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飄飄的白衣青年踏空而來,揮手間打裂了玄北的結界,來人似乎修爲頗高。
“怎麼那麼像話本里的女鬼!”在緊張的氛圍裡,花籽來了這麼一句。
“嗯,像!”雙梨附和,來自偏遠地帶的兩隻小妖大王沒有見識,沒見過鬼修。
“那是鬼修。”齊雲解釋了一句。
兩隻小妖點點頭,這就是鬼修?都成修士了,也不知道給自己收拾收拾,這鬼修都不知道愛美的?
玄北及時將結界補上了,任白髮鬼修在外面發狂,也無可奈何。
“我出去會會他,你們在這裡別動。”玄北說着就扒開了結界,飛了出去。
與那鬼修面對面,“小鬼,你這髮色不錯!”
玄北一上來也不管與人家熟不熟先調侃一道。
鬼修遇白顯然已經走火入魔,真氣混亂,面色青灰,脣色暗紫。“女人!女人都得死!”
反覆重複這句,不停的擊打結界被反噬也毫無所覺,那血都要吐一罈子了。
按玄北的觀察,此鬼多半有病!
果不其然,沒等他出手,自己就力竭暈過去了。
這時從暗處竄出一個侏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鬼修遇白帶跑了。
個子太小,拉都沒拉着。
玄北由着他們去,反正也跑不了,慢慢來,他一個一個的收拾。
他一回地面結界裡,衆人圍了上去,“怎麼樣?”
“走了!”很隨意的打發了他們一句。
天上的情形他們看的不是很清楚,還以爲會有高手的巔峰對決可看,結果雷聲大,雨點小,什麼事都沒有,失望!
“不過,我看那隻鬼修八成有恐女症。”他接着八卦道。
“嗯……也是隻有故事的鬼修啊!”花籽摸着小鬍鬚,不對,做着摸小鬍鬚的動作,感嘆了一句。
“他是不是就是那些人說的路長老?”齊雲在看着玄北詢問了一句。
“那隻鬼修走火入魔了,那會兒估計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玄北倚靠在牆壁上,調整了個舒服的站姿回了齊雲一句。
突然安靜了下來,夜空將破曉。
“公子,我知道那個路長老的事。”一片安寧裡,突兀的聲音響起,那麼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着其和。
笨!就不能傳音!
玄北扶額,給了他一個眼神。
其和走至他身旁,“卑下一開始也沒想到,剛剛那鬼修出現時,我纔想到的,七大門派裡的黃風門裡就有一位鬼修,恰好姓路。”
這下更引的大家的注意,花籽迅速的從儲物袋裡掏出了個小板凳,坐到了玄北身邊,托腮緊盯着其和。
雙梨也挪了過來,連齊雲都不能倖免,一羣愛聽故事的妖和人。
其和努力的嚥了口口水,清了下嗓子,鑑於他有故事講,衆人允許他這麼多戲。
“公子是知道的,我出身青雲派。”玄北公子一臉茫然,其和也茫然,兩廂對望,其和敗下陣來。
“咳,這個不重要,青雲與黃風排名接近,一直不對頭。聽說這位路姓道友是當時黃風門的首席大弟子,在整個七大門派中都赫赫有名。”有一絲嚮往的表情。
“後來聽說他和天風門的一位女修結成了道侶,豔羨了好多修士,這個當然不包括我。”
“再後來就聽說他死了,再出現就是一名鬼修,而且黃風門還接納了他。”其和停了下來,他的故事講完了。
“沒有了嗎?”花籽努力睜大了小眯眼問他。
“沒有了。”其和搖頭。
花籽默默的收起小板凳,如果他是茶樓裡的說書先生,她是一個子都不會給他的。
不過衆人還是從這個破碎的故事裡聽出了一些東西。
“今日不是有比鬥?先進了魄羅河,之後再來處理這個路長老的事。”公子最後吩咐道,事情需分輕重緩急,一樣一樣來。
說完給雙梨和雙梨掩了氣息,讓人看不出性別。
日出輝光照滿大地,鋪上了一層暖色,初陽如少女般的溫柔,灑向心田。
小隊伍整整齊齊,井然有序的往比試地點前進。
場地是在長老會的一處樓臺上,分了十處擂臺,每個人抽籤分擂臺,每個擂臺選出前十,可進入魄羅河。
魄羅河在南境一直被譽爲神仙秘境的,確實每次進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獲得寶物的,這樣就更加讓一衆修道之士趨之若鶩。
但是更多的是沒能活着出來。
這種小兒科對玄北來說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從他上臺,就沒輸過,有魯莽大漢看他白白淨淨的,心生輕怠的,最後都很慘。
來一個,太弱了。
太弱了。
唉,現在修真界怎麼墮落成這樣了,一個比一個不中用,還趕不上我家小貓厲害!
