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飛舟帶着馮潔茹親生女兒-劉芷若的消息出現以後,沈初夏最怕聽到的就是劉飛舟的電話,但終究還是打來了。
吳天其實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自然怕沈初夏承受不了。
但劉飛舟爲什麼要在沈初夏新公司開業前打電話,早一點,或者晚一點不行嗎?
是巧合?還是劉飛舟有意這樣?莫非真像沈初夏感覺到的那樣:他對沈初夏有敵意嗎?是因爲劉芷若嗎!?
吳天撇開心中疑惑,問道:“他說了見面的目的?”
“他…他說劉芷若想和我媽媽見面了,約我提前聊一下。”
該來的終是躲不掉。
吳天暗暗歎了一口氣,寬慰沈初夏道:“你先別慌,等見了面再說吧,而且,你應該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我…我…我…”
沈初夏“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見心緒已經亂了。
想想也是,這種事情,不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就能面對的。
隨後一整天,沈初夏都不在狀態,可以說,整個人完全是處在走神當中,不止沒心情辦公事,甚至時常望着某處發呆,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吳天一直陪着她,該說的都說了,但都沒有用。
吳天知道,這道坎,只有沈初夏自己才能邁過去。
下班以後,吳天陪着沈初夏去和劉飛舟見面。
推開某茶樓包廂的房門時,即看到了劉飛舟及……劉芷若。
一如以往那般,劉飛舟仍舊是渾身令少女着迷的陽光氣息和笑容,而正坐在茶几旁看雜誌的劉芷若,宛如畫中走出來的女子,雋秀之餘,又有着一股遺世獨立般的大雅之氣。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樣女人走到哪裡,都會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只是,沈初夏見到她時,身體立即緊繃得像張弓弦,漂亮的臉蛋更像是僵硬了一般,滿臉都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而劉芷若擡頭看到沈初夏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抿嘴淺笑站起來,和沈初夏打招呼道:“你好,初夏,很高興見到你。”
她的聲音綿綿的,輕飄飄的,彷彿隨風搖曳飄來的一抹柳絮,給人一種……怎麼說呢,彷彿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或許可以用空靈來形容吧。
“你好,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沈初夏侷促迴應道。
隨後,四人在茶几旁坐下。
劉飛舟主導着話題,替雙方介紹完以後,直接說起正事。
“沈總,今天約你過來見面,主要是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芷若現在已經開始接手沈氏公司的業務了,雖然還有點生疏,但日常運作沒有問題了,如果沈總方便的話,我想就在這兩天麻煩沈總把手上的股份轉到芷若名下。”
“嗯,可以。”沈初夏簡短應了一聲。
“第二件事是:芷若想同她親生媽媽見面了,不知在這一方面,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沈初夏眼角不自覺的跳了幾下,沉默了好一陣後,才沉聲說道:“我會搬出來住的。”
“那麻煩沈總了,我們應該會在這兩天找馮阿姨,請沈總提前安排。”
“……好的。”
劉飛舟陽光笑了一下,這才說起其他話題。
吳天望着劉飛舟,感覺很不爽,只因爲他這態度,明顯是逼宮,根本就沒準備給沈初夏留任何的餘地,難道你劉飛舟和劉芷若沒有房子嗎,買不起房子嗎?爲什麼不把馮潔茹接過去住,而硬要把沈初夏從家裡逼出來。
又爲什麼這麼急促要見面,像趕叫花子一樣把沈初夏趕出門嗎!?
曹你大爺的!
若不是怕沈初夏不舒服,我非得滅掉你這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吳天心裡暗罵了一聲,又有些疑惑看向劉芷若。
說實在的,吳天真看不懂這個女人,雋秀又身具大雅之氣,但淡定平靜得有些過分,彷彿眼前談的事根本撩不起她心中的波瀾一般,到底是心性平淡!?還是城府極深!?
如果按劉飛舟這種性格分析的話,只怕極有可能是後者,畢竟兩人是同一個大環境中長大的,許多方面會有共性,比如:兩人的外表和氣質都是人畜無害的類型,但內在……至少吳天知道劉飛舟絕對是匹危險的野狼!
幾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很尷尬,所以並沒久坐。
吳天送沈初夏回家的路上,沈初夏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望着車窗外,直到到了家門口時,沈初夏才低聲說道:“你和我一起進去吧,我想把這事和老媽說一下,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嗯。”
吳天心緒複雜跟着沈初夏進了屋。
馮潔茹正在搞衛生,見到兩人回來後,立即迎了上來,習慣性的問長問短。
沈初夏感受着老媽的關愛,鼻子不禁泛酸,眼睛也漸漸紅了。
馮潔茹立即發現了沈初夏的異常,忙着急詢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媽。吳天有話和你說,我先去樓上洗澡。”
說完,沈初夏忍着淚水匆匆跑上了樓。
馮潔茹望着沈初夏的背影,臉上一片着急,忙詢問吳天情況。
吳天苦澀笑了一下,把馮潔茹拉到沙發上坐下,緩緩道:“阿姨,初夏其實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但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我來替她說吧。”
“什麼事?快說吧,急死我了。”
吳天理了理思緒後,把劉芷若和劉飛舟的事,以及沈初夏的決定一一說了出來。
馮潔茹聽到一半就呆了,無法用詞語來形容她的表情。
好一陣後,馮潔茹才着急道:“初夏幹嗎要搬出去?這本來就是她的家,我不準。”
說完,就要起身上樓去和沈初夏說這事。
吳天把她拉住,安撫她在沙發坐下,把沈初夏的想法以及他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一遍,最後道:“阿姨,從客觀實際情況來說,初夏暫時搬出去住是最妥當的辦法,不然,這段磨合期很容易變味、走火,到時三個人都受傷害,那就亡羊補牢都晚了。”
“可…可這是初夏的家啊,她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我還是她母親啊,我怎麼可以讓她住外面去。”
馮潔茹哽咽說着,眼淚水則是如缺堤般涌出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