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希望您的猜測是正確,我是想不通這三件案子,實在抱歉!”
聽着朱臻說出放棄的話,太司懿就把舉起扇子的右手放到背後:“你要加油啊,纔不會辜負聖上的心意。”
朱臻一邊提着繡春刀,一邊走出孔門。
“不要氣餒,我能提出一個問題嗎?”
已經到了另外院子的朱臻說道:“可以。”
“你認爲連續發生的三件命案中,兇手分別從哪裡逃走?”
“白虎大人在外面被殺,兇手不存在逃走的說法,本身沒有目擊者,也沒有什麼東西困住兇手。朱雀大人表面是燒死的,然而事先和兇手搏鬥過,應該是在外面受傷了,身上才留下雙手劍的口子。等到朱雀大人回房間,兇手利用蒙汗藥迷暈,有機可乘放了一把火。不久之後,老闆和小二帶領着街坊鄰居趕來救火,並沒有注意到兇手藏在門後,就那樣讓他逃走。玄武大人被光明正大的刺殺,那名帳房先生看見屍體之後,膽小如鼠的離開府中。可是在此之前,兇手已經殺死玄武大人,立馬利用牆壁逃跑了。”
聽到朱臻說的話,太司懿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震驚,然後問道:“你也認爲朱雀被殺以後,有人幫助兇手嗎?”
“嗯。”
“謝謝你站在我這邊,可是錦衣衛和四大職位查看了案發現場,仍然不相信我的推理。”
“那是他們的損失,您不用生氣!”
“沒有。”太司懿的雙手提起來,展開扇子揮了揮,“我怎麼可能如此小肚雞腸!對了,如果兇手真的是一名刺客,又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怎麼說來,這個傢伙肯定視錢如命的人咯?”
“應該是吧。”
“把他緝拿歸案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了。”太司懿說道。
聽到太司懿給了任務的聲音,朱臻點點頭:“好,我不會讓兇手逃走,需要立軍令狀嗎?”
太司懿揮揮手。
看見迴應之後,朱臻突然發出傷感的語氣:“三名大人平生活的苦啊,竟然被殘忍的殺害,兇手簡直是禽獸不如。我還記得以前,經常在尚書房和他們保護聖上,有時切磋武藝,有時一起吃飯。”
“世事難料!”
“是啊,不過,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拼了這條命把兇手抓住!”朱臻說完,突然挺胸擡頭,繼續向着前方走去。
看見朱臻越漸越遠,跟在太司懿身邊的朱小將和小君朱說道:“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因爲夜晚來襲,所以京師熱鬧起來了,到達玖局的時候,月亮已經高掛在頭頂。
朱臻走上臺階敲了敲門,沒過多久,兩扇大門被打開。
劉壯站在檻臺裡面:“您們回來了!”
這個時候,太司懿剛想走進玖局,順便擡了頭,只見王雄吠坐在院裡的凳子上面,旁邊站着劉滓和幾名錦衣衛。
太司懿和朱臻四目相對,都有謙讓進入府中的意思,遲遲不肯邁開腿腳。
“這裡是你們居住的地方,到底進來不進來啊?”
聽到王雄吠大聲的疑問,太司懿微微一笑,把視線移動了,看着堂屋的方向。
“需要考慮那麼久嗎?”王雄吠說話的時候,直勾勾的盯着太司懿。
“神探!”朱小將細聲細語的提問,“他們爲什麼來了這裡?”
“我不知道。”太司懿一臉茫然的迴應。
“難道他們打算從您這裡得到案子的詳情嗎?”
“應該不是。”太司懿露出一臉瞭解的表情,“可能是有其他事情要聊吧,纔會帶了那麼多人,保證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是嗎?反正我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聽到朱小將的話,太司懿沒有說什麼,不緊不慢的走進玖局。
院中擺放着一張桌子,周圍有四個凳子,只是王雄吠坐在上面。
太司懿偷瞄着王雄吠,竟然面不改色接下目光。
“師弟,你捨得進來了!”王雄吠並沒有收回逮住太司懿的目光,還用驚訝聲說道。
到了院子,看見王雄吠站起來迎接,露着一張嬉皮笑臉。雖然太司懿和王雄吠的距離很近,但是仍然不好行禮,彼此纔沒有點頭哈腰。
太司懿實在沒有辦法躲開,就坐到左邊的凳子,瞥了一眼王雄吠,然後拿起桌上擺放的瓷壺,倒茶水時,動作非常的不自然。
這個時候,王雄吠搶走瓷壺,爲太司懿倒了一杯茶,才把瓷壺放下來。
實在忍不住好奇的太司懿,開口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是很急。”
聽着王雄吠的回答,太司懿稍微鬆了一口氣。
“如果你有時間,我們想聽一聽這三件案子調查到什麼程度了?”王雄吠說着話,反手指向身後的劉滓和幾名錦衣衛。
“啊!你想知道什麼內容?”
