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認真聽着,瞭解這對鬼母子的事蹟之後,歐嵩嘆道:“典型的慈母多敗兒啊。”
“室長,這鬼母多少道行了?”楊帆問。
“具體不清楚,三百年左右吧。”董庸從首府那裡得到的消息。
嶽楠想想羣裡“槐老五道”透露的消息,鬼母修煉一百年才生下鬼子,鬼子一百多歲,算他超過一百五十歲,現在,那鬼母的道行也是不到三百歲的。
董庸說的,三百年左右,也算沒錯。
“才三百年就這麼厲害,修鬼道之人怎麼感覺比修正道的厲害?”歐嵩嘆道。
董庸道:“鬼道是邪惡力量,比正道力量更明顯,氣息要濃烈,也更傷人。”
“今天,一切照舊,除巡視隊伍,其他人有需要調查的調查,沒有的待命……”董庸做了今日的安排。
調查的案子是有,附身伍先生和連熙熙的惡靈的來歷。陶情莫名的被攻擊。監視花面狸妖木梧桐。
但三個案子一直沒有進展。
即使抓到了附身的惡靈,也沒能從它身上獲得什麼消息,這足夠說明對方的強大。
陶情被攻擊,連本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外人更查不出什麼了。
而木梧桐,他現在很安分,沒出什麼幺蛾子,監妖司對他的監視也漸漸放鬆了。
如此一來,監妖使也輕鬆多了。
今天巡視的是莫未聞和嶽楠,哥兒倆騎着小飛鵝電動壓馬路去。
“莫哥,最近太平啊,你不覺得這好像內什麼?”嶽楠坐在莫未聞身後望着路兩旁的風景邊道。
“呵呵,暴風雨前的寧靜。”莫未聞笑道。
“對,對,哈哈……”頓了頓,嶽楠想到什麼,“莫哥,咱東州市也有好幾座寺廟,裡面有高僧嗎?和尚們也修靈?”
“你總是好奇這種事,”莫未聞拐了個彎,“呵呵,我也好奇。”
“呵呵~”路上揚起哥兒倆歡樂的笑聲。
“是有的,不過修靈之人是挑選出來的,不是誰都能修,依什麼標準挑選我就不知道了。”
“被選中的人就會入某個院,比如什麼達摩院啊,寺裡分各個院,由不同的執事管理。能修煉的人匯聚一起,這個院又叫‘修靈院’,當然這是暗稱,明面上不會這麼說。”
“不是每座寺廟都有修靈院,咱們東州市只有一座大寺有這個配置,小的那些也就普通寺廟,有的住持連修靈者都不是。”
莫未聞一邊穩定開車,一邊跟嶽楠說話,車速變慢了一些。
嶽楠想問大庸市那邊的俘虜,有誰最近不安分的。他想,那個疑似佛教臥底的俘虜,一定會想方設法與同伴聯絡的。
但是,這個問題很不好問,大庸市的俘虜,他個東州市的小小監妖使,手伸這麼長做什麼?連室長都不管那邊的事。
無奈,嶽楠只能等複寫本另一頭的人主動聯繫。
這時,嶽楠感覺胸口發燙,他立刻拉出變成水晶玉佩的召喚令牌,“莫哥,有情況。”
“嗯。”莫未聞趕緊找個地方停車,雖然他手錶容易查看,但單手駕車他從來不做,安全第一。
在莫未聞停車之前,嶽楠看清楚了召喚令牌上的信息:
城東福強路,有人被雷劈,請速前往。
“有人被雷劈了?”莫未聞停了車,看了召喚令牌上的消息,“有人渡劫,還是妖渡劫?”
嶽楠好奇,迫不及待了,“呵呵,富強路離得不遠,我們走吧。”
自從看過魏風塵渡劫,嶽楠對渡劫的現象就很感興趣。
莫未聞驅車趕緊過去。
到達東城最快也要二十分鐘路程,二十五分鐘後,莫未聞帶嶽楠來到城東富強路的一片舊小區,巷子口停着警車,巷子裡有一個穿警服的警察在。
警察看到莫未聞二人到來,立刻迎了上來。
“你們好,莫先生,嶽先生是吧,我接到通知在這兒等你們,看過你們的照片。”
“哦,我叫耿雨。”
耿雨挺年輕的,他好奇地打量從電動車上下來的二人,他今天才知道警察內部有處理特殊事件的部門存在。
這個部門處理的什麼案件,在小說和國內外影視的薰陶下,耿雨已有所猜測,此刻,他是又好奇又激動又興奮,面對初次見面的特殊部門的同事,他很好的把個人情緒壓下。
“耿警官,你好,莫未聞,這是嶽楠。”莫未聞簡單介紹下,望望警察守着的地方道:“人就是在這兒被雷劈的?人沒死吧?”
