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出了你這隻內奸。”李長老的樣貌看上去如同十歲孩童一般, 不過眼神卻是十分陰毒。他看了眼蛤/蟆精,而後邪笑一聲。
“讓路遇白來見我!”蛤/蟆精冷色,絲毫不懼李長老, 在她眼中李婁寅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醜。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直呼我師兄的名字!”李婁寅心中感到一絲不妙, 怒聲直斥丁琴。
“你又算什麼東西!”
蛤/蟆精道。
…………
丁琴與李婁寅就這樣互相對罵了起來, 如潑婦般, 這讓玄北小分隊頗感好笑。
花籽是個熱愛看戲的, 玄北也不急。
雙梨悄悄打了個哈欠,瞟了瞟其和,後者看似面無表情, 站的中規中矩,實則眼神飄忽。
齊雲公子一派好脾氣模樣, 額角青筋微起, 手指不停的摸着袖口。
原本盤旋在空的幻影們都有些懶洋洋的享受日光浴了。
“好了!”
衆人精神一震!正主來了!
“師兄!”李婁寅瞧見了路遇白, 直接成了個乖孩子,絲毫不見剛剛的跳腳模樣。
“六癩, 是幻月城虧待了你,還是我路遇白虧待了你,你要聯合外人來殺害鬼蜮大人。”路遇白語氣陰柔,步伐輕盈的飄然而至。
“你不應該再執迷不悟了!回頭是岸!”蛤/蟆精淚眼婆娑,目光深情執拗。
路遇白疑惑的看着他, 眉頭深鎖。
李婁寅不悅, “師兄!別聽他胡言亂語, 他定是被這幫人下了什麼迷魂術!”
突然被點名的花籽一撥人妖都滿面迷茫, 紛紛搖頭。
“跟我們可沒關係!他是誰還是讓她自己告訴你們。”花籽站在一旁擺擺手。
“路遇白, 你猜我是誰?”蛤/蟆突然走近他,路遇白一個激靈後退一步, 頭疼欲裂。
“是你!啊!”路遇白突然發瘋似的向蛤/蟆精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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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恐女症犯了?花籽莫名。
玄北掏了兩把瓜子出來,分了些花籽。
李婁寅也加入了其中,這時的蛤/蟆精一點都不像受傷的妖,一面遊刃有餘的躲閃着路遇白,一面攻擊着李婁寅。
“見着了嗎?他這一招一式顯然就是受過正統門派教導的,你有什麼發現沒?”玄北讓花籽分了個小板凳給他,坐在那邊嗑嚓嗑嚓,邊問着花籽。
花籽就一野路子出身,怎麼看的懂,搖頭。
看向雙梨,雙梨搖。
看向其和,“公子,這隻蛤\蟆的招式好像天風門的天風訣。”
齊雲不待玄北看向他,主動說道,“看他目前這狀態,在秘境時,他是裝的。”
玄北點點頭,“我也很奇怪,魄羅河的往生水應該不會錯,奇怪,奇怪……”手指不停的互相揉搓。
蛤/蟆精完全壓制住了路遇白,吊打李婁寅。
噗的一聲,李婁寅吐出一口鮮血,捂住胸口,倒地不起。
“就這種貨色,你竟然跟他廝混這麼久!”蛤/蟆那張醜臉上的神色冷峻,竟然添了幾分氣質。
“哈哈哈哈哈!那我該和誰在一起?”路遇白嗤聲連笑,說不出的恨意浮然而上。
“是你賜給我的這一切!如今卻要來告訴我不要執迷不悟!”
滿頭白髮,恨意肆虐!
“確實是當初的我犯下的惡,所以我來勸你放下。”
蛤/蟆精一副立地成佛的模樣。
惡毒之臉行渡惡之事,怎麼看怎麼彆扭。
“哈哈,原來你是爲了解開你我之因果而來的!”路遇白突然恍悟,怒目,恨視而對。
“你不要妄想了!除非我死!不然我定要取你的心頭血,在你的心上再砍下九百八十八劍,鎖你陰靈,讓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祭奠我的過往!”
花籽小心臟都要被他這話吼出來了,彷彿有人要挖她的心鎖她的靈,腦子裡嗡嗡的,心口疼痛無比。
“疼……玄……”花籽抓住胸口,抖聲去拉玄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路遇白身上,誰都沒有發現花籽的異常,直到她這聲叫喚。
玄北驚色,抓住她的手,“怎麼了?”
