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小二驚訝不已的看着太司懿,“您是真的本人嗎?”
“不敢當,我曾經的確是玖局的顧問,現在收到聖上委託,只好來了應天府調查此案。”
“聖上英明!”
太司懿等待小二磕了一個響頭,方向是太陽升起的地方,趕緊扶起來。
“神探,跟他提這件事情幹嘛,一點幫助都沒有。”朱臻說道。
“我們要誠實,他纔會相信我們。”太司懿拿起桌上的茶杯,面帶笑容,打開蓋子的時候繼續說,“無論老闆和小二是不是兇手,只要調查下去,一定會有滿意的答案!”
朱臻選擇沉默了。
旁邊的朱小將說道:“小二,你也聽見了,神探沒有把你當作嫌犯。”
“謝謝!”
看到小二點點頭,太司懿接着問道:“看見發生火災之後,你和你老闆做了什麼事情?”
“喊人!”
太司懿一臉好奇:“爲何不舀水?”
小二頓時沉默。
“怎麼回事?”
小二把視線轉向門口:“當我和老闆看見火災,第一時間是退縮,害怕自己被燒死。”
“好吧!”太司懿長嘆短噓之後,再次提問,“後來怎麼把火撲滅了?”
“等到街坊鄰居聚集,每個人提着一桶水,往樓上的房間跑去。我們進去以後,火燒着那張木牀,朱雀大人早就面目全非。”
“不好意思,容我打斷你一下!”朱臻原本站在門邊,突然上前一步。
小二不敢看向前,只是小聲問道:“這位大人,您想知道什麼事情?”
“在你們喊人的時候,誰先來救火?”
小二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街坊鄰居,酒樓裡面的客官都在看熱鬧,站在樓下一動不動。”
“你覺得誰最可疑呢?”
“不管是打尖還是住店,我們都會記下每個人的名字,大部分是熟人,怎麼說成兇手呢?”小二堅信自己的看法。
朱臻哼笑一下:“那是你沒有遇到罷了。”
太司懿聽着朱臻和小二的對話,並沒有打斷,還在津津有味的把內容加入自己的推理。
“千萬不要放棄你的堅定,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朱雀大人是自己選的房間嗎?”朱臻不甘心的追問。
小二回答道:“是的。”
“當時只有他一個人?”
“嗯。”小二回應完了,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頭髮。
“大人們,天色已晚,要留下來休息嗎?”
聽到老闆的疑問聲,太司懿站起來,緩緩地走向門口。
這個時候,卻被朱臻捷足先登,迅速的拉開門把:“正好,我們還要調查酒樓裡面的住客!有三間房嗎?”
“自從朱雀大人死在這裡,一直都是空蕩蕩的,沒有客官敢住。”
聽着老闆哀傷的聲音,太司懿安慰道:“不用擔心,等到我把這件案子偵破了,酒樓會恢復原來的樣子!老闆,你要有耐心。”
因爲辦案的原因,所以太司懿、朱臻、朱小將這三個人留下來。
在朱臻和朱小將選擇三樓的房間以後,太司懿突然問道:“老闆,我要住在被火燒的房間隔壁,可以安排嗎?”
老闆一臉震驚,但是考慮到自己不能妨礙公務,做出邀請的動作。走下樓梯,過了一會兒,老闆把太司懿帶到酒樓的第二層。
進入房間,太司懿觀察周圍,跟隔壁被燒的房間一模一樣。
因爲太司懿的神遊,所以老闆稍微大聲:“您滿意嗎?”
太司懿緩過神,歪了歪完全清醒的頭腦,看着窗戶說道:“有鉤子,想要進來的確很難,除非有人從裡面打開。”
這個時候,老闆點點頭:“是的,對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不過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清楚。”
老闆站在門前笑道:“說吧!”
太司懿漫不經心的走到窗戶,伸手推開:“風景那麼好,難怪朱雀選擇這間房,對不對?”
“對,可以看見遠處的應天府和趙家莊。”
“那您覺得他死於意外還是被殺?”
老闆聽到太司懿的提問,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突然變成啞巴。
“你別緊張,我是一個追求真相的人,當然要考量別人的看法,你儘管說出來就是。”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一個經營酒樓的人,好不容易當上老闆,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我也好無奈!”
太司懿一邊離開窗戶,一邊移動視線:“好了,你先下去。”
老闆彎着腰,慢慢的退到房間外面,隨手關門,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梯。
太司懿正當脫了外套,響起朱臻的聲音:“神探,您休息了嗎?”
太司懿重新穿好外套,去把門打開。
“我沒有打攪您吧?”朱臻走進去。
“正好睡不着。”
“啊!”朱臻故意一驚,“我們看了看案發現場,您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很複雜。”
“是什麼?”
太司懿把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向前走去:“老闆和小二無意間看到了火災,爲什麼之前沒有發現?”
