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白天也有休息時間,就算是監獄的囚犯每天都有放風,雪燃到達湯泉宮時女人們在溫泉中泡澡、在迴廊裡玩耍就屬於白天的休閒時段,只不過這一段時間並不是很固定,而是依照安棣言抵達湯泉宮來調整,以便他回他的寢宮時路過迴廊能夠挑選合意的侍奴侍寢,所以每每臨時改換侍奴的休息時間,每個女人都會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希望能引起王子殿下的注意。
管理這一大羣女奴的是一個四十多歲不苟言笑的女人,侍奴們稱她爲“楓夫人”,擁有如此優雅稱呼的這個女人卻長着一張極不相配的陰沉死板的臉,一雙金魚眼慣常帶着銳利嚴肅的冷光,只有見到桫鬆總管上報犯有嚴重錯誤的侍奴時,僵硬的臉部肌肉硬生生地擠出笑容,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但對侍奴們來說楓夫人露出詭笑,許多時候意味着她們中的誰要被綁在庭院中狠狠鞭打或者餓上幾天,最終是否被拋到雪原上喂鬼狼獸那得看安棣言的心情。
雪燃抵達湯泉宮的第二天凌晨四點是被楓夫人的羽拍抽醒,睡眼惺忪的她甚至沒有回過神,已被這個粗壯結實的女人拖出門外,面對着牆站立,要她背誦安棣言定下的侍奴規章,讓她想起她在晟深培訓時的蔣小姐。
天哪,原以爲蔣小姐已經夠兇了,這個楓夫人比蔣小姐更是可怕!
她苦澀地想到完全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自然沒辦法跟相對來去自由的企業員工比較,她是安棣言的女奴,他在把她帶到湯泉宮後將她安排住在侍奴區,或許就是想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的眼中捲起一片酸澀,睫毛抖動,委屈得直想掉落,但強忍着轉過頭解釋說她並不知道什麼女奴規章,也沒有人告訴過她。可是據楓夫人說,每位新到的侍奴都由一個叫宴姬的歌姬告知在湯泉宮中侍奴規章,並且叫來宴姬,卻沒想到宴姬一口咬定她已經在前一天將規章告訴了三名新來的侍奴。
她知道又被陷害,果然不多久兩名前來對質的索夏斯舞姬異口同聲地說宴姬將侍奴規章一起告知給她們三人,雪燃小姐沒有準時起牀恐怕是因爲沒有仔細在聽。
羽拍又一次落在她的背脊,雖說沒有鞭子疼痛,但抽到的一剎那,還是讓她的身體一陣痙攣,想起安棣言那條用沙漠蜥螭皮和金屬絲交纏製成鞭子,她剋制不住再次受辱的憤恨,就像離開蘭德的那晚用牙齒咬住那個男人的手臂,轉過身以一種不要命的瘋狂低頭狠狠地向楓夫人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