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跟着賀蘭的後面,都蹙了蹙眉頭,心想:這個廢\5可真是樂觀。
“水寒,你去把風。”賀蘭轉頭囑咐道,易水寒輕答了一聲,跳出了大石頭,石頭後面只剩下了王涵雅和賀蘭兩個人。賀蘭才問道:“你最近怎麼樣?太子沒有難爲你們這些後宮的嬪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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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涵雅輕嘆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天空中飄浮的浮雲,輕笑道:“還可以,託我那個寶貝兒弟弟,別人我不知道,但對我還算可以。可是這宮,我是待夠了,老皇上一死,我一定想法設法跑出去。
”
“皇宮,那麼容易跑出去啊!”
“太子登基了,我弟弟和三叔又可以升官,特別是涵書,難道把我這個太妃弄出宮去,還費勁。我又沒有子嗣,宮裡少個白吃飯的,太子還不願意了?”
“出宮,難道像你說的那麼容易?那我現在就想出去。”賀蘭嘻嘻的說道。
“你是被太子困住了,可我不一樣。枉水帝國沒有活人陪葬的傳統,皇帝駕崩了,有子嗣的皇妃可以去自己子女的府邸,沒有子嗣的就去慈寧宮,因爲大家,除了太后,沒人想去那種地方,有人會自殺,有人就裝死混出宮,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新登基的皇上,你覺得他會在意幾個太妃的去向嗎?出了宮,我又是一代佳人。”王涵雅自顧自的的說道,根本沒有在意賀蘭的表情,賀蘭現在是哭笑不得,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腦癱了?
“如果被你告發,你們王家可是欺君之罪。”賀蘭打擊道。
“你怎麼那麼笨?出宮了,我還能躲在家裡啊!我已經打算好了,躲在靜闌王府裡。”王涵雅的這句話徹底將賀蘭給擊到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從牙縫裡擠道:“大姐,算你狠!”
“沒關係,沒關係。”她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叫沒關係?
“算了。不跟你鬧了。我回去了!”賀蘭轉身就要走。
可王涵雅卻叫住了她。“公主。等等。”
賀蘭轉身去。不解地問道:“還有什麼事?”
“詔書。我聽見皇上跟秦家地侍衛說過一份詔書。聽說是很重要地詔書。但我沒不知道它放在何處。連皇上都不知道放在何處!”
這話將賀蘭定住了!
“聖旨。一道聖旨。是二十年前。你地祖父。我地父皇留下地詔書……傳位詔書。這是一份很重要地東西。世上只有二人知道它地位置。一個是我。一個是你地父王。可惜你地父王他不能告訴你了。那麼就由我來告訴你……在靜闌王府。一個最起眼地地方。但也最沒有人注意地地方。”
賀蘭的腦海裡流過洛天瑞曾經說過的話語,這……難道是他的計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道聖旨到底是誰發的?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本來認爲無用的聖旨,怎麼突然又峰迴路轉?
“皇上總是跟秦家的人見面嗎?”
晨妃立即肯定的說道:“皇上身邊有很多秦家的人,這也是爲什麼太子一直對皇上禮讓有佳的原因。秦家,控制的遠遠大於我們能想象的。如果說,其他的士族都是在明處,可秦家只是在暗處。你知道洪武皇帝的母親姓什麼?”晨妃轉向賀蘭笑眯眯的問道,賀蘭輕挑了一下眉梢,不禁說道:“難道就是姓秦?”
晨妃點點頭,“就是秦家,據說孝御皇帝已經留下了詔書,要傳位給皇八子洛弘廉,可是秦家在撰寫奏章的時候,竟然偷偷的寫成了皇六子,也就是你的祖父。雖然這只是謠傳,但是當年傳的很兇,你的祖父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傳閒話的都殺了。真的殘忍。”王涵雅在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異常的痛苦,彷彿看見了不遠處血流漂杵的情形。
“皇權都是用無數人的鮮血堆砌起來的。”
“公主,你是沒有看見洛明恪逼宮的哪一天,如果你見到會後悔一輩子的。”這話說出口,王涵雅就覺得自己多言了,隨即裝着擠出一抹微笑,說道:“公主,我知道就這麼多了!”然後轉過身去,淡淡的說道:“公主,我不知道你跟洛明恪到底到了什麼地步,但作爲一個過來人,我想對你說,對於權力巔峰的男人,一切不過是女子們一相情願的想法。總認爲自己在他那裡是那麼重要,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春花明月般的美麗影子,等到閒暇時過了,總會夢醒的。”
晨妃的背影漸漸的遠了,可是對於賀蘭,這是多麼的苦難,就算她也這麼想,可卻還是在不由自主地要爲他着
他籌劃。
回到武英殿,早有太監焦急的等在門外,見賀蘭回來,帶些少許埋怨的口吻說道:“太子妃,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太子就要剁了奴才的腦袋。”
“太子現在在哪?”賀蘭問道。
“在偏殿裡。”太監引領着賀蘭向偏殿而來。
“太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奴才不知道,好像事情不是很順利,殿下回來就大發雷霆,娘娘去看看吧!”
