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容將齊魏叫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齊魏領命而去。
葉青漪拍着胸膛道,“王爺放心,你所中蠱毒,包在我身上,我絕對會替王爺解毒!”
楚雲容微微一笑,“多謝。”
“彼此。”
既然決定合作,三人就是盟友,楚雲容挽留兩人吃了晚飯再走,兩人也欣然應允。
忙了這麼久,終於有了收穫,兩人也是該放鬆一下了。
一個時辰後,齊魏將鵂鶹鳥藏在懷裡,帶進了凌王府。
當他把鵂鶹鳥拿出來時,葉青漪和傲蒼離的嘴角都不自禁地抽了抽:可憐的小鳥,嘴被紅線纏的緊緊的,不停地甩着小腦袋,想把線甩掉,黑溜溜兩隻小眼睛裡,全是哀色。
齊魏也是知道它嘴裡有毒,如果不綁住,它不高興起來,啄他一下,那就死的太冤了。
鵂鶹鳥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真的有九個頭,外形看像燕子,但比燕子體型要大一些,嘴是鮮紅鮮紅的,據說是因類生吃人肉所致。
兩隻爪子是金黃色,非常漂亮,翅膀收起來的時候,是淡黃色,可一下伸展開,就成了五顏六色,異樣鮮豔。
它一隻小爪子上繫着一級細小的鎖鏈,齊魏將鎖鏈的另一頭交到了葉青漪手上。
“好漂亮的鵂鶹鳥!”葉青漪一看就喜歡上了,不自禁地接過來,輕摸它的翅膀,“好可愛啊!”
“嗚嗚……”鵂鶹鳥發出不悅的聲音,撲閃了兩下翅膀。
葉青漪忙安撫道,“會給你解開的,別急。”
齊魏忙道,“黎夫人,這鵂鶹鳥一直被喂毒,你當心被它所傷。”
葉青漪笑道,“無妨,我會先給它解毒,再解開就沒事了。”
齊魏這才退了下去。
王爺已經不打算用鵂鶹鳥來殺皇上,它有沒有毒的,也無關緊要了。
傲蒼離道,“如此,本王與青漪先去一趟大雪山,回來後再與楚兄共商大計,在這之前,還請楚兄不要輕舉妄動,儘量與他們周旋。”
“小王知道該怎麼做,厲王放心。”
十幾年都等的,不差這幾天。
衣竹做忙了兩個時辰,做
了八道精緻的菜餚,溫了酒,一道送上來。
府上人也不多,楚雲容讓齊魏把洛寒也叫了來,多擺了幾個座位,衣竹也坐下一道吃。
三個下屬還從來沒有跟主子同桌吃飯,顯得拘謹而惶恐。
洛寒更是誠惶誠恐,“王爺,我……我回去吃吧。”
“一起吧,”楚雲容擺了擺手,“此間沒有外人,你們就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既然你們不肯離開,那日後生死安天命,本王能保得了你們就保,若是保不得……”
齊魏和衣竹立刻起了身,“屬下(奴婢)願誓死追隨王爺!”
葉青漪微笑着看着他們,倒真是些性情中人。
“坐吧,吃飯。”楚雲容招呼傲蒼離和葉青漪一聲,“黎先生,黎夫人,請。”
“請。”
兩人也動了筷。
楚雲容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洛寒碗裡,自己也端起飯碗來吃。
洛寒慢慢吃了兩口,不等他吃掉碗裡的菜,楚雲容再給他補進去,淨是大魚大肉的,看來是他特地吩咐衣竹做這些替洛寒補身子的吧。
吃着吃着,洛寒放下筷子,眼淚啪嗒一下,落了下來。
楚雲容大吃一驚,“怎麼了?肚子疼嗎?”
難道那毒沒有清除乾淨?
葉青漪也嚇了一跳,“我來看看!”說罷拿起洛寒的手把脈。
“我沒事,沒事!”洛寒抽回手來亂搖,“我沒有哪裡疼,我很好。”
“那你……”楚雲容不解。
“因爲我很高興,”洛寒羞澀地低頭,“王爺,你對我這麼好,我覺得歡喜得不得了……”
楚雲容哭笑不得,“有客人在,你丟不丟人!別哭了,吃飯吧。”
葉青漪等人更是啞然失笑,這孩子,想法也真是簡單。
不過,沒事就好。
“嗯。”洛寒點頭,用袖子擦一把淚,端起飯碗,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飯後,傲蒼離和葉青漪即告辭離去,回客棧收拾一番,準備第二天一早,趕往大雪山。
如果路上不耽擱,到大雪山能很快找到“優曇花”,一來一回也得半個多月,如果事情不順利
,就更說不準,所以必須儘快去,早一天是一天。
這一天下來,洛寒也折騰得累了,加上才解了毒,身體虛弱,支撐不住,也早早回自己房間休息。
楚雲容坐在桌邊想事情,心情倒是輕鬆不少。
雖然跟厲王夫婦交情不深,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兩人值得信任,報仇之期,應該不遠了。
窗外傳來異響,他臉色一變,知道是誰,手腕一翻,匕首已經在握。
“哧”,一物破窗而入,將刀鋒從根處打斷,“當”一聲,掉落桌面。
蕭長情的聲音響起,“我不見你,只問你一件事,馬上就走,你何必做這麼絕。”
楚雲容冷冷道,“說。”
蕭長情畢竟沒有到滅絕人性的地步,沒有把他逼至絕境,否則真的只能是不死不休了。
“噬血珠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不在,”楚雲容乾脆地答,“蕭長情,你要噬血珠,究竟想做什麼?”
蕭長情從來不是貪圖珍寶之人,而無影教製毒解毒之術更是獨步天下,楚雲容實在想不出,他如此執着於噬血珠,到底有何目的。
“我的事你不會想知道,”蕭長情聲音裡有一絲落寞,停了停,突然問道,“洛寒沒死吧?”
提起此事,楚雲容才記起還欠他一個人情,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你爲什麼要救洛寒?”
蕭長情反問,“你爲什麼非要趕他走?”
楚雲容嘲諷道,“你消息還真靈通。我要洛寒走,只是不想他受我連累,不然難道眼看着他步入地獄,不得解脫嗎?”
“你就是洛寒的地獄,”蕭長情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跟在你身邊,他永遠別想解脫。”
楚雲容一驚,“你說什麼?”
窗外沒了聲息,蕭長情已離開。
楚雲容嘴脣動了動,心中突地莫名感到不安:蕭長情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洛寒的事,蕭長情比他還要清楚,爲什麼?
一個太子,一個蕭長情,爲什麼都對洛寒這樣在意?
他們兩個之間,又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
真是想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