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雨聽了蘇芸的言辭之後心中更多的倒是驚懼不定,自己當真是疏忽了,不過結果倒是好的,一來自己早間按照蘇芸的思路說起話來,無巧不巧都落入了慕容海耳中,如今說來她定是對自己青眼有加,而對白慕容則是心中憤恨不已了吧!
“妹妹聰慧,即便並非因爲聖上在才說了那些話卻剛好被聖上聽聞了,說來咱們兄妹運氣總是不錯!”軒轅雨笑了笑說。
旁邊嚴宓卻不是如此認爲,就打斷了軒轅雨的話說:“王爺還說呢,早間還不是我姐姐伶俐一些,若是任由王爺的性子來,還不知會是何種結果呢!”
軒轅雨笑了笑,也不去與她爭執,三人就埋頭用餐,武田在旁邊伺候了,用餐已畢,軒轅雨就告辭而去,蘇芸也不強留。
“姐姐爲何不留下小雨哥哥來將話說的明白一些呢?”嚴宓有些詫異問道。
蘇芸沉吟道:“姐姐倒是想呢,只怕是時機不對吧!”
嚴宓有些不明白,蘇芸笑了笑說:“你覺得小雨哥哥如今來了,白慕容還坐得住嗎?”
嚴宓恍然大悟,一點不錯,這事情關乎軒轅雨與白慕容兩人,軒轅雨來了,只怕白慕容過來試探蘇芸也是早晚的事!
蘇芸看着嚴宓收拾了桌子,自己就坐到公案後面提筆寫着什麼,嚴宓見了笑問:“姐姐可是要做全套的戲碼呢?連審訊筆錄都要做了!”
“幸虧妹妹提點,不然姐姐那裡想得到這些!”蘇芸笑了笑無奈搖頭說道。
不一時皁役來報,果然是白慕容到了,蘇芸與嚴宓相視一笑,既然早已猜到他要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慌亂可言。
只是蘇芸與嚴宓都沒有想到白慕容卻是帶着慕容裳一同前來的。
蘇芸就知道這白慕容心思縝密的多,帶了慕容裳來足以混淆視聽,自己與嚴宓自然會問起慕容裳嚴晟傷勢,說來他到大理寺來的真實目的倒是可以掩蓋了!
“裳兒,嚴大哥如今情形如何?”嚴宓上前拉着慕容裳的小手問道。
慕容裳皺着眉頭道:“那個呆瓜卻是一把好手,受了那麼重的傷,醒轉過來之後竟然如同沒事人一般,只是行動有些不便,太醫仔細查看了,那劍傷雖深,卻是沒有傷到要害呢!”
蘇芸就鬆了一口氣,想想嚴晟既然武功高強,自己又懂得醫道,自然回恢復的快些!
蘇芸也不避諱白慕容在場,就笑問慕容裳:“裳兒最是聰慧的,可是從嚴大哥的口中問出些什麼來了?”
慕容裳聽蘇芸誇讚自己,頓時來了精神,就興高采烈說道:“那是自然的了,妹妹問起來,那呆瓜本不願說呢,妹妹就說不時就要到大理寺來回奏姐姐的,他纔開口說了!”
嚴宓一驚,趕緊問道:“嚴大哥可是看到刺客樣貌了?”
慕容裳愀然搖頭道:“他說倒是沒有,不過刺客用的卻是大內侍衛的特製長劍,這一點是不會看錯的!”
蘇芸心中一凜,難道當真和自己設想的一樣,可是在白慕容面前又不能表現出驚愕的模樣來,於是就笑了笑掩飾了過去!
白慕容卻是時時注意這蘇芸表情,從她微變的臉色之中好像看出了什麼,於是笑了笑說:“芸妹妹纔是心思縝密呢,不到萬不得已,在誰人面前都不會袒露心跡!”
“相爺這話在下有些不明白了,其實刺客手中用了大內侍衛長劍也不見得就能說明什麼,難道相爺蒙面之後就不能蒐羅到一把了嗎?”蘇芸反問。
雖然衆人都知道白慕容自然不會去親自刺殺嚴晟,可是蘇芸的問話倒是剛好說明了問題,於是也就沒人再問起了!
白慕容頓時覺得面上無光,可是蘇芸說的本來又是不錯,只得搖頭苦笑。
其實蘇芸心中想的卻是,難不成這事情從始至終就是慕容海自己佈下的一個局?
可是這其中有個問題,那便是嚴晟當是其中一環,也就是說嚴晟必須配合了慕容海這事情才能成功,從綁架嚴宓,嚴晟受傷,這一切其實都可以是嚴晟一手完成。
而支持自己這個想法的關鍵便是在於,搜山雖然找到了嚴宓,卻是並沒有找到可疑之人,也就是綁架嚴宓之人,或者是重傷了嚴晟之人,而這個人會不會根本就不存在呢!