洛明恪在外人面前很少喜形於色,就是不高興,最多也是板着臉,這次又是遇到什麼事情?
說話間,賀蘭已經來了偏殿的大書房中,對着門口的太監宮女招招手,示意他們都離開吧!
洛明恪正在閉目養神,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來,賀蘭從太監手中接過一件披風,緩緩的走到洛明恪的身前,沒料到他卻突然大吼道:“滾,滾出去!”
“殿下……”
洛明恪睜開眼睛,一見是賀蘭,立即緩和下來,“蘭兒,是你啊!怎麼不吱一聲?”
“殿下要是累了,就回寢殿休息吧!”賀蘭柔和的說道。
“蘭兒,陪哥哥坐一會兒。”洛明恪明顯一副身心疲憊的模樣,可卻又強忍着自己的狀態。
賀蘭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身邊,靠在他的懷裡,低聲說道:“哥,不要這麼辛苦了,都交給大臣們去做吧!”
“蘭兒,他一天不交出玉璽,哥哥就一天不能懈怠。”
“他不被你關在養心殿裡嗎?難道他還能……”
洛明恪一臉的苦笑,卻並沒有解釋,只是將他更緊的摟在懷中,“蘭兒,北方這個時候是什麼樣的?”
“滿山火紅的楓葉,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草原上的草已經枯黃了,只有零星的牛羊在悠閒的吃着草。大荒每年,都喜歡在這個時候偷襲邊界附近的村落,將他們的糧食搶劫一空。於是村民們總是收穫之後,將糧食都賣掉,換成銀兩。大荒人不會搶劫金銀,因爲那些東西,吃,吃不了,咬,咬不動,只有文明的人才熱衷於金錢。秋天還是北方草藥交易的高峰,來至全國地方的藥商都要涌到靜闌城,大批大批的貨物運送出去。車隊人馬總要鬧上一些日子。北方人喜歡飲酒,就是沒事也要喝上幾杯,秋天漸寒了,燙上一壺熱酒,幾個好友聚在一起,能從下午一直喝到月上梢頭……”
“蘭兒,想不想回去。”
“想,很想……”賀蘭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立即坐直了身子,“太子……”
他笑笑,帶着常見的溫和,“沒關係,想家是正常的。”他又將她摟在懷裡,“蘭兒,我是多麼嚮往田園的生活,我們做一對平凡的夫妻,不,普通的兄妹就好!不要任何的爾虞我詐。”
“跟我回北方吧!我會保護你的,我六千鐵騎,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
他又笑了,微冷的手指揉捏着她的面頰,“我今天才算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的兵力。六千人馬,也不算很多啊!”
“這六千是精銳,一定不會次於你的中央軍。”
“蘭兒,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不要帶着你的軍隊,捲入戰爭。如果非要捲入,你一定要到最後,幾家都打的差不多了,再出手。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影響力都是他們所需要的……”
“哥,你在說什麼呢?現在天下一統,你怎麼說這種話?”
他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蘭兒,記住哥哥的話。”
賀蘭不懂他爲何突然說這種話,皇上是他的父親,就算是尋郡王、敬王,還有洛天浩等人,有何種行動,就不能改變事實了。或許是離目標越近,擔憂也就越多吧!
這件事之後,洛明恪依舊早出晚歸,盡職盡責的去做一位準帝王,他也確實是按一位明君、一位勤政愛民的君主要求自己的。
距離的禪位大典越來越近了,宮內安靜的卻有些嚇人。易水寒不僅幫助賀蘭聯繫上了晨妃,還有德妃,還有皇后。德妃的情形很好,給賀蘭帶了幾條口信說,宮裡一直照舊着。只是皇后那邊,開始對賀蘭的慰問有些排斥,但賀蘭寫給了親筆信,說了和悅和齊宗棠的事情,那邊才漸漸的接受了她的好意,但也沒有說什麼,只說明憂的精神不是很好,被嚇到了。賀蘭於是將一些安神的藥丸交給易水寒,讓她給明憂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