朱臻也走動起來。
“我的問題的確很難回答,但是,老闆這個人看着不像兇手,爲什麼梳理不通邏輯呢?”
“因爲他是同夥。”
“在自己的酒樓犯案,老闆不想活了!”太司懿瞪大眼睛。
“您認爲事情是怎麼樣?”
“我相信老闆和小二說的話,只是……”太司懿停頓了一下,“我卻找不到懷疑他們的理由。”
但是,朱臻一副不擔心的表情:“您還在適應期,總有一天會弄明白,只要努力就行了。”
“也許吧!比起我的推理能力,先把案子的內容記牢。朱臻,你願意陪我去街上走一走嗎?”
“當然。”
一刻鐘左右,太司懿和朱臻來到擺滿攤子的街道。
“有人跟着我們!”
聽着朱臻提醒的聲音,太司懿把視線移向左邊的屋頂,看見了朱小將,瀟灑自如的踩在瓦片上面。
太司懿說道:“不用擔心,那是朱小將,應該是擔心我們出事,想要保護一下而已。”
“多此一舉!”朱臻看了一眼太司懿,“神探,您覺得白虎大人怎麼樣?”
“武功高強,排在四大職位中的第二。當然了,這是我根據第一印象推理出來的,拿來當參考有點不靠譜。”
“哦!”
“對了,我也想知道他的事情,你對他有所瞭解嗎?”
“聽到的都是一些小道消息。”
“朱臻,無論是不是不入流的話,先收集起來,再根據這個人的言行舉止判斷。接下來,你就會知道他的人品。”
朱臻露出震驚的眼神,一直徘徊在太司懿的身上。
太司懿笑道:“不用那麼看着我,這些都是常識,你應該銘記在心裡。”
朱臻沒有反駁。
“還有!”太司懿突然向左拐去,坐到攤位的凳子上面,“你喜歡吃虎皮肉嗎?”
“不餓。”
聽到朱臻的回答,太司懿一邊微笑,一邊對着攤子老闆喊話:“一盤虎皮肉,一籠包子,謝謝!”
站着的朱臻突然坐下來,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注視行人。
這個時候,太司懿向着屋頂喊道:“朱小將,你快點下來吃東西。”
飄來一個黑影,那就是朱小將,在太司懿的右邊坐好,從衣袍內側掏出一個手帕。
太司懿疑惑不解的問道:“這是幹嘛?”
朱小將笑了笑:“我怕小君餓着了,先打包,等一下我送過去。”
“嗯?她就在家裡,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在酒樓住下?”
“神探。”朱小將低着頭,“其實是我知道她來了,對不起,我不應該隱瞞您,請您責罰!”
太司懿只是笑容燦爛,然後看向老闆,正在端來虎皮肉和包子。
天漸漸的亮起來,朱小將帶着小君來到酒樓請安,讓太司懿覺得自己是個親人。
不知道是誰放小二回來,太司懿勸告小二回去,繼續坐牢。然後太司懿帶着朱臻和朱小將,還有小君,一共四個人返回京師,駕駛兩架馬車,飛奔在清晨的太陽底下,形成了一道風景。
因爲多了小君,所以路程的時間延長,主要原因在於朱小將,當成遊山玩水。
到達京師城內,已經是一個月半,也就是四十六天。太司懿從第一輛馬車走下來,面容憔悴,鬍子拉碴的下巴,如同不惑之年的人。
這個時候,朱小將跳下第二輛馬車,身後跟着小君,突然大聲喊道:“神探,我們去洗漱,乾乾淨淨再查案不好嗎?”
太司懿聽着建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袍,不僅皺巴巴,還有很多地方髒兮兮,只好露出笑容應許。
東廂房裡面,白虎正在燒着兩個月前收到的摺子,突然大風拂面,火苗燒到了大拇指,趕緊把燒成一半的摺子丟在地面。
“督主,他們回來了!”一名探子跑進來。
白虎站起來一笑,看着地上的火苗慢慢滅了,這才拍了拍兩邊的袖子,陰氣側漏的走出四大職位。
來到大門口,眼前停下兩輛馬車,白虎立馬笑容滿面,看着太司懿越來越近,身姿挺拔,或許是因爲頭髮和鬍子修剪過後,變成了一位翩翩公子,穿着黑色長袍,手拿一把扇子。
“今日又要觀察哪裡?”白虎直勾勾的盯着太司懿問道。
“我想了解一下四大職位如何運作,才能判斷出會不會有兇手,可以嗎?”
“請。”
隨着白虎的帶路之下,太司懿、朱臻、朱小將、小君這四個人暢通無阻,進入四大職位西邊的一個閣樓,裝滿成千上萬的個人檔案。
“神探,您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吧?”白虎滿臉寫着無所畏懼。
“我想看一下你們四大職位的身份信息。”
“神探,不要跟我開玩笑,你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除了聖上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閱讀我們的資料。”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