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朝自己衝過來的米安然,莫蕭北皺眉朝後退了一步,王寂趕緊上前擋在了莫蕭北的身後。
米振業看見這一幕,特別是看到莫蕭北那嫌惡的表情時,心底倏然一涼,就像押錯了寶一樣的懊惱的閉了閉眼睛,他沒有想到,莫蕭北居然跟米安然離婚了,他更沒有想到,米安然現在在莫蕭北的心中竟是這樣討厭。
王寂擋住了米安然的去路,米安然卻抱着秦瑞景跪在了王寂的身前,一隻手抱着秦瑞景,另一隻手則是抓住了王寂的褲腿,失聲痛哭道,“就算孩子不是你的,可是求求你,莫蕭北,就算你不救我,看着小景還這麼小的份上,你救救他,救救他好嗎?”
莫蕭北低眉看着米安然痛哭的樣子,臉上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身體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莫蕭北!”見莫蕭北不說話,米安然不放棄的,哭着喊道,“就算現在我們沒有感情,可是看在我曾經也是莫家的媳婦的份上,你就救救小景吧!”
米振業算是有些無奈了,伸手朝着旁邊揮了揮,示意讓人把米安然抓回去。
站在米振業旁邊的那個男人頓時明白了米振業的意思,幾步走過去,抓住米安然的胳膊,就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秦瑞景嚇得兩隻小手緊緊的抱住米安然的脖子,看着米安然就這樣被那個男人狠狠的提了起來,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驚恐的看着,明明被嚇得不輕,卻硬憋着,怎麼也不敢哭出聲,那樣子,讓人看着,別提多心疼了。
男人拉住米安然,狠戾的將她朝着小房間拖去,這時候,另一個男人拿着小房間裡那張破敗不堪的椅子出來,經過米安然身邊的時候,還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他們都以爲抓住了米安然就等於抓住了莫蕭北的軟肋,誰知道,莫蕭北竟然無情到了這種地步,看來,今天莫蕭北能來,也是看在他曾經跟米安然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否則現在,估計是連來都不願意來的。
男人把米安然毫不留情的甩進了小房間,然後拉過門,緊緊的關上,隨手就把那根大鐵鏈鎖了起來。
拖着凳子的男人把凳子放在了莫蕭北的身前,莫蕭北只是看了一眼,便嫌棄的皺起眉,冷然道,“米振業,難道你就想讓我坐這個?”
米振業看着那個搖搖欲墜的椅子,看樣子,如果人坐上去,說不定屁股剛捱上,就會塌,他煩悶的皺起眉,心裡很不爽。
如果要是知道莫蕭北對米安然已經厭惡到了這個地步,他是決不會像現在這樣有信心的把莫蕭北叫到這種地方來。
“莫總,這裡條件就這樣,你也別太在意。”
莫蕭北掀起眼皮睨了米振業一眼,輕聲笑道,“你把我莫蕭北當成什麼人了?”
凌厲的視線將整個廠房再次環視了一週,他擡起腳,一腳踢在了身前的椅子上,“啪”的一聲,椅子四分五裂的碎在了地上。
王寂挑眼看着地上碎掉的木頭,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角,回頭對莫蕭北說,“莫總,看樣子米振業並不想跟你談,不如我們走吧,等他想好了,我們再來。”
“等一下。”米振業心裡慌得很,他現在手上唯一的籌碼就是米安然了,如果米安然對莫蕭北沒什麼用處,那麼他還能用什麼來要挾莫蕭北答應他那些條件?
想了想,米振業說,“莫總,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換一個地方談?”
“換一個地方?”莫蕭北嗤了一聲,反問,“你想換什麼地方?”
“這……”米振業用力的抿了抿脣,試探性的問道,“不如去我家?”
“你家?”莫蕭北搖了搖頭,“我昨晚被你一個電話吵醒,現在還困得很,我先回去睡一覺,等到晚上我再打電話約你談吧。”
這句話米振業怎麼聽怎麼覺得莫蕭北就是在敷衍自己,別說他回去睡一覺,就是睡一天,他也不會再主動聯繫他。
如果他有心,真的擔心米安然的話,怎麼可能會是現在這種愛理不理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米振業說,“那就在這裡。”
說完,米振業也沒有吩咐身邊的兩個人,自己彎腰端起剛纔他坐的椅子,送到了莫蕭北的身邊,用手勢示意莫蕭北坐。
莫蕭北睨了一眼那張椅子,這才滿意的坐了下去。
王寂立在莫蕭北的身邊,一雙黑眸緊緊的盯着米振業身邊的兩個人。
他在心裡盤算,如果動手,硬搶的話,他的勝率有多少,可是看那兩個男人,虎背熊腰,不像是普通的小混混,更像是退伍軍人,他們周身散發出的戾氣,讓人靠近就覺得膽寒。
他皺了皺眉,覺得自己一個都打不過。
米振業這時候,慢悠悠的開口了,“我把安然請到這裡來,其實就是想跟你談一件事。”
莫蕭北瞟了米振業一眼,他心底打的什麼主意,莫蕭北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也不說話,就等着米振業自己說。
米振業雖然心裡沒有底,但還是很死皮賴臉的說了出來,“你也知道,這段時間陸氏集團對我米家的打壓有多厲害,我們米家根本就擡不起頭來,我現在主要是想,你能夠幫我打擊陸氏,把我米家的東西全部奪回來……”
“米振業。”莫蕭北伸手打斷米振業的話,很是不耐煩的說,“你覺得這樣玩來玩去有意思嗎?你米家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用我,或許連陸家都不用,想欺負你的人,就把你給欺負了。過去因爲米家的這點破事,你就想盡了辦法讓我還給你,我還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煩悶的搖搖頭,“是你自己沒本事守住你米家的產業,你不能每一次失手了,都來找我吧?”
這一點米振業早就想到了,他也是打算這一次就將事情弄得徹底,他抿了抿乾澀的脣,嘆了一口氣,“我這次並不是想要資產,我只是想要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