“山林畫。”
“打擾一下,我要跟神探說幾句話,可以嗎?”朱臻瞥了一眼太司懿,露出着急的表情詢問中。
因爲朱臻打斷話題,所以王雄吠顯然不高興,爲了屬下們心中留下一個好形象,慢慢伸出退讓的手勢。
朱臻趕緊上前,對着太司懿附耳低語:“他們是來詢問白虎大人房間裡面掛的畫,難道想要確認死因嗎?”
太司懿搖了搖頭,便把上半身探出去,雙手很舒服地放在桌面。
看見朱臻退了一步,站在太司懿的身後時,王雄吠開口問道:“那幅畫是不是留下聖上的字跡?”
太司懿沒有回答,坐在凳子上面思考了很久,這才說道:“寫了一首詩。”
“哦!”王雄吠一臉驚奇,“那幅畫在哪裡?”
“無法奉告。”
聽到太司懿的迴應,朱臻滿意的笑了笑,但是沒有表現在臉部。
“沒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白虎死前的確描繪了一幅名叫山林的畫,因爲聖上的親自提筆寫了一首詩,所以變得價值連城。”太司懿毫不掩飾的說道。
“你確定這是死因嗎?”
“師兄就是師兄,一提出來就是關鍵性的問題。”
“不用過度的誇獎,快點回答我的問題,白虎大人的死因是不是那幅畫造成的呢?”
太司懿向着王雄吠說道:“經過我縝密的調查,緊接着推理,這種動機有七成。”
王雄吠把話聽完,露出認同的表情,然後陷入沉思。
“你就沒有自己的看法嗎?”太司懿突然問道。
“有。”王雄吠把蠢蠢欲動的雙手舉起來,放在桌邊交叉一起,“那就是剩下的三成,我得出另一種動機,白虎大人被聖上派到一個村子執行任務。”
“可是,爲什麼隔了幾個月之後才被殺死?”太司懿作出非常不理解的表情,從心裡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因爲白虎大人一回來就住到皇宮,有聖上的錦衣衛保護,兇手很難找準機會動手。”
“然後呢?”
“四大職位。”王雄吠一臉正經的說道。
隨着自信的語氣,太司懿更加好奇起來:“白虎的確死在四大職位,不過,我想要聽完師兄的獨到見解,之後再作評論,可以嗎?”
“好啊!朱雀大人被燒死之後,我聽錦衣衛和四大職位的人說,是意外身亡,應該是朱雀大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滾出來,點燃枕頭,火勢才蔓延到身上穿的長袍。半個月過去,你重新出山,接受聖上委託的案子,所以帶着這三個人到了案發現場。經過一番調查,你推翻我認爲的答案,提出另一個死因,也就是被一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刺客幹掉。”
“你對於密室殺人這種推理有什麼看法?”
聽到太司懿的問題,王雄吠用着不完全考慮的話語回答:“沒有。”
“你覺得兇手背後有沒有人撐腰?”
王雄吠點點頭:“沒有,畢竟案發到救火的那段時間,兇手完全能一個人把案發現場佈置完成,根本不需要幫忙。”
朱臻一直在聽着太司懿和王雄吠的對話,感覺兩人話不投機,總是在對着幹。
這個時候,太司懿不甘心的說道:“這樣的話,你的意思也覺得兇手是一個人,並把武功排名前五的三名四大職位幹掉,對不對?”
王雄吠露出堅定不移的表情。
“那麼,兇手如何做到呢?”
“如同你所說的那樣。”王雄吠轉變了態度,笑着看向太司懿,“我同意你的推理,之所以,我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你真的很會以退爲進!”
“師弟,受到聖上委託的人是你,我怎麼可能搶功勞呢?”
“少在我面前嘴甜。”太司懿說道。
王雄吠聽了之後,眼珠子向下,表情顯得不再那麼嬉皮笑臉。
“畢竟我們是同門,在一個師傅的教導之下,已經完全瞭解對方,只要有一丁點不對勁,都可以看得出來。”
王雄吠選擇沉默。
“總而言之,我調查案子的這段時間,你的確沒有刁難。這樣吧,案子結束以後,我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師傅,願意不願意啊?”
“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太司懿質問的看着王雄吠。
“等一下,你說的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呢?”
此時此刻,太司懿想起了十年前王雄吠的提議。
“哦,我記起來了,我以前跟你說過。案子結束之後,要不去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聽着王雄吠曾經說的話,這讓太司懿愧疚不已,低着頭不敢直視。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好了,等到案子結束以後再去,不過,關於兇手的事情,我只能說他不會再殺人。”
“你的根據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