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火車站下車,整整疲累了兩天,晚上坐在座位上睡也睡不好,還得顧及有沒有小偷前來偷東西,這下好了,可以暫時歇歇腳,媽媽又去買票了,西安到成都的,如此,很快就能到達雲南了,媽媽說過,最少也要四天才能回到姥姥家。
票買到了,又是500多,出發時間是晚上11:30,依然是火車,而現在纔是下午兩點半,我和媽媽兩個人無親無故的在這個大城市,還等那麼長時間啊,苦啊。
“小杰,想吃什麼?媽媽給你買去?”媽媽問道。
我和媽媽找到了公用凳子坐着,一路顛簸,媽媽其實也已經很疲倦了,我也不好受,胃裡翻滾無常,感覺什麼也吃不下,就算吃也應該會吐。
“不想吃……”我答道,一方面不想吃,另一方面是沒錢了,錢不多,省着點。
“沒事,坐了兩天車車上的東西也不怎麼好吃,說吧,想吃什麼媽媽給你買去!”
“我真的不想吃……肚子裡難受呢……”我做出不舒服的表情。
“好吧,那等想吃的時候就跟媽媽說,媽媽給你買去……”媽媽無奈,又坐下了。
“嗯……”我飛快點頭。
……
夏日陽光火熱,雖然有樹葉遮光,可是零零碎碎的陽光灑到身上,我更難受了,整個人像是中暑了一樣難受無比。
晚間,火車候車廳裡面坐滿了人,哄哄雜雜的,大包小包的放滿了地板,就連過道也給佔了,我和媽媽進來的早些,搶到座位做下,硬憾是不行的。
十一點半,再次上車,我已經瞌睡的不行了,和媽媽一起搶了一個長座,還是隻能坐着睡,閉眼,睡。
許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醒來了,媽媽坐在旁邊,早就醒來了。
媽媽從包裡取出了橘子:“小杰,吃麼?”
“吃……”我從媽媽手裡接過橘子剝開皮吃了起來。
仔細打量對面的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一個披肩長髮,緊緊的抱着手臂上挎着的白色皮包,看到我在看她,微微一笑。
好美麗的少女,只能這樣說,至於容貌評價七點五分好了。另一個安靜的望着窗外,像是在懷念什麼呢,一點都不注意周圍人們的動態。
“刷……”
火車輕輕擊打着鐵軌,速度飛快,也很穩定,至少坐在上面沒有一絲搖晃的感覺,像是坐在家裡一樣。
又吃了兩根火腿,媽媽也吃了一些東西,又睡下了,路程還有很長,不睡覺很無聊的,手機上什麼也沒有,即使有,也沒地方充電。
剛剛到站時,上來一個女孩兒,揹着書包是一個學生,她念書上學居然坐火車,我關注了她很久,車上人越來越多,根本沒有位置了,過道也擠滿了人,女孩扶着扶杆站在不遠處,望着窗外。
之所以一直望着她,是因爲她臉型是十分的仙女級別的女孩兒,而且很文靜的自己站在那裡,有人過路讓一下。
她上學坐的火車,想當年我上學的時候,騎的還是小單車呢,冬天冷的要命,兩隻小手凍的通紅,臉也被凍的一點知覺沒有,就算如此,還是得去上學,和她比起來,她是不是太幸運了?
五站之後,女孩兒揹着書包下車了,外面有人接她,我是目送着她離開的,那時心裡說着:“有緣再見吧!”
想了許多,以後,如果長大,我們會再遇見嗎?世界之大,人海茫茫,想兩個人相遇,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我相信如果有緣我們一定會再見的,還會認識……
……
不再去想她了,自己還有自己的路要走,任何人都不能幫你走的,必須是自己。
又是兩天之後,四川成都我們已經到了,不做停留,繼續踏上去雲南攀枝花的客車,半天就到了。
……
現在,媽媽終於鬆了一口氣:“小杰,咱們馬上就能到了,再有半天,坐上客車就能到你姥姥家了……”媽媽說話的時候無比激動,媽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姥姥了,這次回去,還不得泣不成聲。
坐上客車,繼續走。
繼續走。
……
我們行走在山路上,四周都是高山疊嶺,萬丈峽谷。
司機繞來繞去,盤山公路十分難走,司機如果技術不好的話也是不敢到這上面拉人的。車內的人已經說的是媽媽她們雲南麗江這塊地方小山村的方言了,他們說的太快,我根本聽不懂,說慢了也只能聽懂隻字片言。
離家越近,媽媽的心情就越難以掩蓋,雖然我們兩個人都在暈車,盤山公路,實在繞的太厲害了。
我只能以虛睡的方法來逃避暈車了,因爲到姥姥家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必須堅持。
顛簸中,車子緩慢前進,我睡的頭都大了。媽媽也是不容易,她也暈車,額頭上大汗淋漓,就是被逼出來的。
……
6個小時後,車停了,我們也到了,心裡怒喊:“終於到了……快要五天了,從我們的小山村來到雲南媽媽以前生活的小山村,竟然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已經好多天都沒有睡好了啊,媽媽也是啊!”
“小杰?”媽媽笑了,很開心:“小杰,我們到了,前面就是你姥姥家了……”
我看着媽媽,腦子裡幻想着姥姥長什麼樣子:“媽媽,姥姥家都有誰呀?”
沉重的揹着一個大包,手裡也提着小包,媽媽給姥姥帶的水果,現在即使身體這麼沉重,但心情已經晴朗無比了,終於離開了那讓人想吐的客車。
跟隨着媽媽,兩個人走在山路是上,聊着天,媽媽腳步顯然比我快一倍,我揹着幾十斤的東西呢!
“有你三舅啊,你三舅的老婆和兒子閨女,你姥爺已經不在了,你姥爺離開的時候媽媽也沒那來看他一眼……”說到這裡,媽媽速度又慢了下來,並且又開始哭泣了。
“媽(第二次),你就別哭了……我們不是距離遠嗎?還有現在我們不是已經來了了嘛!”我安慰道。
“這次帶你來,下次帶你弟弟來,再下次帶你妹妹來……”媽媽拭着眼淚說道。
下次?說得輕巧,下次已經不是在什麼時候了,那時,或許我們都已經老了吧,曾經出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