“姐姐究竟在想些什麼呢,看起來卻是如此心不在焉!”慕容裳在一邊問道。
蘇芸搖頭笑說:“沒有什麼,姐姐不過是在想着如今大理寺中可是有什麼疏漏之處,姐姐這裡是再也不能有什麼破綻了!”
白慕容見自己還沒有問呢,蘇芸倒是主動說起了九皇子的事情來了,於是就笑說:“若是別的事情爲兄或許還能幫得上忙,唯獨這次爲兄卻是束手無策了,畢竟相府中本就沒有拿得出手的侍衛。”
“相爺言重了,這差事本就是我大理寺應有之責,無論如何都牽連不到相爺的。”蘇芸無奈笑說。
白慕容就笑着點頭說:“說來也是如此呢,只不過妹妹也是知道,今兒早間爲兄在聖上面前失盡了顏面,若是不想個法子彌補一下爲兄日後在朝堂上只怕都難以支應了!”
蘇芸呵呵輕笑說:“此前還從未見過相爺這般謹小慎微呢,也真是難得,只是此次的事情相爺委實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白慕容在正堂中輕輕踱步,繞過公案時偷偷瞄了一眼上面攤開的文卷,蘇芸假裝沒有看到,而嚴宓卻是看得分明,對着蘇芸點了點頭!
蘇芸笑了笑沒有說話,慕容裳就拉着蘇芸手說:“姐姐昨日要妹妹陪同呆瓜入京,難道就不曾想過京中會有危險嗎,妹妹一直耿耿於懷呢!”
蘇芸就白了慕容裳一眼道:“天地良心,若是姐姐早已料到了哪裡會讓妹妹涉險,便是姐姐親自入京,也不會使喚妹妹的,還有你且看看宓兒可是有什麼損傷,彼時你宓兒姐姐還沒有尋到,姐姐更加擔心一些不是嗎?”
慕容裳就看着嚴宓道:“你也是瞧見了,姐姐總是更加擔心你多一些呢!”
“你這蹄子,什麼事情都要爭個高低,姐姐打個包票,若是你被人擄走,姐姐也是定會茶飯不思的,說來倒是要比緊張姐姐我更加深重一些呢!”嚴宓爲了安撫慕容裳只得這麼說道。
慕容裳聽了之後果然高興起來說:“其實妹妹也是想得到的,只是姐姐不說,妹妹心中總是不爽!”
蘇芸無奈搖頭苦笑,這慕容裳在自己面前總是如此小孩子心性,說來也是叫人無奈的很!
白慕容想必是看到了蘇芸寫下的問案筆錄,不過仍舊是假裝什麼也不曾看到,迴轉身來說道:“妹妹還是要教我,日後當如何面對聖上纔是呢!”
蘇芸笑了笑說:“相爺不必苦惱,依照聖上性情,便是對相爺有所警覺,也不會立時表現出來,而更加會倚重相爺呢,只要相爺藉此時機好好表現,時日久了,這事情自然而言也就過去了!”
白慕容聽了之後覺得很是有些道理,於是就點頭說:“這話自然不錯,可是妹妹也未免對於聖上太過自信了,聖上這人最是記仇!”
“相爺言辭之間還是小心些好,如今這大理寺中可處處都是大內侍衛,若是相爺這話就此傳到聖上耳中,妹妹也是無奈的緊了!”蘇芸笑着說了句玩笑話!
白慕容哈哈大笑說:“只要咱們堂中幾人不與聖上說起,本相自然就是高枕無憂了!”
“相爺倒是自負的緊呢,信不信姐姐一句話,便是裳兒都會大義滅親呢!”嚴宓陪笑說道。
慕容裳瞪着眼睛環顧三人說:“你們玩笑你們的,非要牽涉妹妹進來,很是無聊呢!”
衆人又笑了一回,蘇芸隨即收斂了笑容道:“相爺,裳兒,本來該留下你們閒話一番的,可是如今我大理寺中卻是有要緊公務處置,因而還是請你們暫且迴避的好!”
慕容裳就嘟着小嘴答應了,倒是白慕容顯得很是明白事理一般道:“妹妹說的有理,咱們總不能耽擱了大理寺公務,本相也是到兵部去瞧的時候想到兩位妹妹定是憂心嚴晟,因而才讓裳兒繞到大理寺的,如今兩位妹妹想必也是放下心來了,咱們就此告辭!”
蘇芸也不挽留,就協同嚴宓一起將兩人送到了大門前。
慕容裳依依不捨轉身道:“姐姐,這公務可是一時半會都無法了結呢,若是如此妹妹豈不是近來都不能來大理寺了!”
“沒有的事,你戶部就在不遠,若是方便時每日午間倒是可以過來與我們一同用了午餐的!”嚴宓笑着說道。
慕容裳大喜過望,立時接口道:“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很呢,姐姐有心,妹妹又怎能就此辜負了姐姐一片好意?妹妹明日起便來攪擾了!”