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搬家

天矇矇亮,賀蘭就睜開了眼睛,外面的廝殺聲已經停下了,只有零星的鬨鬧充斥着這個本應平靜的早晨。王雙一夜沒有閤眼,見賀蘭醒來,低聲說道:“莫將軍保住了魏源,我們安全了。”賀蘭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其他人見她醒來,也跟着醒了,賀蘭站起身對着芙蓉無雙囑咐道:“你們倆收拾東西,我安頓好了就派人來接你們。”芙蓉給了賀蘭一個擁抱,嚷嚷道:“我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反正我是賣藝不賣身,老孃出去一定嫁個好人家。”

這話說的,屋子裡幾個人都樂了,拋開了前一個晚上所有緊張的情緒,無雙輕瞥了一眼芙蓉,笑罵道:“別沒大沒小的。”

賀蘭四人從後門出了風月樓,來到大路,立即有軍士發現了他們,連忙跪下,“叩見郡主,讓郡主受驚了。”賀蘭擺擺手,無所事事的走在烽煙繚繞的街上,呼吸着煙味與血腥味混雜的空氣。沒走出多遠,修羅、雲淵等人就都趕來了,修羅下馬就將賀蘭拉入了懷裡,在耳邊低語道:“你都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賀蘭見他如此激動,玩笑道:“我們早早就離開了。”修羅也沒有解釋,到了將軍府,賀蘭徹底驚呆了。將軍府已經被大火燒的只剩下了支架,連將軍府的門匾都落了下來。

賀蘭漫步走上前去,扶起門匾,竟然對着修羅大笑起來,“修羅,這次我們要搬家了,我早就嫌將軍府太小了,連花園都沒有。”子夜本來沮喪的臉,因爲這句話竟然笑了起來,賀蘭費力的抱起門匾,招呼子夜道:“快來搬家。”子夜幫她提起門匾。罵道:“還搬什麼?”“搬這個就行了,剩下的都能自己走,也用不着我搬啊!”子夜聽了這話,眼淚就落了下來,家裡有人才是家。

賀蘭伸手去拭子夜的淚水,解勸道:“大家都沒事。還哭什麼?”子夜收起了淚水,點點頭,使出手上的力道,擡起門匾嚷道:“我們往哪搬?”賀蘭環視了一週,小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認真的說道:“王府。”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修羅連忙阻止道:“王府萬萬不可。”賀蘭打了一個哈氣,“現在還有什麼不能的事情?”雲淵也阻止道:“王府,畢竟是皇家之地。”賀蘭聳聳肩。走在前面,大喊道:“我搬家了,地址沒變。”

整整一個上午。賀蘭都在忙乎着給將軍府地門匾重新刷漆,她親自一刷一刷的刷上去,“將軍府”刷成了紫金紫金的顏色,遠遠望去都會刺痛眼睛。大功告成之後,賀蘭纔想起來問道:“郡王妃呢?”“王妃一個多月之前,就搬出王府了,去城外山裡的一處宅院居住了。”賀蘭點點頭,倒省事了。

子夜盯着亮晶晶的三個大字,還是不確定的問道:“郡主。我們真地要搬這裡嗎?”賀蘭擡頭懷疑的問道:“難道我這個權利還沒有嗎?”子夜笑道:“我只是不敢接受,以後我們就是王府的主人了。”“這裡不是王府,是將軍府。”雲鶴、亦辰也看着府裡,說道:“我們也要搬來啊!”只有這幾個人在興高采烈,對搬家充滿了熱情。

雲淵、長風、修羅卻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三個的表情都很嚴肅,偷偷的聚在一起,道:“郡主的行爲很怪異。”“她想幹什麼?”“將郡王府改爲行宮可以,可她爲什麼要改爲將軍府呢?”“這個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最後還是雲淵拍拍莫修羅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郡主可能準備下嫁了!”“下嫁?”修羅還沒反應過來,雲淵冷着臉,“恭喜你了!”聽了這話,修羅才反應過來,驚異的反問道:“真的嗎?”“猜地。或許也可能是她認爲好玩,就做了。不要對她抱有太大的幻想。”長風忍不住笑道:“不要想了,諸侯混戰都不是大事了,更不要提我們搬家了。以後將軍府裡的人越來越多,真的已經沒地方住了。王府還空着。這也是名義之選。”