最後公子實在懶得應付了,直接問了長老會的裁判,“我可以讓我的妖獸代替我嗎?”
長老會派來的三個長老嘰哩哇啦的討論了一大通,在與玄北同擂臺的修士們期盼的眼光中同意了。
花籽是以原形跳上擂臺與一衆比斗的,大夥兒一看是隻貓,都鬨笑起來,被打擊的信心一下子都起來了。
花籽有些緊張,她一向與人爲善,很少主動挑事,戰鬥經驗缺少,他知道玄北有意讓她鍛鍊。
“不要慫,就是衝!”在玄北的鼓勵下,她給自己鼓氣。
就算她做再兇狠的表情,她也是隻小貓,有點兇萌兇萌的。
不過,她用她的實力證明了小看她的下場。
率先登上來與她對決的是與她一般的妖修,一隻兔妖。
兩妖碰撞,不一樣的火花!
各自使出看家本領,打的是難捨難分,妖氣爭鋒相對,花籽全身貫注,絲毫不放鬆。
貓爪都抓壞了一個,不過對方也沒撈到好處,兔耳朵被她咬了一口。
兩隻妖都是久成人形,走位都是人類的站立走法,有點莫名好笑。
纏鬥如影,撲閃的光影晃眼,動作太快,普通人肉眼都看不清,花籽發揮了她體輕手重的優勢,很快就把那隻兔子揍的爹孃都不認識了。
“好!”玄北拍拍她的腦袋,在下巴出撓了兩下。
接着是各種妖,人,鬼修登場。
花籽也不是每場都贏的很順利,也有被別人揍的險些要掉下擂臺,可是一到萬險時,又會滿血復活,彷彿力量又漲了一層。
最後一場打的尤爲吃力,金色的毛髮,被血液凝結了,髒兮兮,亂糟糟,身上有數十道口子,兩隻小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花籽沉着應對,努力尋找對方的弱點,加以攻擊,她要強大起來,她要努力追隨他的步伐,她不要當累贅。
不可以輸,你可以的。
身心感受到了她的意念,整個人爆發了無盡的力量,打的越來越順心,她自己也感覺到了心境的提升。
心神歸一,萬物無敵!
啪啪!歘歘!
贏了!
結束後她一下子跳到了玄北的身上,“喵……”。
玄北餵了她顆修復的丹藥,摸摸腦袋,有些心疼。
但有些事必須要讓她獨自去成長。
其和,齊雲也都順利贏下了比試,不過齊雲的護衛就沒那麼好運,基本都被淘汰下來了。
不過,這次有玄北在,齊雲倒也放下不少心,只是這位公子有點太愛管閒事。
一百位,每位都有一塊靈牌,若是遇到危險,及時捏碎它會有人將你帶出來,若是來不及,那也只能怪命不好了。
浩浩蕩蕩的來到秘境的通口處,平淡無奇的一處山林。
長老會的長老結陣開啓通道,光影粼粼,微微波動。
性子急的一位修士,還沒等長老會的人囑咐完,就直接跳進去了。
衆人一看都急不可耐的一個接一個的。
玄北三人一貓一狗,晃悠悠的,絲毫不急。
待他們全部進去後,準備將通道關閉。
“進去了嗎?”
“進去了。”
蛤/蟆精出現在通道口處,問了一句,也跟着進去了。
通道緩緩關閉。
城主府。
清醒過來的鬼修路遇白,生無可戀的躺在牀鋪上。
“師兄,螻蟻尚且苟且偷生,你又何必自我折磨,活的自在逍遙,纔是大道!”侏儒站在椅子上勸解着他。
“呵,逍遙自在?我們不過都是別人是工具罷了!”
鬼修冷笑。
“師兄切莫妄言,須知忍爲上。”侏儒一派平和。
路遇白恨意滔天,從一個惡魔手裡跳到另一個手裡罷了。
“你的忍都用在殺人上面了,少添點罪孽,將來能少遭點罪。”路遇白諷了侏儒一句。
侏儒絲毫未生氣,眼睛精光閃閃,很是興奮。
路遇白瞪了他一眼,侏儒收斂了一點。
“讓幻影來見我。”
他運氣盤坐了一會,對守在一邊的侏儒說道。
“好。”侏儒領命退下。
侏儒退出路遇白的房間,出門遇到了一位長相眉眼與路遇白有些相似的護衛。
“你就是下一任城主了,今晚到我房間裡來。”
護衛心如死灰,慘然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