“被雷劈的人沒死,送去醫院了,另一個當事人去警察局做筆錄了,請你們來是因爲,這雷太邪門……”耿雨笑着說,他也不知道如何描述。
嶽楠看去,地面有一處焦黑,火燒過的樣子,地面還凹下去一個水泥袋大小的小坑,可見雷擊得重。
這個雷劈得重啊,都這樣了還不死,他更覺得挨劈的就是妖。
又是一個膽怯不進渡劫塔而遭雷神追殺的“兔妖”?
“還有另一個當事人?”莫未聞來到焦黑的地方,回頭看了耿雨一眼,“是怎麼回事?”
“被雷劈的人叫穆明意,是個小偷,偷了快遞員的貨,另一個當事人就是快遞員,叫沈天。”
“沈天來這兒送貨,停車走開沒幾分鐘回來發現貨物少了,虧沈天找得快,很快在這巷子裡找到抱自己的貨的人,便追趕上去。”
“追趕過程中穆明意被沈天抓住,兩人扭打起來,沈天被穆明意推倒撞到頭,流血了,穆明意還抓着貨跑,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天雷劈了下來……”
耿雨邊說邊比劃,指指天空,他笑道:“嘿嘿,可謂老天有眼,如果老天爺天天這麼有眼,世上壞人會少很多。”
“呵呵,真有意思,”莫未聞看向同伴,“如果單是老天開眼,那就好辦多了。”
如果剛纔耿雨的描述沒有錯誤,那麼那道雷還真是在幫快遞員懲罰小偷,在這種萬里無雲,晴朗碧藍的天空下落雷,警方里知曉鬼神之事的人懷疑這雷不簡單,也是理所當然了。
是人被劈,不是妖啊,那就不是渡劫了。
穆明意,這名字可真是好,光明正大,人卻不幹乾淨事,真是人毀其名。
——嶽楠暗吐槽了小偷的名字一下,問道:“耿先生,你說的這麼清楚,是看了監控了吧?那個快遞員不會有什麼罪名吧,什麼相互毆打的?”
警察都一口一個小偷的,這麼肯定是有確鑿的證據了。
“看來嶽先生對我們有些負面印象,”耿雨不在意地笑了笑,指指附近的高高的電線杆上,“這小區門外有監控,有的住戶自己也在家外面安裝監控,所以穆明意戴了面罩作案,以爲這樣就認不出來,有勇無謀又愚蠢,他的犯罪過程被記錄下來了,沒得跑,再說他是被雷劈倒下的,與快遞員無關。”
嶽楠笑了笑,“這樣啊。”
快遞員得多謝那道雷。
莫未聞蹲下,一手張開停在焦黑地面十幾釐米左右近距離感受着,仰臉看了耿雨一眼,笑道:“這小偷命大啊,這雷厲害,卻沒劈死人,打雷者力量掌控的很好嘛。”
嶽楠也蹲下,摸摸焦黑的地方,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忽然感覺一陣微風拂面,不由得笑了笑。
莫未聞站起來,對耿雨道:“你們會查穆明意的過往吧,看他做過什麼事,我們會去找你們瞭解關於當事人的更多情況,我們還想見見當事人。”
就算事件已經清晰,筆錄也做了,可以結案了,當事人監妖使也是要見的。
耿雨早有預料,點點頭,“沒問題,穆明意在醫院,可能還沒醒來,沈天可能還在局裡,我問問他離開了沒有。”
耿雨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通後說明了一下,然後叫那邊等一下,他沒掛斷電話,對莫未聞二人問道:“沈天還在局裡,我叫他等等,你們現在就去局裡見他?”