“哎喲喲,郡主。你不會讓我們也搬到這裡來吧!”芙蓉和無雙兩姐們到了,芙蓉下了車就嚷了起來,賀蘭連忙上前道:“這裡不好嗎?又大又寬敞。”“地方是不錯,可郡主,這地方太莊重了一些吧!”“你們又不會常走大門。”見來了兩位美女,子夜見過她們,壓低了聲音對着雲鶴和亦辰說道:“這是賀蘭在魏源的兩個朋友,是魏源最有名的藝妓。”一聽是妓,兩人連忙躲了起來,子夜不解的跟過去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如果看她們,賀蘭會吃醋。不看她們,賀蘭會罵我們瞧不起她們。所以就只能躲起來。”子夜嘆了一口氣,道:“我就可以看,啦啦!”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青竹也在門外,賀蘭囑咐道:“青竹,你安排住處,然後上街添些必需品,再把裁縫叫來,給大家做幾套衣服,缺什麼去買就是了。”然後又對着芙蓉和無雙說道:“你們倆也不能白吃白喝白住,以後這府裡上下的事情,你們也要幫着青竹。”芙蓉假意地彎腰道:“是,郡主大人。”還是無雙穩重,“郡主,這是自然了。”賀蘭指着府裡,又笑道:“住進這裡,你們倆就等着麻雀變鳳凰吧,到時候可不能忘了我。”幾個人哈哈大笑,各自去安排了。

待油漆幹了。賀蘭卸下了王府地門匾。將“將軍府”地掛了上去。手下剛要問郡主如何處理王府門匾。人已經進去了。正巧莫修羅經過。見了門匾。道:“先收起來吧!”可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匾後有字。”莫修羅也好奇。跟着去看。只見上面有一行小字:“搖搖宮廷柳。歲歲軍國事。夜晝復相迎。新人送舊人。火燒運不旺。父喪母亦亡。京城世子忘恩怨。背井離鄉馳北疆。凡塵事事休休。落入難解謎團。千里飄落。北方淒涼。同根同脈本一家。待今朝。天下亂。兒女情長。祖宗基業。爲君擇?”莫修羅看完這段不明不白地文字就覺得氣血上揚。好似從裡面見到了自己。可又不懂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修羅伸手觸摸着文字。這應該是不久之前寫上去地。擡頭問道:“誰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寫上去地?”這時一個王府地僕從回答道:“稟告將軍。王爺去世之前。找人刻上去地。”“王爺去世之前?”莫修羅默默地反嚼着這句話。然後指着這門匾說道:“擡到我地房間去。”“是。將軍。”

修羅心情複雜地走進了這座將軍府。“火燒運不旺。父喪母亦亡。京城世子忘恩怨。背井離鄉馳北疆。”這個不就是自己嗎?可京城世子是什麼意思?“千里飄落。北方淒涼。同根同脈本一家。”難道我也姓洛?莫修羅不敢去想。就在這時。賀蘭迎了出來。拉住修羅。興致勃勃地嚷道:“現在這就是我們地家了!”可轉頭見他一臉地嚴肅。不滿地喝道:“喂。怎麼了?”修羅連忙擠出一絲微笑。道:“沒什麼?”拉着她進了大殿。賀蘭指着正中地椅子。高興地說道:“修羅。你坐哪裡!”

修羅低沉着臉。他此時實在是笑不出來。“賀蘭。不要鬧了!”賀蘭見他沒有好臉色。立即發火道:“我說坐就坐!”燃燈見她又發火了。連忙上前拉開他們。勸道:“賀蘭是郡主。修羅是想賀蘭坐在哪裡!”賀蘭擡頭望向他地眼睛。同樣地堅持。莫修羅轉過身。向外走去。“我還有事。”“莫修羅。你給我站住。”他地腳步沒有停。難道他真地也姓洛嗎?

賀蘭握着心口。雲鶴亦辰都圍了過來。賀蘭緊蹙着眉頭。低着頭。一股血腥地味道涌了上來。她控制不住地張開嘴。幾滴鮮血。落在了地上。大師低着頭看着鮮血。雲淵見又吐血。也慌了。帶着指責問道:“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會再吐血了嗎?”大師長舒了一口氣。對着他們說道:“雲淵。長風。雲鶴。亦辰。還有子夜。靜闌魏源地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轉身對着青竹說道:“青竹。扶郡主回去。”

雲鶴和亦辰就要追過去。長風拉住他們。見他們消失出了視線。長風才說道:“師父沒有十足地把握是不會這麼鎮定地。放心吧!”雲鶴、亦辰見長風如此說。也將心放到了肚子裡。雲淵此時也平和地心態。不覺說道:“倒是剛纔修羅地態度很反常啊!”長風指了指雲鶴、亦辰、子夜說道:“你們也休息了大半天。去協助吳天他們將魏源城裡所有地探子。都清除乾淨。”三個人不情願地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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