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把錢轉給瘋狗後,拿到了車鑰匙,把車開到了起跑線。
大夥的心情瞬間興奮起來,齊齊湊到大熒幕前,個個都是滿臉放光,猶如喝了興奮劑一般。
老薑的人調試了各項數據以後,開啓一分鐘倒計時。
……50秒…30…15……
吳天早已把車發動,踩着剎車,轟着油門,只等着時間跳盡。
3,2,1!
“轟!”
一聲咆哮過後,汽車有如彈膛炮彈,飛一般的飆射出去,一個眨眼間就消失在彎道處。
熒幕的衆人再一次領略到了那超乎想像的速度和無法置信的車技,震驚聲也隨即驚起:
“好快,太他m的快了,他是怎麼做到的。”
“刺激人啊,又有種不想看的感覺……”
“6。35秒,天啦,好像比上次還快,難道真的還要破記錄。”
大夥震駭於吳天所展現的車技和速度時,老薑卻是暗暗的搖了搖頭,因爲他初略算了一下,如果以吳天現在的速度而言,確實能破記錄,但完全沒有可能再把記錄縮短五分鐘,也就是說,吳天輸定了。
或者說,吳天如果一味追求速度的話,那就死定了,因爲速度越快,風險也就呈級數倍增,當速度到了極限時,稍微一陣山風或一顆小石子,都有可能會導致車毀人亡,而這,根本是控制不了的風險。
大概這就是萬花槍三人的目的吧,故意讓吳天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故意讓他去追求速度,故意讓他讓鬼門關跑。
狠毒啊!
老薑以前沒和萬花槍三人打過交道,但聽道上的朋友說起過他們,把他們形容爲:狡猾的狐狸、陰冷的毒蛇以及殘忍的野狼的混合體。
現在看來,名不虛傳啊,只是可惜要殞落一個賽車奇才了!
老薑暗暗感嘆的同時,下意識的看了萬文君和花無常一眼,當看到兩人臉上那柔和的笑容時,身心便有點泛冷,忽然間,他竟是盼望吳天再創造一次奇蹟,或者,乾脆選擇放棄,安安穩穩的留着命。
老薑收起心中複雜的情緒,專心看向大熒幕,嗯,應該是到了第八個彎了,真快啊……
老薑心中剛生起這個念頭時,大熒幕忽然一黑,畫面沒了,接着傳來尖銳的剎車聲。
什麼情況!?
大夥齊齊一驚,愕然相互對望,都想不明白畫面怎麼突然消失了,難道是車頂的攝像頭出了問題,可剛纔那急驟的剎車聲是怎麼回事!?
沒得看了嗎!?輸了嗎!?
各種念頭在大夥腦海內翻滾時,忽然有人驚駭道:“不會是電路或者車燈出了問題吧!?”
現場瞬間寂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只因爲,完全有這種可能性,一旦電路出了問題,或者車燈出了問題,那自然是漆黑一片,相應的也就沒什麼畫面可言了。
他不會這麼倒黴吧?
大夥暗自猜測的同時,又下意識的看向老薑和瘋狗,因爲車是老薑推薦的,車子是瘋狗的……
老薑現在滿額頭黑線,先前不想推薦車,就是怕出這種事,沒料到還真碰着了,至於這麼點背嗎?
而瘋狗則是忙着撇清責任:“這事可不賴我,我每天出門都有做全面檢查的,但你們也知道,有些風險是無法控制的,曹,我跟你們說這些幹嗎,這車已經賣給他了,錢都點了,關我屁事啊。”
沒有人注意到萬文君和花無常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而楚唸白神色更是有些異常,他湊到萬文君身邊,緊張問道:“萬哥,怎麼辦?”
“不急,再等二十秒。”
時間還沒到二十秒時,大熒幕突然一亮,整個畫面恢復了,隨即,車子迅速跑動起來,速度節節攀升。
“嗷!”
熒幕前的人興奮尖叫了一聲,又鼓着眼睛觀賞起那跌宕起伏的畫面。
第十個彎道,第十五個彎道……山腳,山腰……
車子一路狂飆,以近乎瘋狂的速度和軌跡向山頂衝去。
所有人都震撼於吳天所呈現出來的車技,心靈也不受控制的一次又一次被掀起再跌落……
就連萬文君、花無常和楚唸白都不例外,齊齊緊盯着熒幕,似乎拔不出心神來。
特別是楚唸白,看得臉皮直跳,心想着自己上次怎麼會想着和這種怪物去賽車呢!?太二-逼了吧!!
“真是可惜了。”
萬文君忽然感嘆一聲,拉回了花無常和楚唸白的心神。
兩人旋即意識到什麼,眼內不由得齊齊冒起光來,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緊盯着熒幕。
是的,萬文君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嘴角噙着怪異的笑容,按下了某個鍵。
一秒,二秒!
熒幕兩邊的音響裡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轟”聲,畫面同時巨震,隨即整個畫面天旋地轉起來,似乎車子被拋飛到了空中,似乎整個車子都在燃燒,以至於整個熒幕有如一片火海,而接着,又是幾聲爆炸聲,至此,畫面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如同熒幕上那股化不開的黑色一樣,大夥的震駭也濃郁得化不開,寂靜,死一樣的寂靜,一秒,二秒……五秒,十秒……
直到許久後,纔有人顫着說道:“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人回答他,或者說,無需回答,因爲畫面傳回來的再清楚不過了。
“快,快去看看,帶上滅火器和急救品。”
老薑終於反應過來,扯開嗓子咆哮着,人則是第一時間跳進車裡,發動車,極速向出事的地點趕去。
這也驚醒了其他人,各自連忙跳進自己的車裡,追着老薑的車向山上飛奔而去。
只到此刻,大夥的心中才隱隱生起一陣慌亂,似乎是在爲一個賽車奇才的殞落而慌亂。
瞬間,整個大坪內就只剩下三個人,萬文君、花無常和楚唸白。
楚唸白臉色異常興奮,吞着口水由衷讚道:“萬哥真是個天才,瞞天過海,暗渡陳倉,殺人於無形之中,我…我…我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萬文君柔和笑了笑,淡淡道:“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車內的槍笛也在說這一句話,不過,是看着許如妃說的,而許如妃昏倒在車座上,人事不省,昏迷中的她,臉色煞白,仍死死咬着嘴脣,以至咬出了血跡,而眼角的淚水,仍像停不住的春雨一樣,成線的往下滑落。
昏迷中的你,還在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