莫未聞卻搖頭,“不必去局裡,叫他去附近的可以說話的店好了,叫他自己選,我們自己過去找他,不麻煩你了。”
耿雨對莫未聞笑了笑,點點頭,又對手機那邊說了幾句,然後他掛了電話對莫未聞二人道:“警察局附近有家名叫‘天字一號’的店,沈天在那裡等你們。”
“好,多謝。”莫未聞回頭看看地面,“這裡可以撤了,時間久了雷擊氣息自然沒了。”
嶽楠望望四周,沒發表什麼意見,反正他也看不出來什麼。
耿雨看了焦黑地面一眼,他們看出什麼來了嗎?就是看出來了也不會說吧,雖然他還想跟着他們看看他們怎麼查,但也只能到此爲止了。
“好,那辛苦你們了。”耿雨目送兩個特殊部門的隊員離開,蹲在焦黑的地面蹙眉盯着。
“雷擊的氣息?什麼樣的氣息?雷擊的氣息,呵呵。”年輕警員自問自答,自嘲一笑,“聽說有帶六星花的警員,我還以爲是騙子,看來就是他們帶的。”
倆監妖使載着車,又在車水馬龍的路上奔騰。
“不是妖在渡劫,莫不是那個穆明意罪孽深重,所以雷公看不下去,忍不住劈了他?”嶽楠開玩笑的猜測道。
“目前看,有可能,呵呵。”莫未聞笑着迴應,像是開玩笑又像是真的這麼認爲。
從目前極少的線索看,如此推理也是合情合理,但嶽楠知道,老天不可能會管一個小偷,就是殺人放火,天界也不會管。
人間人類做的事,由人類管,就是妖物作祟,也是有專門的部門來管,由他們監妖司來管。
所以這事……
嶽楠正暗暗推理,聽莫未聞又道:“不過這幾乎不可能,天上的神仙不會管一個小偷,只是凡事無絕對,或許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原因,但目前咱們以咱們的環境和視角推測,我覺得是人爲的。”
嶽楠忙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有人使用了符咒之類的法器施展了雷擊,這個人定是修靈者。”
這時,荷花柔媚的聲音在嶽楠耳畔響起:“公子,雷擊現場附近沒別的痕跡,沒妖物存在,我也沒什麼別的感覺。”
嶽楠微微點頭,對莫未聞道:“莫未聞,我們監控還要看吧。”
“看,跟沈天談過之後再去警察局看。”莫未聞控制車速,慢了下來,前面出現一家“天字一號”店,一家快餐店。
莫未聞把車停在店的牆邊,不放在馬路上。
嶽楠和莫未聞進入店裡,店裡有幾十個座位,座位分三個區域,現在未到飯點,人不多,三三兩兩的。
倆人的目光在店內掃過,一眼便注意到一個容貌顯眼的穿着快遞員制服的年輕男子,他獨自坐在右邊的座位區,頭上纏着韌帶,但是,這一點傷毫不影響他出色的容貌。
嶽楠一看到他,一個念頭不由得蹦出來,妖孽。
這是妖吧。
他比歐嵩帥,長相不遜色於嶽楠見過的妖,甚至比母蘇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短利落的墨發,清瘦的身材,臉龐柔和,五官完美,整個人氣質樸素,但有一股說不出的美感,反正就是吸引人。
嶽楠已經淪爲論長相來辨認妖了。
此時,這個男子有些疑惑又帶着無奈的表情,加上他頭上的傷,叫人不禁多看他一眼,想關心關心他,但他清冷漠然的眼神,明顯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叫人知難而退。
“喲,這男人真好看,我喜歡他。”荷花嬌媚的聲音在嶽楠耳畔迴盪,她可極少說喜歡誰。
嶽楠微微一笑,也對沈天有好感,荷花喜歡的人,應該是不錯的。
嶽楠與莫未聞來到目標面前,沈天背向後靠,擡頭看來人,平靜着臉,沒說話。
“你好,沈天先生是吧,我是莫未聞,他是嶽楠,我們才從現場過來。”莫未聞微笑着介紹了下自己和同事,直接在人對面坐下。
這裡的點餐模式是自己去櫃檯點,沒人去點,老闆也不會趕人,其他人也是閒坐着。
沈天的頭微微上下動了動,“是的,我剛從隔壁警局出來,他們叫我好好跟你們談一談。”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不是很清楚了嗎?”沈天坦然直接,沒避諱什麼,眼裡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