精神,求學如渴的盯着玄北。
蛤/蟆精顯然知曉這引魂之法,心頭一顫。
齊雲不明所以,他只聽過搜魂。
“本來我想着搜魂好了,不過想想,搜魂太便宜你了。”玄北一步一步走向鬼蜮。
鬼蜮妖感覺到了大神的威壓,瑟瑟發抖,他自從跟了主人,還沒害怕過誰,可是這個年輕公子展示出來的冰山一角就足以令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現在還要引魂!
他驚恐的睜着死魚泡眼,“不要!你還沒問我呢,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沒興趣聽你說,我只想要你的記憶!”玄北
有些不耐煩,聒噪!
“我給你,給你,你別引魂!”鬼蜮做着最後的掙扎。
牽着花籽的手,兩人掌心相連,他以念力傳送法術於她,指引着她將手放於鬼蜮妖的頭頂,神念貫穿,進入它的識海,開始翻找起來。
那隻鬼蜮妖因爲他們在它的腦海裡亂逛,疼的抱頭滿地打滾。
他引導着她,很快便找到了鬼蜮妖的記憶之念,凝神查看,直接取了出來,這裡就跟搜魂一樣。
鬼蜮妖已經茫呆呆的了,“這裡正好有他殺死的魂靈,不需要去地府抽取了。”玄北直接將冤魂以法力輸送到鬼蜮的識海里,重新喚醒了他的本識,兩廂碰撞爭鬥,你死我活。
以心法渡法,教着花籽口訣,學着如何引魂。”
鬼蜮妖整個看上去十分瘮人,驚恐,狂妄,邪惡,憤怒,怨恨,變幻不停,身體一點一點的滲着黑血,破裂着血肉。
它將永生永世不得入輪迴,困在這一方天地,帶着與這些怨靈的纏鬥直至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