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香樓!
綺月站在窗戶上面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似乎在等什麼人,看她的神色彷彿已經等候良久,眼中的神色越發的深邃彷彿從來都不曾被人看穿過一般。
“小姐,您說今日?”一個丫鬟紫兒將茶葉放在桌子上面,小心翼翼的說道。
綺月回過神來看着她,輕笑道:“今日怎麼了?今日和往常一樣並無不同,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心,明白嗎?”
“奴婢明白!”紫兒正要開口,看到一個人影,驚呼道,“小姐你看那不是赫連夫人身邊的侍女彩兒嗎?”
“是啊,等的就是她!”綺月並不感覺到奇怪。
她一直是蘇霓裳的左膀右臂,蘇霓裳現在出事,她不關心纔怪呢,綺月想着找了個舒服地方坐下,她等了這麼久,終於算是等到了蔡天生。
紫兒聽到綺月的話,不敢相信道:“難道小姐不怕她破壞了你的計劃,聽赫連將軍府的人說她好厲害,而且據說末公子都對她有幾分傾心呢!”
末容現在是黃鷲國女子口中最火的人物,每個人都變着花樣的想要接近他,可惜他一直是一個若即若離的態度,讓這些女子望而生畏,而在他們知道末容喜歡蔡天生的時候,若不是礙於將軍府的面子,都恨不能扒蔡天生一層皮。
綺月只是當成一個笑話聽,她自然知道能夠在蘇墨陽身邊的男子自來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角色,末容她雖然接觸不多,但是隻是靠近就能夠感覺到末容與衆不同的氣勢,她可不相信像末容和蘇墨陽這樣的人能夠對任何人動情,畢竟在他們的眼裡,有的只是權力和地位。
她就這樣站在上面看着蔡天生在下面走過,頓了一下道:“紫兒,你去告訴彩兒就說我找她有事,讓她來識香樓一聚。”
紫兒瞪着眼睛看了綺月一眼,也不敢多問,急忙往樓下而去。
蔡天生的腳步很慢,慢到就好像沒有移動一樣,她的餘光掃過紫兒之後,這才加快腳步往前面而去。紫兒沒想到蔡天生會突然加快腳步,急忙往前面追過去,生怕蔡天生走遠了她完不成綺月交給她的任務,到時候就慘了。
畢竟從綺月認識赫連城之後,脾氣一直不是很好,對待他們這些下人平時還好,但是隻要他們完不成綺月交代的事情,綺月就會大發雷霆所有人一塊遭殃。
來到拐角處,蔡天生隱逸了身影,就等着紫兒自投羅網,紫兒找不到蔡天生心中一陣焦急,正要往旁邊過的時候,被蔡天生一把拉住。紫兒對上蔡天生眼神的時候,心中多了一份畏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眼神。
蔡天生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嚇的她大氣都不敢喘,彷彿只要她走錯一步就會命喪當場一樣,她原本以爲綺月已經夠恐怖,沒想到蔡天生比綺月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綺月派你來的?”蔡天生話語平淡,聲音中透露着刺骨的寒意。
“是!”紫兒小心的點點頭。
“赫連夫人是不是在識香樓?”蔡天生逼問道。
紫兒閉着嘴,不敢再開口,現在蘇霓裳和綺月的事情已經在整個黃鷲國傳的沸沸揚揚,而這次綺月好不容易將蘇霓裳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住,她自然不敢從自己嘴裡泄露出去,但是面對蔡天生的時候,心中也害怕,正好選擇沉默。
看到她這個樣子,蔡天生也能夠猜到八九,繼續道:“快說夫人在哪?”
“你別殺我,我不知道!”紫兒嚇的往後退了一步,看都不敢看蔡天生一眼。
“不知道,看來又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蔡天生逼近一步,手中的銀針直射入紫兒的胸口,紫兒只覺得身體一緊,整個身體都變的癱軟下去。
看着蔡天生慢慢靠近,紫兒牙齒打顫道:“你到底想……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現在你該回答我剛纔的問題了吧?”蔡天生輕笑道,匕首明晃晃的光芒劃過紫兒的雙眼。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替小姐來請你過去的,你就放過我吧!”紫兒閉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看到她這個樣子,蔡天生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既然她是綺月派來請她的,那麼她自然要去一趟才合適。
她將紫兒扶起來,將解藥喂紫兒服下:“帶我去見綺月。”
“你不殺我了?”紫兒不確信的問道。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願意配合了。”蔡天生恬淡的笑容裡充滿了恐嚇,“如果你不願意配合,從今往後你都會過的生不如死,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噗通!”紫兒一下跪倒在蔡天生面前:“我真的不知道赫連夫人的下落,您就放過我吧!”
