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陰使閣下,這次可還順利?”
老鬼第一個迎了上來。
我點了點頭,“還算順利,應該以後不會再有邪祟來打擾陳家了。”
至於昨晚的一切,我沒有細說,但老鬼也知道不容易,只滿面哀嘆的道:“說來我是走陰使閣下的助手,卻一直都沒能幫上什麼忙……”
“這不怪你。”
因爲我心裡清楚,按照正常流程,陳家的這種事,我還不夠資格管,就算管了,也是風險極大,但是,這一切卻因爲趙初的出現,微微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與其說老鬼是我的助手,更不如說,趙初是我的貴人。
沒有他,別說陳家,就是之前胡家的事也不可能那麼完美的解決。
一時間,我望向趙初的目光,充滿了一種複雜與澀然,因爲我發現,我自己越發不知該什麼心態來面對,我這個生命中的貴人了。
有種怕……
咦,爲什麼要怕?
討厭,這小子有時候是很討厭的,尤其的嘴巴賤,至於喜歡……下意識的,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忽然有種莫名的煩亂,切,誰會喜歡這種人。
只會欺負她,還經常一本正經的耍流氓。
從大方向來講,秦瑤,你來這是修行的,別談什麼私人感情,等你能真的看到,與他的未來的時候,在談也不遲……暈,自己又扯犢子了。
“秦小姐。”
“秦小姐。”
“啊……”
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陳業在喚我,“什麼事啊。”
陳業訝異的看了我一眼,不過馬上恢復神色的道:“我意思是,你們不用急着走,反正也快晌午了,不如吃過午飯在走吧。”
“對啊,我們正好還有賬沒有算。”
那邊,趙初也笑眯眯的道,不過我發現他在說話的時候,目光卻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等陳家人散去,他才滿面壞笑的幽幽道。
“阿瑤,你剛纔色眯眯的看着我做什麼,陳業跟你說話你都沒聽到。”
“有嗎?哪有。”
我直接把臉一板,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樣子。
“阿瑤,你是不是開始喜歡我了?”
趙
初眉飛色舞的問。
我挑眉:“喜歡你什麼?”
“當然是喜歡本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有顏有氣質……”某人臉不紅氣不喘的列出了自己一大堆的所謂優點。
我則無奈翻了翻眼皮:“別瞎想了,天還沒黑……”
“阿瑤,這次回去,我們定親吧。”
突然,趙初淡淡一語。
“啊,咳咳……”我乍一聞言,差點沒給自己的口水嗆死,整整的望着面前的趙初,他還沒有換衣服,衣襟還留着觸目的血跡,但身姿卻站的筆直。
英俊的臉上雖然依舊還很白,但很鄭重,絕不似開玩笑,好似,真的在表白。
而以前,這種話他也不是沒說過,但……
“我……”
“趙公子,秦小姐……”那邊,陳家的僕婦來喚我們過去吃飯了。
“你什麼?”
趙初緊緊盯着我。
“沒什麼,”我訕訕擺了擺手,想起剛纔那一瞬間的思緒,自己都覺的自己可笑,然後轉身去陳家正堂了。
吃過午飯後,陳家爲了答謝我們這次的搭救,足足拿出了二百兩紋銀的酬謝,這筆錢放在十里八村,可是絕對的鉅款,現在想想我們昨晚的經歷。
我們絲毫沒有推辭的就接受了。
“秦小姐。”
臨別的時候,陳家已經打點好送我們回去的馬車,只是剛一撩簾子,發現車上放着許多的布匹,還有首飾盒子等一些女人用的東西。
“陳公子,這……”
我疑惑的回頭看了眼前來送我們的陳業。
陳業笑了笑,望着我道:“這是我給你的聘禮。”
“啊?”
聞言,我嚇了一跳,就連身側的趙初,聞言都面色一變,冷戳戳的望着陳業,大有你不說清楚,我不會放過你的架勢。
“可是我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啊?
我不覺的陳業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
就見陳業搖頭一笑:“別誤會,這聘禮不假,是之前我們陳家就給秦家準備的,只是沒想到婚約一波三折,到最後的作廢,這些東西反而閒置,不如就送給你,你我的一直婚約,就此也一筆勾銷。
”
聞言,我恍然一笑。
這是陳業專門對我的答謝和饋贈,雖說婚約這種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但陳業爲人寬厚,加上我們於陳家有恩,他心裡不願虧待我吧。
如此結局也好。
“多謝。”
陳業坦然的望着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染上了幾分嚴肅和鄭重,道:“對了,你家裡的事我都聽說了,我覺的這封信,你也有必要知情。”
說着,他將一封書信遞了我的。
我迷惑的接過,不知這信的意思。
“你看看就知道了,秦家的事,我不便多言,”陳業最後這麼說了一句,但卻明顯帶着幾分欲言又止,衆人這才正式起身告辭,馬車緩緩行駛之後。
我最後望了陳家上下一眼,陳家所有子孫,接受到祖輩的報應,滿門子弟,唯有陳業健健康康,獨撐一門。
業障好除,但因果難消。
恍惚間,我想起,之前阿寶說過,當年的陳老爺子雖是響馬,但他有一條規矩,就是老弱婦孺不殺,正所謂萬般險惡,存一分善念。
當年的耿五爺,馬二爺,陳老爺都不得好死,但唯有陳家留了後,難道陳業,就是陳老爺子的那一分善?
我心裡想着陳業剛纔說話時的態度,正要打開信看看裡面的內容,誰知手心一空,信已經被趙初抽走了。
“喂,你幹嘛?”
趙初氣鼓鼓的瞪了我一眼,理直氣壯的道:“我可是你未來你男人,當着我的面,就跟別的男人互通情信,沒收了。”
“你這人……”
趙初當然知道,這不是情信,他就是故意找事扎刺,也不知是報剛纔他求親,我沒應的醜,還是剛纔陳業故意拿話匡他的話。
反正他就是個有仇必報,有氣必撒的毛病。
“這信裡說的是我們秦家的事,你快給我,萬一耽擱了正事怎麼辦?”我氣的過去搶,但趙初別看受了傷,但就是不給我得手。
最後索性,啊呀一聲,故作虛弱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着。
“牽動傷口了?”我一驚。
趙初瞪我:“廢話,知道我受傷了還欺負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