花籽臉色蒼白,脣色發紫,全身冰冷,卻汗如雨下,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
玄北立刻封住了她心脈周遭的穴位,將她扶起,將自己的真氣渡給她。
雙梨急忙過來幫忙,其和與齊雲也圍了上來。
漸漸花籽也不叫痛,彷彿失去了知覺,不省人事。
玄北的心跟着揪痛,漫天的憤怒直指蛤/蟆精,一把將他撈了過來。
蛤/蟆精翻滾在地,嗷嗷慘叫,絲毫不見剛剛的淡定。
強大的威壓,與身體的折磨使他狼狽不堪,“你倒是跟他學了好本事,都能將意念化咒再轉嫁與旁人。”玄北一步一步走近蛤/蟆精,低身看着他,神色陰冷。
“啊!你殺了他……就可以……解開……她……身上……的咒……”他難忍疼痛,指着路遇白,斷斷續續喘息說着。
“你果然是想要他死!你不是丁琴,對嗎?”玄北突然說道。
抱着花籽的雙梨一開始聽到蛤/蟆精的話就要上前去取路遇白的命,又聽到玄北的話停頓了一下,還是撲了過去。
路遇白又豈會坐以待斃,自是與雙梨動起手來。
其和想去幫忙,又沒有玄北的指令,兩廂爲難。
“你是誰呢?你纔是真正的路遇白對嗎?”玄北大膽猜測。
在一旁沒有插手的齊雲的下巴要掉了,這,這是什麼情況?
“你們都被他騙了!”假路遇白一邊躲閃着雙梨一邊叫道。
“我不管你們的恩怨,我只想救我的妹妹!”雙梨不管,只要能救花籽,她管不了其他。
躺在地上打滾的真路遇白終於被玄北折磨夠了,停了下來,“果然逃不過上神的眼!可是你殺了我毫無意義,只有殺了他,你才能救你心愛的那隻愛寵。”
露出本來面目的路遇白自私殘忍。
“他讓你這麼做的?”此時的玄北看不出喜怒。
“主人早就猜到上神會來,故而讓我在這裡等候上神。”路遇白輕聲。
“呵呵,所以你就想出了這一石二鳥之計,既除了你最大的隱患,又完成了你主人交待的殺了花籽的命令,我猜,殺了他,意念咒也解不開吧!”
雙梨一個收手劍式,抽回了長劍,焦急的看着玄北,“那怎麼辦?”
路遇白原本有些得意,什麼上神,還不是照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中,聽了玄北的話,得色漸消,“你……”
“你用一個鬼蜮妖來取得我們信任,再用丁琴的故事引得我們同情,果然好算計。”玄北沒有理會雙梨,依然在揭破路遇白。
“哼!你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這隻小貓妖必死無疑!”
路遇白臉色陣白陣紅,還是咬牙叫囂道。
“所以,你是丁琴?”玄北看向假路遇白,問道。
“誰信我是丁琴?”丁琴露出個慘悽的笑容。
“師兄,不,丁琴道友,我信你的!”趴在地上久久沒有出聲的李婁寅突然叫道。
丁琴一臉厭惡的扭開頭去,到頭來留在自己身邊的竟是這種人,自己真是不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雙梨看着奄奄一息的花籽,看着玄北,看着衆生,腦子裡亂亂的。
別說她,其和,齊雲都覺得腦子不夠用,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我曾與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成了道侶,現在想想實在是怪自己瞎了眼。他故意接近我,不過就是爲了天風門的天風訣,利用完我,將我獻給了他的師父,他們師徒二人,將我囚禁,對我百般□□,肆意玩弄……折磨……”淚水一點一點的滴落,曾經發誓再也不會流一滴淚的她,還是沒有控制住。
雙梨無語……其和呆愣……齊雲扶額……
“我不堪□□,以兩千年壽元起咒,殺了他和他師父,當時我暈了過去,我原以爲我也死了,醒來後我就佔據了他的身體,因爲他的身體腐化了,我便修習了鬼術,成了一名鬼修。”
丁琴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是我……是我把你的魂魄注入了他的身體裡,我,一直偷偷仰慕着你,關注着你……我起先不知道師父和師兄……後來我趕過去時,你的身體已經化作了一灘血水,我便把你……”李婁寅解開了當日之謎,也一直隱瞞至今,因爲他當初的懦弱,造成了他心愛姑娘的慘境……
“是你!”丁琴先激動,又沉默下來。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傻她笨,我又能如何!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路遇白十分不屑,那會說的話不過就是要引丁琴上鉤,他從來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好一個咎由自取!”玄北施法將他提起,自己抓他都嫌髒了自己的手。
禁錮住了路遇白,讓小紙人替自己動手,啪啪啪,小紙人毫不心慈手軟,主人讓怎麼打,就怎麼打,臉要搧成豬頭,身上隨便捶。
“丁姑娘,你現在就開始做你想做的吧,取他的心頭血,還是砍下九百八十八劍,隨便你。”玄北看着也累了,看了眼全身顫抖的丁琴,對着她說道。
丁琴微愣,不自覺的就來到了路遇白身前,神色複雜的看着這個她曾經深愛,如今深恨的男人,拿出了自己的本命劍。
“不,不!”路遇白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害怕,朝玄北嘶吼,“你不想救那隻貓妖了嗎!只有我能解!”
玄北輕笑,“小貓,裝的夠久了!該起來了!”
花籽悄悄睜開一隻眼,騰的一下爬了起來,洋洋得意,“啊!裝的好辛苦,玄哥哥,我演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