“先帶我去見綺月。”蔡天生往前面走,絲毫不理會嚇的像傻子一樣的紫兒,這種小丫頭在她看來不給她點厲害瞧瞧,就不會漲記性。
紫兒在後面愣神了好久這才追上蔡天生的腳步,這兩個人她一個都得罪不起,只能更小心謹慎一點。
綺月已經等候蔡天生良久,看到她,綺月的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容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她越是這個樣子,蔡天生越是覺得她這個人難以捉摸,加上她的性格因素,如果是多年前蔡天生相信依照她的性格,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但是現在她經歷了司馬琉璃的事情之後,她就真的再也相信不起了。
他們二人就這樣彼此看着,心中都有自己的心思。
綺月如同第一次見到蔡天生的時候一樣,神色依然:“彩兒,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不是黃鷲國人對嗎?”
蔡天生的心中一顫,不知道綺月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畢竟赫連城和綺月在一起這麼久,難保將她的身份說出去。
“是,我是瑙珠國人。”蔡天生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是將軍救了我,留我在將軍府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蔡天生!”綺月突然叫出她的名字。
蔡天生看着綺月等着她接下來的話,綺月見蔡天生神色並沒有什麼不對繼續道:“我記得十年前我救過一個小女孩,她是蔡家的庶女,處處受人欺負,又一次我實在看不過去,替她出頭,被人用劍砍傷,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小女孩的眼神,只是沒想到她今日居然要跟我作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蔡天生沒想到綺月就這樣將十多年前的事情說出來,畢竟時隔多年,且不說她現在易容,就算沒有,她的氣質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她實在不知道綺月哪來的自信。
綺月見蔡天生還不出聲,只是靜靜的瞧着她:“你忘了你的脖子後面有一個痣?”
此時蔡天生才恍然大悟,她實在沒有想到綺月看她竟然如此仔細,連當初她身上的印記都記得,她知道綺月此時提出來就是爲了想要讓她償還當時的情意,她如何能夠拒絕,畢竟當初沒有綺月,也就沒有現在的她。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蔡天生也不隱瞞,她也知道此時已經隱瞞不住,還不如爽快一些比較好。
“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一個人什麼都能夠改變,唯獨眼神變不了,你縱然能夠瞞過別人,可是你瞞不過我。”綺月的目光往她的脖子後面掃過去,“而且我也知道你這次來黃鷲國的目的,我找你來只想和你談一筆交易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什麼交易?”
“無論赫連家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都不許插手,而我則可以幫你找到雪孃的遺體,且替你保密住你的身份,你看如何?”綺月自信的看着她。
現在蔡天生在黃鷲國已經成爲蘇墨陽極力打壓的對象,只要蘇墨陽找到她,恐怕她想要離開黃鷲國十分困難,而這筆交易對於蔡天生來說真可畏是穩賺不賠,她可不相信蔡天生會爲了蘇霓裳而放棄這筆交易。
蔡天生鎮定的看着她,赫連將軍府的事情她本來就不想插手,現在綺月說出來,她思索了一下道:“只要你不做的太出格,我必然不會插手。”
“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況且我怎麼對付他們是我的事情,你難道要不顧念舊情對我出手?”綺月的話在蔡天生的心中狠狠紮了一下。
現在他們二人的關係擺到了明面上,再整那些沒用的,也確實有些過了,蔡天生只是沒有想到現在看綺月的樣子是要將蘇霓裳趕盡殺絕,她縱然與蘇霓裳並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相處久了,對蘇霓裳到底也有着諸多同情的情意。
現在這種覺得讓她的心裡確實有些難以抉擇,畢竟上一次蘇霓裳也算是幫了她一把。
蔡天生想了一下道:“我不會對你出手。”
她在表明的立場的同時,也在告訴綺月縱然不會對綺月出手,必要的時候,也會幫蘇霓裳一把,畢竟蘇霓裳性格單純,照綺月的性格,恐怕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會將雪孃的遺體交還給你。”綺月就在等蔡天生的這句話。
如果讓她平平淡淡的得到赫連城,她還真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現在有了蔡天生的加入,她反而覺得有意思多了,加上她的性格因素,不僅不覺得有絲毫的不妥,相反覺得其樂無窮。
“多謝!”蔡天生點點頭,目光環顧了一眼四周,想知道現在蘇霓裳是否還在識香樓,如果在,她不介意帶着蘇霓裳一起回去。
這裡佈置的與往常一樣,乾乾淨淨,且地方簡潔,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隻飛蟲進來也要先在他眼前晃一下,她冷笑,知道綺月既然請她來,自然是會將這裡收拾妥當,只是她沒想到,綺月會這麼快對蘇霓裳出手,心中多少有些關心蘇霓裳的處境。
“還不走,難道你還想在識香樓過夜不成?”綺月笑容淺淡的看着她,話語輕柔,一顰一笑都是極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